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16:从锦衣卫开始 第37章 人前显圣达成!

作者:樱桃小砖头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7 04: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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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院厢房,房门紧闭,隔绝了外间的喧嚣。

“老爷!您疯魔了不成?!”陈氏再也按捺不住,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怨毒。

“为了那个贱婢生的丫头和她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夫君,您当众打云儿、松儿、梦儿的脸,打我的脸?!那顾怀满口胡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捡了串破珠子,您这就怎么了?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

“住口!你这蠢钝如猪的妇人!”姜正清猛地转身,脸色铁青,眼神凶狠得如同要吃人,一巴掌狠狠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盏乱跳!

他压低声音,嘶吼道,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破珠子?!你给老子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是什么‘破珠子’?!那是深海千年红珊瑚!是王象恒王抚台从不离身、视若性命的心爱之物!是当年他恩师、文华殿大学士陈阁老亲赐的信物!我在吏部大堂,隔着三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王抚台议事时习惯性摩挲那珠子!这等东西,是能‘捡’到的?!啊?!”

陈氏被丈夫从未有过的暴怒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却仍不甘心:“王抚台!?可……可就算是王抚台的,又怎会落到他一个……”

“怎会落到他手上?!”姜正清气极反笑,声音如同夜枭般瘆人,“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宣宁侯府再是今不如昔,那也是世袭罔替的侯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怀再是庶出,也是宣宁侯府上了族谱的少爷!他能搭上王抚台这条线,拿到这贴身信物……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在王抚台心中的分量,远比你我想象的要重得多!意味着他背后站着的,是王抚台这尊江南的活阎王!”

他越说越激动,背心已被冷汗浸透,声音带着绝望:“今日若非我见机得快,及时呵斥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真把这顾怀得罪死了!你猜猜,他若在王抚台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岳家似乎对抚台大人您赐下的珠子不甚在意’……你觉得,王抚台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我姜家在江南官场,在金陵城,还能有立足之地吗?!你陈家的盐引还想不想保住了?!”

陈氏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太师椅上,浑身冰凉,牙齿咯咯作响,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终于彻底明白,丈夫那突如其来的“慈祥”和“欣慰”,并非对那个贱婢之女迟来的愧疚,而是对那串珠子背后所代表的、足以顷刻间碾碎姜家百年根基、让她引以为傲的一切化为乌有的滔天权势……所产生的最深沉的、骨髓里的恐惧!

就在主院气氛压抑到极点时,门外传来一阵压抑的啜泣和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丫鬟惊慌失措的阻拦声:“三小姐、五少爷、二少爷……老爷夫人歇下了……”

“滚开!”姜如云带着哭腔的声音尖利响起,夹杂着姜如松不甘的低吼:“爹!娘!您们要给儿子做主啊!”

“让他们进来!”姜正清疲惫又烦躁地喝道。

门被推开,姜如云哭得梨花带雨,姜如松脸色铁青,姜如梦也红着眼圈,三人簇拥着刚刚回府、脸色同样不太好看的姜如竹走了进来。

姜如竹虽未哭诉,但眉头紧锁,显然也被弟妹们灌了一耳朵委屈。

“爹!”姜如云一进门就扑到陈氏身边,指着自己的脸,“您看看!您看看六妹和她那个男人,把女儿羞辱成什么样了!当着一家子的面,把您女婿踩成了泥!还有那个顾怀,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弄了串破珠子,爹您就……就偏心他们!连大哥的脸面都不顾了!”

她颠倒黑白,想把姜如竹也拉下水。

“是啊,爹!”姜如松梗着脖子,读书人的清高让他羞愤难当,“那顾怀满口谎言,攀附权贵!他一个南镇抚司的试百户,定是用了侯府的名头招摇撞骗!爹您怎能被他蒙蔽,当众斥责儿子,让儿子在……在二哥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他把矛头指向顾怀“招摇”,还特意点出在姜如竹面前丢了脸。

姜如梦也抽抽噎噎:“爹,他……他还污蔑女儿知道什么军务机密,要把女儿送去见官!吓死女儿了……”

陈氏看着哭成一团的亲生儿女,心疼不已,刚想开口帮腔,却被姜正清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

姜如竹看着眼前闹剧,心中也是憋闷。

他虽觉弟妹行事不妥,但父亲今日对顾怀的态度转变之剧烈,以及对他们的斥责之严厉,确实让他这个嫡长子也感到一丝难堪和不解。

他沉声道:“父亲,母亲。今日之事,弟妹或有言语不当之处,但六妹夫……是否也过于咄咄逼人了些?父亲当众斥责,未免……有失偏颇,恐寒了自家人之心。”

他话说得还算克制,但意思很明显:爹,您偏心过头了,为了个外人打自家孩子的脸,不合适。

姜正清看着眼前或哭诉、或愤懑、或隐晦指责的子女,尤其是姜如竹那看似公正实则不满的眼神,只觉得一股深深的疲惫和怒其不争的寒意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沉重压力,让所有哭闹声瞬间止息:

“够了!都给我闭嘴!”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子女的脸,最后定格在姜如柏身上,声音低沉,如同淬了冰:

“偏颇?寒心?你们一个个的,眼睛里就只有这点子后宅妇人般的委屈和脸面?!”

他指着姜如云和姜如梦:“你们还有脸哭?你们当众嘲笑人家官职低微,嘲讽人家手下无人!你们可曾想过,他背后站着的是什么?!是锦衣卫南镇抚司!你们以为你们那点盐商、田庄的富贵,在人家眼里算个什么东西?!人家动动手指头,查查盐引,查查田亩赋税,你们引以为傲的夫家,顷刻间就能灰飞烟灭!你们以为你们在踩谁?你们是在踩阎王殿的门槛!”

他又指向姜如松,语气更加严厉:“还有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招摇撞骗’?‘何德何能’?我告诉你,就算他顾怀是个草包!只要他挂着锦衣卫的腰牌,他就是能在金陵城横着走!破珠子?那是王抚台的贴身之物!那珠子是不是真的,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现在戴在顾怀手上!只要王抚台一日没发话说这是假的,它在金陵城,就是真的!就是能压死人的东西!你跟他讲道理?讲资格?你配吗?!你的功名还没影儿呢!人家已经是实打实的从六品武职!你中了举人又如何?中了进士又如何?候补到猴年马月?起步不过八九品!等你熬到他的位置,黄花菜都凉了!你还看不起他?你拿什么看不起他?!”

最后,他的目光沉重地落在姜如竹身上,带着一丝失望和语重心长:“如竹,你是次子,又在南京翰林院当五经博士,我以为这些年的教训让你该懂些世情了!你竟也觉得为父偏颇?我那是偏颇吗?我是在救你们的命!是在保姜家这艘破船别沉得太快!”

姜如竹被父亲的目光看得心头一震,脸色微微发白。

他中进士后起初是地方的八品推官,判决某位地方豪强案件过于刚正,豪强不满运作弹劾,指控他“严苛扰民”或“处置失当”,因此才被上司上为了平息事端,丢进翰林院反省。

姜如竹比弟妹们更清楚权势的可怕,但今日父亲的失态和此刻近乎绝望的剖析,让他感到了更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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