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郑泌昌 第8章 浙江巡抚胡宗宪

作者:艾斯奥美拉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20 18: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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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去我书房说。”

郑泌昌被何茂才缠得没办法,只得无奈道。

何茂才松开手,身体凑得更近,嗓门却依旧很大。

“如烟姑娘怎么样?”

胖胖的脸上,浮现猥琐的笑容。

“什么怎么样,我哪有时间处理她?”

郑泌昌实话实说。

昨日喝得烂醉如泥,有没有红帐床暖都不记得了。

亲几下也是逢场作戏,打发那些起哄的商人们。

“那今晚上,推掉所有应酬,好好玩一玩!”

何茂才期待道。

仿佛郑泌昌玩完,就轮到他了。

当然,小骚货昨晚的话,还是撩拨到了何茂才的心弦。

他很期待,亲眼见识一下郑老弟的雄伟英姿。

更想看一看,小骚货的技术。

常言道,关系四大铁。

同过窗,扛过枪,分过脏,嫖过娼。

何茂才心想,前两个没可能了,那只能在后两个上努力。

“今晚上,胡总督到杭州府!”

郑泌昌毫不掩饰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何茂才。

值得郑泌昌关注的迎来送往不多,而浙江巡抚胡宗宪,是其中的一个。

而郑泌昌之所以称呼胡宗宪为总督,因为新的命令下来了。

胡宗宪任浙直总督,兼任巡抚。

“哦,也是昨晚喝多了,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何茂才一拍脑袋,懊恼道。

严阁老视胡宗宪为亲生儿子,他回到杭州府,应该是和推行改稻为桑有关。

有了这个顶头上司,他们的压力或许会小一些。

浙江最有实权的三个人,都是严党,但他们各自路径不同。

胡宗宪是严嵩的得意高徒,是抗倭先锋。

郑泌昌走的是罗龙文的关系,刚和严世蕃搭上关系。

只是,一日没有将严家女儿娶过来,这关系就不算牢固。

而何茂才,则是严世蕃的嫡系,在浙江经营多年。

或许是有什么样的上司,便会有什么样的下属,何茂才也嚣张。

何茂才画虎反类犬,只会狺狺狂吠,却不如严世蕃的嚣张中透着智慧。

没走多远,郑泌昌就来到了书房,何茂才也跟着进去。

只不过,当他看到院子里站着俩孩子,意识到了什么,借口有事,又转身离去。

怪不得郑泌昌不想带自己过来,原来是要教训犯错的孩子。

看他们手上捧着泥塑,估计是贪玩,要小小执行家法了。

郑泌昌扫一眼孩子,又看了一眼主动离去的何茂才,摇头轻笑。

这家伙,赶他走,像跗骨之蚁,摆脱不掉。

带他过来,难得识趣,主动离去。

“父亲,您想先看哪一个?”

郑兆安将两个看起来差不多的泥塑,摆在郑泌昌面前,问道。

“先看这个吧。”

郑泌昌坐在太师椅上,房间里火炉正旺,他手旁摆上了一杯热茶和数碟点心。

郑兆康看着点心,口水直流。

但父亲形象严厉,他以前来书房,都是挨板子,故而不敢开口索要点心。

郑兆安讲解两个泥塑的区别,除了有一道水坝,其他近乎相似。

郑兆安介绍了基本情况后,让春桃提着浇花用的长嘴喷壶,模拟下雨。

可惜没有花洒,郑兆安只能退而求次,用喷壶替代。

这是小细节,不影响大局。

另一边,则是郑兆康提着另一个长嘴喷壶。

同时开始,没有水坝的,很快将河道灌满,接着便出现溃堤。

有水坝的,河道灌满的速度要慢一会儿。

可“雨”一直下,直到蓄积到水坝上部排泄孔。

上下两层排泄孔一起排“洪水”。

当水量达到另一个时,也出现了溃堤。

模拟结束,郑兆康滴溜溜的大眼睛粘在点心上,丝毫不关心,这样做,代表着什么。

“拿着出去玩吧。”

郑泌昌端起两碟点心,一碟给郑兆康。

他开心地接了,眼睛还盯着另一碟。

郑泌昌瞪眼,郑兆康护着点心,立马跑远。

另一碟是赏春桃的,春桃见二少爷点头,拜谢老爷后,才收下点心。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点心来到外面,与钱禄一起分享。

郑兆康比春桃还大两岁,但行为举止,让郑泌昌心里担忧。

回到郑兆安的水坝方案上来,结果是反直觉的。

郑兆安没时间给郑泌昌当场推导一遍,于是将上午准备好的模拟计算拿了出来。

自认为术数高手的郑泌昌,看着二儿子的演算过程,一页都没认真看完,就快速翻过。

结合和模拟的情况差不多,只有一个冰冷的数字,三成。

“除了这水坝,你还提到了沈一石,提到了织厂,我有些不明白。”

郑泌昌收拾好心情后,又将郑兆安建议的后半部分看完,心有疑惑。

“织厂使用人畜驱动织机,人要歇息,畜要进食,而水流可驱动水车,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郑兆安努力用最浅显的语言解释。

可看父亲茫然的表情,他的尝试失败了。

“类似水磨坊。”

郑兆安比喻道。

“哦,水磨坊呀,这倒是不错。”

郑泌昌想象不出来,他没见过的东西。

用他见过的东西类比,反而更容易理解。

郑泌昌抚摸着黑色胡须,了然地点点头。

“有了这免费动力,织机便可不停歇,这可节省很多银两,沈一石肯定心动!”

郑兆安将水坝、织厂、沈一石联系到了一起。

将水坝方案理解透彻后,郑泌昌立马提笔写回信。

郑兆安要走,却被郑泌昌强留下来,看他如何写。

一看字迹。

郑泌昌的字,如他身体一般削瘦有力,是模仿瘦金体。

这是水磨的功夫,需要铁杵磨成针的耐力。

郑兆安若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那么即便觉得这是浪费时间,也必须去做。

二看行文。

郑泌昌旁征博引,辞藻华丽,将所报事情隐藏其中。

郑兆安心想,皇帝天天审批这样的奏折,能不累死才怪了。

有事说事,没事在这里秀什么?

怪不得嘉靖二十年不上朝,一心玄修。

换上郑兆安坐上龙椅,第一项要改革的,就是这公文格式。

郑泌昌胸有成竹,下笔如有神,直到最后一笔写完,无一错漏。

将墨迹吹干,郑泌昌昂首挺胸,很满意这份方案。

“多看多学,你也会摸到布政使大印的!”

郑泌昌勉励道。

“感谢父亲。”

郑兆安心想,布政使大印算什么,他的目标是传国玉玺。

完成一件大事,郑泌昌很开心,将剩下的点心,都赏给了郑兆安。

郑兆安拿不完,便把春桃喊了进来,全部拿走。

路上遇到谁,就散出去几块。

到了学堂,给先生留一碟,再将剩下的散出去。

“二少爷!”

春桃心疼,郑兆安可一块都没吃呢。

“我不饿。”

郑兆安笑笑,小憩一会儿,准备下午的功课。

放学后,郑兆安透过大门,看到了母亲周氏打扮隆重,似要外出。

郑兆安遣春桃去询问,才知道浙直总督兼巡抚胡宗宪,回到了他“忠诚”的杭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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