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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寿又挨了一顿毒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在真气的保护,以及行刑卫士的放水之下,别说受伤了,连疼都感觉不到多少。

但他气啊。

明明提出的国策利国利民,你老李也采纳了,为毛还要打我屁股?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明日再想让我出主意,门都没有……陈寿躺在床上,恨恨地想。

他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唯有平康坊的胡姬,才能抚慰。

“两天没去了,还真有些想她们了。”陈寿嘀咕,“还有那个月奴儿,小丫头也挺可人的,就是年纪太小了点。唉,想什么呢,罪过,罪过……”

昨夜没睡好,陈寿没躺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一口气睡到下午才醒。

他起身洗漱一番,换上墨色长袍,顺便把那身玄甲劲装给洗了。

这老李也够小气的,就发了这么一套,连个换洗的都没有。

虽说他修行数十年,体内真气流转之下,早已寒暑不侵,但终究挡不住尘埃。

身上可以不出汗,但衣服还是会脏。

陈寿出门吃了碗胡食,又买了包点心,来到百骑司衙门,和王二一起操练新兵。

当然,大多时候是王二在教,他只是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一二。

这时,尉迟恭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陈寿,随我来后堂。”

陈寿拱手称是,嘱咐王二两句,便跟着进了后堂。

“大将军,这是卑职路上买的毕罗,您尝尝。”陈寿从怀里取出点心,推到尉迟恭面前。

尉迟恭气得一拍桌子,“你还有心思吃!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不知。”

陈寿打开油纸,捏起一个,“大将军您说。”

“你提的漕运司之议,搬到朝堂上去了。”

“好事啊!”陈寿口齿不清道,“如此一来,于国于民,皆有裨益。”

“你懂个球!”

尉迟恭恨不得给他两个大耳刮子,“折子是太子殿下上的,但折子上,却提到了你!如今,三省六部,御史台,都在弹劾我百骑司干预朝政!”

“知道吗?你这一次,可是把整个百骑司都拖下水了!”

陈寿无所谓道:“大将军,当时您也在场。卑职提议之时,陛下明明是赞同的。圣意如此明显,还怕他们弹劾?”

“呵呵。”尉迟恭冷笑,“若圣意真就那么明显,就不会给他们弹劾我百骑司的机会了。”

陈寿挠了挠头,“也是哈~大将军,您说,陛下究竟是何用意?”

“我要是知道,还至于如此烦躁吗?”尉迟恭无奈道,“不管如何,你日后行事,给老子收敛点!恨咱们百骑司的人太多了,想让咱们百起司覆灭的人,也太多了。”

“你莫以为,百骑司有监察之权,便可肆意妄为。事实上,咱们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

他压低了声音,“待到天下太平,不再需要这把刀的时候,未免不会……”

“未免不会拿咱们的脑袋,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以安人心。”

陈寿听到此处,身上顿时涌起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不……不至于吧?”

“天威难测,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尉迟恭叹了口气,“总之,此事可大可小。我今日便给你交个底,此事若是再有扩大之势,我不会为了你一人,而将整个百骑司搭进去。”

“理解。”

陈寿缓缓点头,“大将军,您尝尝这毕罗,味道还不错。”

“……”尉迟恭捏起一个尝了尝,味道果然不错。于是,他直接将油纸包了起来,准备带回家给孩子尝尝。

陈寿:“……”

沉默片刻,陈寿开口道:“圣明无过陛下,那些官员之所以反应如此强烈,其本质不过是利益受损罢了。漕运损耗,其中可动手脚之处太多了,他们定然没少捞好处。这一点,陛下肯定看得明白。”

“关键不在于此。问题在于,陛下为何要把你、把百骑司,牵扯其中。”尉迟恭微微摇头,“此事若是由陛下,或是太子殿下直接提出,群臣心中再有不满,也不敢表露分毫。”

陈寿也陷入沉思,少顷,问道:“大将军,百骑司这个衙门,是何时设立的?”

“早就有了。但真正扩编,定下如今的规制,还是在玄武门之后。”

“玄武门之后?”

“嗯。”尉迟恭点点头,突然眼中一亮,“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陈寿纳闷道。

尉迟恭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中竟带了些许怜悯:“如今北方突厥未平,高句丽又时时骚扰,百骑司除了监察百官,还肩负着刺探军情的重任。咱们这把刀,对陛下还有大用。”

陈寿倏然醒悟,“大将军您的意思是……陛下这是在针对我一个人?”

“嘿嘿……我可没这么说。”

尉迟恭笑着起身,拿上毕罗,哼着小曲儿离开了,只留下陈寿一人,在风中凌乱。

陈寿就想不通了,自己不说对老李掏心掏肺,却也算是为他解了不少忧。

先是救了他老婆的命,后又献上利国利民之策。

不赏赐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娘的,爷不伺候了!

陈寿一拍桌子,转身便出了百骑司,喝小酒去了。

这百骑司校尉,不当也罢!

日暮降临,陈寿再临平康坊。

“月奴阁?”

陈寿看着那块鎏金的牌匾,嘀咕道:“连名字都改了,看来月奴儿也因那首词,身价倍增了。还能继续白嫖吗?”

来都来了,陈寿决定还是先进去看看。

他来得比较早,大堂里只有几位客人在自斟自饮,口中谈论的,依旧是那首《醉春风.赠佳人》。

陈寿一脸无语,直接上了二楼。

“铛铛铛——!”

陈寿敲了敲门。

“谁呀?”老鸨的声音传来。

“是陈先生。”

月奴儿惊喜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嗒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呀~”

“真是公子!”月奴儿那双清泉般的眸子里,充满了喜悦,“公子快请进。”

陈寿踏入厢房,老鸨看到他竟安然无恙,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旋即,又是花容失色,连忙告饶:“陈先生,您怎么还敢出来?前日里,百骑司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满长安城都在寻您。您这不是把‘醉春风’往火坑里推吗?”

她是真的吓坏了。

百骑司的凶名太盛,成立不过数年,却已战功赫赫。

光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就拿下了好几个,寻常官吏,更是不计其数。

这个衙门要抓的人,她哪里敢留?

背后有国公府撑腰也不行!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

“我昨日便已去过百骑司了。”陈寿笑道,“我可没被通缉。”

反正是你老李不仁在先,就别怪我不义,拿你的名头继续白嫖了……陈寿直接道,“是陛下要见我。”

“陛下要见陈先生?”

陈寿笑着点头,“要不然,今日一天,怎的没见一个百骑卫士来此盘问?”

“是哦。”

老鸨点点头,立刻换了副嘴脸,谄笑道:“瞧我这张嘴,奴家也是担心先生,绝无他意。先生这等大人物能来,是‘醉春风’的福分。”

顿了顿,又为难道:“只是……今日该月奴儿姑娘……”

“鸨母,我昨日已经出过堂了,三日后才轮到我。”月奴儿抗议道。

“月奴儿呀,你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这几日,你便辛苦一些……”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陈寿打断道,“鸨母,做生意,要讲诚信。”

“……”你个白嫖的,就别这么多事了,行不行?

老鸨不敢得罪陈寿,只得苦着脸道:“先生有所不知,这两日为月奴儿造势,着实花费了不少钱财。而且,今日来的客人,都是冲着月奴儿来的……”

“这样,月奴儿只下去舞上一曲,完事儿便回来陪先生,可好?”

陈寿白嫖本就心虚,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月奴儿嘟着嘴道:“那好吧。”

“好,月奴儿你准备一下,再过两刻钟,客人就该到了,可不能马虎。”老鸨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啦!”月奴-儿怏怏地点点头。

老鸨这才放心离去。

“公子,月奴儿去把两位姐姐唤来,等楼下的事了,再来陪公子。”月奴儿轻声道。

陈寿笑着点头:“有劳姑娘了。”

“都说叫人家月奴儿啦。”月奴儿嗔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不久,采萍、玉奴赶来。见陈寿安然无恙,皆是欢喜异常。

三人饮酒畅聊,好不快哉。

唯一遗憾的是,两女竟都来了月事,晚上的风流,是没戏了。

这边聊得正兴起,老鸨突然闯了进来,急得满头大汗:“陈先生,出大事了!有人要为月奴儿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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