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折腾了整整一宿,又熬过漫长的大半天,上官白的体力与腹中存货早已消耗殆尽。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望着店铺里进进出出的食客,饥肠辘辘的他好几次都差点冲进店里,想捡些残羹剩饭充饥。
“我这是倒了几辈子霉?”
上官白满心苦涩,刚穿越就险些被人取了性命,如今又被扫地出门,真是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该忍下那顿打,起码在上官家还能混口饱饭吃。”
想起原主从前在府上虽不受宠,好歹衣食无忧,可自己一时意气用事,落得这般下场,他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在街头晃悠许久,他悲哀地发现,竟连个能托付的知心人都没有——原主这半生,活得实在失败。
“不行,我得对冯煦负责,昨晚是我亏欠了她。”
思来想去,上官白意识到,如今唯一能帮自己的,唯有昨夜被他冒犯的冯煦。
虽说清晨时她举着刀要杀自己,但仔细回想她的种种表现,他隐隐觉得,这姑娘对自己或许并非全无心意,只是脸皮薄,才故作凶狠。
摸了摸饿得直叫的肚子,上官白厚着脸皮喃喃自语:“都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今天不仅要当舔狗,还要当软饭男!冯煦有颜有身材,给她当舔狗不丢人。再说她是朝廷官吏,有权有势,妥妥的富婆,谁要说不动心,那就太假了!”
自我催眠一番后,重新回到清晨狼狈逃离的冯府门前。
“小娘子,快开门,你家夫君回来了!”
作为曾经的野外生存主播,厚脸皮本就是他的看家本领。
从前直播带货时,为了让粉丝打赏下单,他一口一个“家人”“小哥哥”“小姐姐”,喊得比亲人还亲热,这何尝不是另一种“跪舔”?
“你找谁?”
门开了条缝,一个丫鬟探出头来。
“我是你家小姐的夫婿,小丫头连我都不认识?”
不等对方反应,上官白侧身挤进大门。
“你、你别胡说!我家姑娘根本没有夫婿!”
小丫鬟反应极快,立刻挡在他面前,扯开嗓子喊道,“吴姑姑!有恶客上门!”
“哎!说谁是恶客呢?”
见一位腰圆膀粗、手持菜刀的中年妇人冲出来,上官白强装镇定,躬身作揖,“吴姑姑有礼了,在下上官白,真是你家小姐的未婚夫婿。您若不信,可以请小姐出来对质。”
看着眼前这位举止有礼、相貌俊朗的书生,吴姑姑面露迟疑:“我家姑娘并未许配人家,公子怕是找错门了?”
“怎么会错?”
上官白佯装惊讶地张望,“就是这儿!你家小姐可是叫冯煦,现任本县县尉?而且她右臂内侧有块红色花朵胎记,对不对?”
这话一出,吴姑姑和小丫鬟顿时愣住——冯煦的官职与姓名外人或许知晓,但那隐秘的胎记,若非亲近之人绝不可能知道。
“您看,我没说错吧?”
上官白露出招牌式的真诚笑容,目光清澈,阳光般的笑意瞬间拉近了距离。
从前直播时,这笑容不知迷倒多少“师奶粉”,此刻对付眼前一老一小,更是立竿见影。
“公子真的是我家姑娘的未婚夫婿?”
吴姑姑将信将疑,小丫鬟也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个,煦儿她不在家吗?”
上官白明知故问。若冯煦在家,院里这番动静,她早该现身了。
“姑娘去县衙当值,要黄昏才回。”
小丫鬟答道。
“正好,我在屋里等她。”
上官白大剌剌地说,又厚着脸皮补了句,“吴姑姑,我赶了一路,还没吃饭呢,劳烦准备些吃食填填肚子?”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身为奴仆的吴姑姑哪敢拒绝?
“公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刚在客厅坐下,小丫鬟绿竹便端来茶水。
“好茶!茶香扑鼻,茶汤碧绿,是今年的新茶吧?”上官白虽知道空腹喝茶更饿,但此刻又渴又累,也顾不上许多。
“公子好眼力!这是建昌府芦溪山的清明春茶,姑娘最喜欢了。”
绿竹见他夸赞,顿时眉开眼笑。
“小妹,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白打量着眼前十五六岁、小家碧玉的丫头。
“奴婢叫绿竹。”
绿竹见他态度亲和,对他的好感又添几分。
说话间,吴姑姑端来一碗米饭、一盘青菜和一条红烧鲤鱼。
饭菜虽简单,饿极了的上官白却吃得狼吞虎咽。填饱肚子后,他充分发挥口才,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编故事,把吴姑姑和绿竹哄得笑声不断。
直到傍晚,冯煦下值归来,看到这和睦的一幕,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好你个登徒子,竟敢还来招惹我!”
羞恼之下,她腰间佩剑出鞘,身形如蝶般疾掠而来,剑锋直取上官白心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上官白不退反进,迎着剑锋站起身。就在剑尖即将刺入心脏的瞬间,“噗”的一声,剑锋竟在离他心口仅毫厘之处停住。
并非冯煦心软——而是上官白体内的本命母蛊“金蚕情蛊”察觉到威胁,瞬间触发母子蛊之间的神秘力量。冯煦体内的子蛊骤然反噬,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浑身发软,瘫倒在地。
“你怎么样?”
上官白吓了一跳,赶忙冲过去抱住她。冯煦脸色惨白,眼神又恨又怨:“混蛋,还不是被你害的?”
这时,听到动静的吴姑姑和绿竹匆匆赶来。
吴姑姑何等眼力,见状立刻拉着绿竹退了出去。
“冷……抱紧我……”
冯煦浑身发冷,心口剧痛难忍,只能下意识地往上官白怀里钻。
她惊讶地发现,被对方抱住时,疼痛竟渐渐减轻,寒意也随之消散。
上官白本是出于救人之心,可随着冯煦身体逐渐回暖,他却感到一股燥热从心底升腾。
就在他想推开怀中佳人时,冯煦突然仰起头,主动吻住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