我崇祯,为什么不能造自己的反 第17章 密谋

作者:醋溜鲲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13 12: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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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点头,石大柱大步走出队列,竟也毫不犹豫地抓起了那张狰狞沉重的虎力弓。

此时石大柱深吸一口气,他学着巩永固的样子,左手握弓弣,右手三指扣弦!

“开!”一声咆哮,声震四野。

那沉重的虎力弓,竟被他缓慢地拉开。

虽然不如巩永固那般举重若轻,速度也慢了许多,但那弓臂弯曲的幅度赫然也达到了满月。

“嘣!”

弓弦炸响,一支同样沉重的铁杆重箭离弦飞出。

只不过这一箭的准头极差,连草靶都未能射中。

但铁杆重箭却深深钉入后面的土墙之中,箭尾兀自嗡嗡震颤。

“不错!”朱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人应该不懂得射箭,不过依样画葫芦,竟给他学了几分巩永固的模样。

只是这石大柱如此瘦弱的身躯,怎么能爆发出如此磅礴的力量?

巩永固是因从小练弓,二十多年来勤学不缀,这才能拉动虎力弓。

可这石大柱只凭蛮力,在不懂射箭的基础上,竟能强行拉动虎力弓。

念及此,朱明面带微笑道:“力量不错,准头不行,别的赏赐都可以给你,可这什长之位……”

见陛下似乎要反悔,石大柱急得不行,于是他口不择言道:“陛下,这……这是你先前答应过的。”

见一个小小士兵敢出言顶陛下,一旁的骆养性感觉机会来了。

他立马上前一步,呵斥道:“黄口小儿,敢顶撞陛下,这是要诛九族的……”

骆养性的话还没说完,朱明的眼神一冷,语气不善道:“骆卿好大的火气,朕还没开口,你倒是替朕考虑上了!”

听闻此言,骆养性被惊出一身冷汗,他赶忙跪倒在地,磕头认罪道:“是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闻言,朱明也懒得理会,他转头看向石大柱。

“想要成为什长,需要有让人信服的实力,否则就算朕同意了,你手底下的兵怕也是不答应!”

石大柱算是听明白了,这皇帝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陛下想看什么,肩扛石锁算吗?”刚才被骆养性苛责,石大柱的语气明显有些畏缩。

“哦,肩扛石锁吗?倒是可以,不过入选天卫营的标准是负百斤行一里,可想要当上什长,这还不够。”

听闻此言,石大柱的眼中露出了喜意:“陛下,我肯定抗百斤以上。”

校场中央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石锁,最小一个估摸着百斤左右。

最大的两个,棱角分明,表面布满了粗糙的砸痕,看着怕是有三百斤开外。

只见石大柱走到那尊最大的石锁前,俯下身,双臂如同铁箍般抱住的石锁两端。

他深吸一口气,腰腹猛地发力,脖颈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

“起!”

一声沉闷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迸发,那沉重如山的石锁,竟被他硬生生从冻土上拔起。

随后稳稳地扛在了瘦弱的右肩之上。

见此情形,旁边的士兵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

这重量的石锁,绝大部分士兵连移动半分都难,可没想到竟被这人扛了起来。

属实是难以置信!

然而石大柱毫不停歇,只见他扛着三百斤巨锁,迈开大步,向着校场边缘走去。

他的脚步沉重而稳定,每一步落下,冻土都发出沉闷的呻吟。

巨大的压力让他的脸膛涨得通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一圈,两圈,三圈。

当他扛着那三百斤的石锁走回起点,那沉重的石锁“轰”的一声重重砸回原地时,整个校场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好!”

“神力,天生神力啊!”

……

石大柱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对着点将台方向,单膝跪地,抱拳嘶吼道:“陛下,可还满意!”

看着台下那道的身影,朱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此子天生神力,是可造之材!

“擢石大柱为五军营什长,赐刀,赏银。”

“谢陛下。”

此刻石大柱激动得满脸通红,如同推金倒玉般跪地叩谢,巨大的声响甚至压过了周围的喧哗。

随后他接过锦衣卫递来的那寒光凛冽的精铁陌刀,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刀身。

一旁巩永固看着石大柱那恐怖的力量,眼中也闪过一丝异彩。

朱明此时站在点将台上,寒风依旧刺骨,胃部的绞痛也未曾停歇。

但看着台下斗志昂扬的士兵,一丝微弱的希望,如同寒夜中的星火,在他心底悄然燃起。

“王承恩。”朱明低声吩咐。

“老奴在。”

“拟旨,通告内外诸司,命褚宪章将内库所藏那副‘龙舌宝弓’与‘金批令箭’,赐予驸马巩永固。”

“遵旨!”

做完这一切,西苑校场开始重新发放军饷,底下的士兵还是那些人,可精气神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唯有一人,不负早些时候的得意!

点将台下,原京营提督李国桢脑中不断回荡着校场上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以及驸马巩永固那神乎其技的箭术。

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容早已僵死,汗水混着脂粉在寒风里凝成冰凉的腻子,糊在额角鬓边。

皇帝的目光偶尔扫过他,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仿佛在审视一件沾满污迹的旧物。

当朱明在锦衣卫的簇拥下登上御辇,消失在宫门深处时,李国桢只觉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校场上那股被铁血和白银点燃的狂热,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着他。

他不敢再看那高杆下悬挂着的残尸,更不敢看台下那些士兵眼中尚未熄灭的火焰。

他几乎是逃离了校场,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向自己的府邸,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恶鬼在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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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斜照,成国公府邸深处,一间门窗紧闭、燃着昂贵兽金炭的书房内,檀香袅袅。

与外界的肃杀寒风隔绝成两个世界。

然而此刻书房内的空气却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成国公朱纯臣端坐主位,他年约六旬,须发已然花白,但身形依旧魁梧,一张国字脸上沟壑纵横,此刻却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他身上那件簇新的蟒袍玉带,在烛光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却掩盖不住眼中翻滚的阴鸷与暴怒。

襄城伯李国桢瘫坐在下首一张紫檀圈椅里,脸色灰败,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

口中还无意识地喃喃:“……太狠了……太狠了……赵云龙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了,悬在杆子上……”

他语无伦次地复述着校场上那血腥的一幕,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惠安伯张庆臻坐在另一侧,他年纪稍轻,面皮白净,保养得宜,但此刻也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黄花梨的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李国桢,又望向主位上面沉似水的朱纯臣,低声道:“国公爷,陛下今日校场之行……分明是杀鸡儆猴,不,是杀猴儆我们这群老虎。”

“赵云龙不过是骆养性的一条狗,陛下却选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处置……这分明是在告诉我们,他朱由检如今手里有了刀,一把只认他、不认人的刀!”

“刀?”朱纯臣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暴怒。

“他朱由检算什么东西,一个刚愎自用、刻薄寡恩的皇帝。”

“若非我太祖成祖恩德,他坐得了这江山?如今大厦将倾,不思倚重我等勋贵柱石,反而自毁长城,屠戮大臣,抄家夺产。”

“更可恨的是,他竟用那些从腌臜奴才搜刮来的臭钱,去收买一群泥腿子丘八的贱命!”

他越说越怒,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杯乱跳,“他这是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掘了我大明朝的根基,掘了我们这些与国同休的勋贵的根。”

“国公爷息怒!”张庆臻连忙劝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陛下行事乖戾,已近疯魔,他今日敢杀赵云龙,明日就敢动我等。”

“依我看他清洗内廷,杀王德化,抄张云汉,又在校场立威,绝非一时意气,而是……处心积虑,要夺我等权柄,清我辈家财。”

“不错!”刚被夺去京城提督之职的李国桢似乎被这话刺激得回了魂,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陛下现在像疯了一样,国公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京城,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朱纯臣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神阴鸷道:“给他颜色?怎么给?带兵冲进紫禁城?那是找死。”

他冷笑一声,手指蘸了蘸杯中的茶水。

紧接着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缓缓划动,勾勒出一个简易的图形。

“通州。”他吐出的两个字,带着冰冷的杀机。

李国桢和张庆臻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朱纯臣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般道:“通州漕粮仓存粮两万石,是京城未来半月命脉所在。”

他的手指在“粮仓”位置重重一点,“若这批粮……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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