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打了个满意的饱嗝后，依旧意犹未尽。
在喝下刘昴星递过来的凉茶后，一脸满足的说道：“老刘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你这红烧肉比以前的更好吃了呢？”
“哈哈，或许是我的厨艺进步了也说不定呢！毕竟练了这么多年，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刘昴星闻言笑了笑，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对了，我想从你这进点预制菜，不知道有没有优惠？”
“什么？！咳咳咳....我没听错吧，你这根深蒂固的传统派怎么变成维新派了？”听了刘昴星的话，江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瞬间喝凉茶呛着了。
在他印象里刘昴星可是立志成为最优秀的厨师的，自然对预制菜这样的邪魔外道嗤之以鼻。
今天他居然要购买预制菜，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刘，你这是咋了？难不成真的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老刘啊老刘，你怎么能如此自甘堕落！你难道真忘记当初的理想了吗？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你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江昱的话语重心长，苦口婆心。
“雪豹闭嘴！”刘昴星化身叮真，用37度的嘴巴说出冰冷的话语。
接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点被吵烦的无奈：“你少在这儿掉书袋，我买预制菜又不是给客人吃的。”
江昱正捂着胸口顺气，闻言一愣：“不给客人吃？难不成你自己当零食啃？”
他上下打量着刘昴星，突然压低声音，“你该不会是……偷偷开了家外卖店吧？用预制菜凑数那种？”
“想什么呢。”刘昴星从消毒柜里摸出两个空碗，往里面倒着凉茶，“我要的是那种耐放的半成品，比如速冻的包子皮、调好的馅料，不用太复杂，能直接加热或者简单处理就能用的。”
他没说的是，这些东西要跟着他回东汉。
那边的面不如现代精细，调馅的调料也缺斤少两，江昱厂里的预制馅料虽然比不了现调的鲜，但胜在味道稳定，咸淡拿捏得刚好，最适合给百味小楼当“应急储备”。
江昱还是不放心，拧着眉头追问：“你到底要干嘛？当年在新东方，你指着教材上的预制菜配方骂，说那是‘毁了厨子的手艺’，现在怎么……”
“此一时彼一时。”刘昴星打断他，把凉茶往他面前推了推，“当年觉得手艺大过天，现在才明白，有时候方便也是种本事。你就说卖不卖吧？价格合适，我长期要。”
江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行！卖！不过你得告诉我，这些东西到底给谁吃？总不能是……喂流浪狗吧？”
刘昴星被逗笑了，端起凉茶喝了一大口，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下了刚才被念叨的烦躁：“算是……给一个特殊的‘合作方’准备的。那边条件有限，只能用这种省事的。”
他没说“合作方”在一千八百多年前的洛阳，也没说那些速冻包子皮要配上东汉的土猪肉馅。
但江昱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认真，突然觉得这事儿或许不简单。
作为刘昴星的死党，他深知刘昴星从来不是没头没脑的人，他做的决定，总有自己的道理。
“成吧。”江昱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我让生产部给你单独排个线，馅料少放添加剂，保质期短点没事，你要的不就是个新鲜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得答应我，有空多给我做几顿红烧肉，就用你那‘秘密渠道’的肉。”
“对了。给我多生产一些预制包子馒头之类的白案。”刘昴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
江昱正用牙签剔着牙，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刘昴星：“你要采购包子馒头？”
他上下打量着这间老式饭馆，墙上的菜单还没完全撤下，墨迹里透着烟火气。
方才听刘昴星的话语，字里行间都是要走高端路线的意思，怎么转脸就要起预制面点了？
“你这路子有点野啊，”张昱把牙签撂在桌角，指尖敲了敲桌面，“又是高端盖饭又是预制包子，不怕砸了招牌？”
刘昴星正给空碗续凉茶，闻言笑了笑：“高端不耽误务实。我打算早上加个早餐档，卖些包子馒头配稀粥，总不能让客人大清早等我现揉面吧？”
这话倒在理。
张昱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以刘昴星的手艺，真想做早餐，现包现蒸未必比预制差，顶多早起两个时辰罢了。
当年在后厨，这人可是能凌晨三点爬起来吊高汤的狠角色。
“再说了，”刘昴星把水杯推过去，语气随意，“预制面点能省点人工，降低成本。我这儿就一个人，顾不过来。”
这理由也算周全。
张昱没再多问，只挑眉道：“行啊，要多少？我那儿猪肉馅、素三鲜、豆沙的都有，馒头也分白面和杂粮的。”
“都不要。”刘昴星摇头，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条推过去，“我要定制款。”
张昱拿起纸条，上面字迹工整，列着几行要求：
馒头：老面发酵，不加酵母粉，需扎实有嚼劲，面香浓郁。包子：馅料减三成油脂，猪肉馅用前腿肉（肥瘦比 7:3），素馅用当季鲜菜。
“嚯，”张昱吹了声口哨，“你这要求，比给星级酒店供货还严。老面发酵费时间，减油脂影响口感，还不能放添加剂……老刘，你这是要做公益啊？”
刘昴星没接话。
他哪是给现代客人吃的？
这些包子馒头要跟着他穿回东汉，添加剂更是想都别想，只能靠扎实的老面和新鲜馅料保质。
至于油脂，东汉百姓吃惯了清淡，太油的馅料怕是接受不了。
“就说能不能做吧。”刘昴星看着他，眼神认真。
江昱盯着纸条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能做。谁让当年在后厨，你总把回锅肉里的蒜苗挑给我呢？”
“价格呢？”刘昴星问。
“老面馒头一块一个，包子两块一个，”江昱报了个数，又补充道，“量大的话，馒头八毛，包子两块。不过我得加个人手专门给你做老面，这价够意思了。”
确实够意思。
市面上老面馒头批发价起码一块五一个，定制包子更是能卖到三块。
刘昴星点头：“先按每天两百个馒头、一百个包子算，早上五点前送到，行不？”
“这么多？”张昱愣了下，随即咋舌，“你这早餐档要开成菜市场啊？”
“先试试水。”刘昴星含糊道。他没说的是，这些包子馒头多半要“消失”在东汉的早市——那边的土猪肉虽好，面食却远不如现代精细，老面馒头的麦香配着东汉的清粥，说不定能成爆款。
“行，”江昱拍板，“每天凌晨四点现做，五点准时送到。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这量要是降了，我可得涨价。”
“一言为定。”刘昴星伸手，两人手掌在空中击了下，像当年分完剩菜击掌一样干脆。
张昱“哦”了一声，没再深究，转身推门时又回头道：“对了，下周我让厂里试做一批，你先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了。”刘昴星送他到门口，看着AE86拐出巷口，才松了口气。
他穿过那扇古色古香的木门后，时间线便又回到了东汉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