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冯煦如何抗拒,上官白这个昔日在她眼中不学无术的纨绔,已然成了她避不开的“枕边人”。
“煦儿,快给我讲讲大梁以前的事儿!”
上官白不顾她半推半就的挣扎,霸道却又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
这不同于先前被蛊虫支配的亲密,此刻两人神志清明,相拥时唯有肌肤相触的温热与悸动。
上官白搂着她盈盈一握的柳腰,指腹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心中虽泛起涟漪,却克制住冲动。他深情凝视着冯煦,静静等待那些尘封的历史从她口中流淌而出。
原来,这片土地也曾上演过三皇五帝的传说,经历过春秋战国的纷争,见证过大周王朝与大秦帝国的兴衰。
而历史的岔路,始于楚汉并未分出胜负,反而形成了南北对峙的局面。
如今的大梁帝国,已立国共百年。开国皇帝萧粱曾是南楚镇守扬州的刺史兼大将军,五十五岁离世时膝下无子,唯有几个年幼女儿。
皇后周氏趁机摄政监国,以雷霆手段掌控朝政,不仅活到八十九岁高龄,更在掌权三十余年后,将皇位传给萧粱幼女——安澜女帝。
文贞女帝周氏在位时,大梁从江东三州(扬州、庐州、宣州)起步,经两代女帝开疆拓土,疆域一度扩至七洲,还占据古徐州大片土地,数次北伐中洲,称霸一时。
然而盛极必衰,到文昭女帝时期,大梁丢失江北领土,却也借此休养生息,二十年间人口暴增一倍,九百万户、三千九百万人口的规模,让大梁稳坐列国第二,仅次于中洲的北汉王朝。
“这么说,除了大梁,还有北汉、南楚、东越……”
上官白虽继承了原主记忆,却还未来得及细细梳理。此刻听冯煦道来,他恍然惊觉,这片大陆竟与华夏历史上的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如此相似,时间线也与唐宋相近。而北汉、南楚,恰似未分胜负的楚汉,各自衍生出诸多王朝。
“与大梁接壤的是这三国,”
冯煦补充道,“北方燕赵之地有北魏,西北是北凉,西南则是西蜀与蛮州。再往外,北魏、北凉的塞外,漠北漠南还有无数异族部落。”
她将大梁的前世今生、周边局势毫无保留地托出,语气中既有对故土的眷恋,也藏着隐忧。
“好一个乱世!”
上官白感叹。诸国林立,战火必然不休。这片土地虽与华夏地理相似,江河湖海俱全,却更为辽阔富饶,也正因如此,纷争更甚。五百年间,九州分裂出二十余州郡,多少百姓在战火中颠沛流离?
“自先秦灭亡,九州南北分裂已五百年,”冯煦眼眶泛红,“曾经强大的北汉分出北魏、北凉,南楚又衍生出大梁、西蜀、东越……战火从未停歇。”说着,一滴清泪滑落脸颊。
“怎么哭了?”上官白慌忙为她拭去泪水,指尖触到她湿润的肌肤,心中泛起疼惜。
“只是想起母亲了。”冯煦声音发颤。上官白脱口而出:“岳母大人她……”这声亲昵的称呼让冯煦破涕为笑,嗔怪地瞪他一眼,却难掩眼底的酸涩:“家母五年前在浔阳江一战中,中了楚人的毒箭……”
原来,冯煦的母亲林玉梅出身临江侯府,官至江州都督、镇南大将军,正二品大员。
五年前,浔阳江之战爆发,林家十三口人战死,三万江州军全军覆没。
虽最终守住柴桑郡、击退南楚十万大军,林家却未获应有的封赏。冯煦之父霍士安为妻族鸣不平,反遭贬谪。
“楚狗!”上官白怒目圆睁,“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他日我定要踏平江陵,取那南楚皇帝首级,为岳母报仇!”
冯煦虽觉得这话荒诞,却仍忍不住唇角上扬:“就会说大话。”她敛去笑意,正色道:“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可与你同住,但须得约法三章。”
“莫说三章,便是三十章、三百章,我都应下!”
上官白拍着胸脯保证,满心以为从此能抱上“富婆”大腿,却不知,等待他的将是远超想象的挑战——冯煦这位出身将门、官居县尉的女子,怎会养个无用的“软饭男”?
一场关于成长与逆袭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