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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邱解放跟在监工身后,踏入矿场管事罗德里克的石屋。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墙上悬挂的皮鞭与账册。C-43站在一旁,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罗德里克懒散地靠在兽皮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一卷羊皮纸。他抬眼打量邱解放,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编号A-19,原矿洞东区奴隶,因矿难幸存被调至第一矿洞。“罗德里克慢条斯理地念着,声音里带着戏谑,“近五周,你所在的矿洞产量提高了六成——真是令人惊讶。“

他放下羊皮纸,目光陡然锐利:“C-43告诉我,你私下结社,给奴隶取名,还宣扬什么‘解放’?“

C-43迫不及待地插嘴:“他还教唆奴隶抗命!“

罗德里克抬手制止了他,依旧盯着邱解放:“你怎么说?“

矿洞内一片死寂。

邱解放沉默片刻,缓缓抬头:“管事大人,我们只是……想活得更有效率。“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罗德里克挑了挑眉。

“哦?“管事饶有兴趣地前倾身体,“说说看。“

邱解放站在罗德里克面前,矿洞阴冷的空气与石屋内燃烧的炭火形成鲜明对比。他能感觉到1343毒蛇般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但此刻,他必须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身上。

“管事大人,“邱解放微微低头,声音恭敬却不卑微,“如果我有办法让矿洞的效率更高,能否让我管理第一矿洞?“

罗德里克的手指在兽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早就看透了这些奴隶的小心思——所谓的“反抗“,不过是为了讨价还价。而眼前这个A-19,显然比其他人更聪明些。

“你想当监工?“罗德里克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是发现了一只试图与猎人讨价还价的狐狸。在他眼里,所谓的监工不过是高级些的奴隶罢了,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关紧要。

邱解放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可以这么理解,大人。“

罗德里克眯起眼睛。这个回答很巧妙,既没有直接承认野心,又留下了讨价还价的空间。他决定给这个聪明的奴隶一个考验——或者说,一个羞辱。

“产量翻一倍,“罗德里克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就让你当第一矿洞唯一的监工。“

这个数字是荒谬的。即使是身体强壮的奴隶,在鞭子的驱使下也几乎不可能达到这样的产量。但令罗德里克意外的是,邱解放只是短暂地沉默了片刻,便咬着牙点了点头:“我答应您,大人。“

C-43在一旁急得额头冒汗。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连忙插嘴:“大人!他给奴隶取名字!这是造反——“

“闭嘴。“罗德里克不耐烦地挥手,像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名字?“他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是什么?王国的法庭?“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C-43,“在这个矿场,我就是国王。消息传不出去,那些名字就只是奴隶们的呓语。“

说完,他走到邱解放面前,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领。这个动作看似亲切,实则充满羞辱意味——就像主人在抚摸一条听话的狗。

“从今天起,没有A-19了。“罗德里克从桌上拿起邱解放的档案,慢条斯理地撕成碎片,“你是监工甲。“

这是一种恶毒的讽刺。但邱解放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反而露出“感激“的神情:“谢谢大人!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罗德里克满意地点点头,转头戏谑地问C-43:“怎么样,你开心吗?“

C-43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罗德里克!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我妹妹可是——“

“你妹妹?“罗德里克突然大笑,那笑声让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一个床奴的侍女罢了。“他朝门口的守卫挥了挥手,“把这个蠢货拖出去。“

C-43像条被踩住尾巴的野狗般挣扎着:“你会后悔的!我妹妹深受管家宠爱!她一句话就能——“

守卫的拳头让他闭上了嘴。罗德里克看着被拖走的C-43,不屑地摇头:“真以为攀上点关系就是贵族了?我可是高级的附庸魔术师,你妹妹能把我怎样?可笑。“

他转向邱解放,突然收敛了所有表情:“记住,产量翻一倍。做不到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是,大人。“邱解放深深鞠躬。

当守卫带着邱解放离开时,罗德里克坐回椅子,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这个C-19——不,现在是监工甲了——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不过没关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小心思都是徒劳的。

与此同时,第一矿洞

当邱解放被守卫带回矿洞时,所有奴隶都惊恐地低下了头——被管事亲自召见的人,很少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但接下来守卫的宣布让所有人震惊了:

“从今天起,A-19就是你们的监工!产量翻倍!做不到的,死!“

守卫离开后,矿洞里一片死寂。德解放、曾自由和“吃饱饭“惊恐地看着邱解放,眼中满是困惑和恐惧。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领袖突然变成了监工?为什么他站在了压迫者那边?

邱解放看着众人怀疑的眼神,缓缓走到矿洞中央。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举起右手——那是互助会的秘密手势,代表“信任我“。

“兄弟们“他低声说,声音只有最近的几人能听见,“这是我们的机会。“

他的眼中,复仇的火焰静静燃烧。

待人走后,众人缓慢向着你包围起来。

矿洞内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邱解放站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张或惊疑、或愤怒、或失望的脸。德解放攥紧了拳头,曾自由的眼神充满困惑,“吃饱饭“则沉默地盯着地面——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邱解放会接受“监工“这个身份。

“兄弟们,“邱解放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互助会的成员能听见,“听我说完。“

他缓缓蹲下,用炭灰在石板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一扇紧闭的门,然后又在旁边画了一把钥匙。

“罗德里克给了我们钥匙,“他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他以为锁住的是我们,却不知道——这把钥匙也能从里面打开门。“

德解放眉头紧锁:“可你现在是监工……我们怎么相信你不会变成另一个C-43?“

邱解放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糊糊干——这是他们当初省下来救人的储备。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它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德解放。

“我还是我,“他说,“监工只是个壳子。但有了这个身份,我们能做到更多。“

他指向矿洞深处:“产量翻倍是幌子。实际上,我们要做的是——“他的指尖在石板上划出几个字:

储备武器。训练人手。等待时机。

曾自由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是说……“

邱解放点点头:“罗德里克以为控制了我,却不知道——“他擦掉石板上的字,只留下那把钥匙的图案,

“从现在开始,鞭子在我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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