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远悟出“雁回祝融”这一招,至此,衡山派的这一路至高绝学,他已经全部修成。
他顾不上其他,连忙赶去闭关。
此时此刻,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参悟这招剑法重要。
从“泉鸣芙蓉”开始,到“鹤翔紫盖”,“石廪书声”,再到“天柱云气”,归于“雁回祝融”,这五招剑法,程知远反复演练,直到彻底变化自如,运使如意。
久不出现的莫大先生,终于再次露面。
徒弟修成衡山五神剑,他这做师父的,心中别提有多得意。
他刚一出现,话也不说,直接一招“泉鸣芙蓉”,朝着徒弟攻了过来。
程知远知道师父这是在试剑,考核自己武功,他也不隐藏,衡山五神剑使出,五招剑法变幻无穷,源源不断的斗将下去。
师徒二人一样的剑招,各自对剑法领悟不同,后续的变化各有各的特点。
两人斗得兴起,莫大先生剑锋一变,却是使出之前得到的全真剑法,应对本门的衡山五神剑。
全真剑法古朴厚拙,又兼具灵动变化,绝不在衡山剑法之下。
程知远也熟知全真剑法,应对起来并不困难。
两人斗过几招,心中已是有数,本门的衡山五神剑,正常情况下,是可以应对全真剑法的。
程知远心中一动,长剑一展,已然换过剑招,使出玉箫剑法对战。
师徒二人多次试招,莫大先生对于这门剑法并不陌生。
两人再次斗上几招,莫大先生不禁暗暗称奇。
当年他初见这门剑法,只觉得精妙之处,不亚于衡山剑法;
后来多次试招,只说自己徒弟的家传剑法,和衡山派的三大绝技并列;
如今再次在徒弟手中见到这门剑法,略微估算,就连本门至高剑法衡山五神剑,怕是也不能稳压这一路剑法。
奇了怪了,莫大先生可以肯定,绝不是因为徒弟隐瞒,自己才判断失误。
毕竟试了这么多次招,这门剑法的招式变化,自己早已熟悉无比。
自己也是剑法宗师,徒弟在剑法上有没有刻意隐瞒,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就是因为程知远没有隐瞒,所以这种结果,才引得莫大先生啧啧称奇。
师徒二人斗到最后,停下来休息,程知远突然开口:
“师父,当初你曾经说过,只要我修成衡山五神剑,就不再逼我闭关。”
莫大先生笑着说道:“不错。”
“既然你修成衡山五神剑,师父就不会再拘束着你。”
程知远点点头,“我欲回嘉兴城一趟,看一看家人。”
“当时我随师父离开,这么多年,连一封书信也不曾送回去。”
莫大先生沉吟道:“这是应该的。”
“不过你阿公年事已高,你何不把他接到衡山脚下居住?”
“他迁移过来,居住在附近,你随时可以回家探望,岂不是好?”
程知远一愣,“迁移过来?”
莫大先生点点头,“衡山脚下,方圆百里,有众多衡山派弟子的家眷居住,你不知道吧?”
“既然你回家探亲,何不直接接来令祖,居住在衡山附近,省得你时常牵挂。”
程知远认真思考一下,只觉得师父的建议,确实可行。
“既然如此,我回家见过阿公,看他老人家意下如何?”
师徒二人商议过后,第二天程知远收拾完毕,交待众多师兄正常练剑,便直接下了衡山,一路赶向嘉兴。
他的几位师兄,一致要求跟随,却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行走江湖。
毕竟此去嘉兴数千里路,他孤身一人,总是让人放心不下。
程知远没有同意,只说自己一人回家,绝无问题,何必劳累师兄们一路奔波。
说完不等众人反对,直接快速下山离开。
几位师兄正在商议人选,下山暗中跟随,不料莫大先生突然出现,吩咐一句,
“去叫你钱师叔出关,坐镇门派,为师下山看护你小师弟,不需你们操心。”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程知远下的衡山,却不曾单独行动。
他寻到一家商行,跟随一家商队一起出发,赶去嘉兴。
商队中人见他年纪轻轻,出手大方,一路上悉心照顾,从来不曾委屈了他。
他一路坐在商队马车中舒服,只苦了后面跟随之人。
嘉兴城到了,程知远付清尾款,给了赏钱,便直奔南门大街赶去。
一路上经过熟食铺子,他停下脚步,包上几种吃食,提在手中,高高兴兴的回家。
自从他穿越以来,程家阿公从不曾亏待过他。
所以他出门许久,也能想着回来看望老人。
他顶了别人肉身,也是没法子还别人一个孙儿,反正老人对他不错,自己就代替原主,给老人养老。
就当是自己了结这一场因果罢了。
他走到自家院落前,正要拍门,只听得“吱咛”一声,院门打开,一个美貌少妇走了出来。
两人看见对方,均是一愣,程知远愣神过后,眉头一皱,
“胡家娘子,你来我家做什么?”
那夫人闻言,向着他脸上盯了几眼,顿时慌张起来,连忙转身去关院门。
程知远心中不悦,上前一步,以手抵住院门,
“胡家嫂子,大家都是多年的街坊,如何装作不认识,连话也不说上一句?”
那夫人用力推了推,发觉院门纹丝不动,哀求道:
“程家小弟,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不关我的事啊!”
程知远心中一个咯噔,口中笑问道:
“胡家嫂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话说你在我家干什么?我阿公呢?”
那胡二娘子见不是事,只得答道:“程家阿公如今不在这里居住,你家房屋院落,已经出售。”
“这里是我们花费钱财购买下来的,有字据为证。”
程知远摇摇头,“我家衰落已久,程家大院和其余田地,早已变卖干净。”
“这一处院落,和城外五十亩良田,乃是我们爷孙度日的根本,我阿公是绝对不会变卖的。”
“你们是花费多少钱财购买的?我阿公现在何处?”
那妇人脸色惊慌,只是一味推说自己妇道人家,不知道内情如何
至于花费几何,更是一概不知。
程知远忍无可忍,一掌拍飞半边院门,那妇人顿时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