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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发布任务三:抵御笑鬼。辽军内部号称「笑鬼」的少年将军,立誓夺回望北烽。】

【提示:目前尚在幽州城内,预计九日后抵达。】

书房内静悄无声,夜风挟着秋意从窗櫺缝隙灌入,捲动角帘,也带来几声簷下风铃的轻响,清脆空灵。

赵光毅倚案而坐,身后火盆中木炭偶有轻爆,红光闪烁不定,映着他脸上的阴影忽明忽暗。

他合上手中奏疏,手指在案上轻敲几下,似有些犹豫,终是低声唤道:「传拔野火来一趟。」

「是!」外头侍从领命而去,脚步声穿过夜风,渐行渐远。

夜色更深了些,书房内烛火微弱,火盆边的热气与寒风交错,时而升起一缕烟丝,旋即被风吹散。

片刻后,门扉轻启,一股冷风随之而入,拔野火出现在门口,他步履沉稳,神情如常,身上的披风仍带着寒意与风尘,在门边稍停,低首行了一礼。

赵光毅抬眼看他,语气微缓:「老闰的事……你还好吗?」

拔野火微微垂首,声音沉静如常:「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

话语平稳,却压不住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夜火光中兄弟倒地的画面仍清晰如昨,血染甲胄、眼未及闭,遗言未竟,他心中翻湧,却尽数封于胸口,语气再镇定,也掩不住眼底那分悲色与疲惫。

那不是泪,也不是哀号,而是一种压进骨子里的沉痛,一种身为军人,却眼睁睁送别袍泽的无声苦楚。

赵光毅静静凝视着他,未再追问,目光中有一瞬的不舍与谅解。

他点了点头,语气低沉而轻柔:「那就好。」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风声从窗缝间灌入,捲动帘角,也在书架与墙角之间拂起些微沙沙声。

夜色已深,屋外气温渐低,簷下风铃偶尔轻响,与屋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火盆中的木炭轻爆一声,火光闪烁,映在墙上的影子随之晃动。

赵光毅手指在案面上轻敲了两下,似乎在考虑什么,随后语气轻淡地开口:「对了,拔野火——你知道笑鬼吗?」

拔野火微微皱眉。

他听见这个名字后神情一凝,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像是脑中某段不愿翻动的记忆被突然唤醒。他直视赵光毅,语气收得更紧了一些:

「嗯?笑鬼……吗?陛下怎么会突然提起他?」

赵光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抚过案上的书捲,指节微屈,顺着纸张边缘来回摩挲。他低头,看似随意地说:

「啊,这不……前几日与韩烈閒聊,他提起那位少年将军。我就好奇了,想说你以前可能与他打过交道,问问罢了。」

他的语调平稳,但话语间留了些空隙。语气轻,眼神却很沉,显然并非只是随口一问。

拔野火略作沉思,神情逐渐转为凝重。

他的肩背不动,语气却明显比先前低沉:

「原来如此……」

他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远处天际无星,只有沉沉黑影压着房簷。

他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该说多少,才终于开口:

「虽然属下与他接触不多,但对他的事蹟……略有所闻。」

「你说说看。」

书房内的灯火因夜风而微晃,木炭碎裂声时断时续,墙角的阴影随着火光变幻,映在墙面上,一直未曾停息。

拔野火站得更直了些,语气也更为凝实:

「笑鬼,本名萧破月。年纪尚轻,但在辽军中地位渐高。他的攻势狠、快、准,作战一旦开启,极少拖延。他的部队进军时几乎不给对手反应时间,连续数战皆以压倒之势夺城破阵。」

赵光毅微蹙眉头:「狠辣?」

拔野火脸色凝重,语气低了下来:「是。他不仅打法凶狠,对城中百姓也从不宽容。几乎凡他所攻之地,皆屠其城。」

「不分军民、不论年龄性别,尸横遍野。他的部队每次攻入前,都会敲三声军鼓,军中便知,那是『不留活口』的讯号。」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陡然一凝,赵光毅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案上一顿,青铜镇纸被撞出一声低响。

他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略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心里浮现出一个不太想提起的名字,这种作风……倒像极了历史上的白起。

拔野火的话声仍在延续。

他并未观察对方神色,而是像在完成一次战时简报般冷静道出事实:

「军中对他的说法不一,有人说他生性嗜杀,也有人说他是奉命行事。他本人从不辩解,也从未在事后留下半句交代。军中将士对他既惧又服,久而久之都称他『笑鬼』。」

赵光毅转动脖颈,目光微凝:「笑着?」

拔野火点头,眉目紧绷:「他笑得很平静,没有杀气,也没怒意。那神情看久了,会让人感到不对劲。有些人说,他不是为了胜仗去打仗,而是为了能够杀人。」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情绪重新整理过后,才接续下去:

「嗯...但不得不承认,他的战术确实极为老练。善于调兵、擅长诱敌,往往以劣势之兵夺下坚城,或是在混战中反转战局。」

「因此军中也有流传,耶律休哥准备将他培养成下一任统帅继承人。」

赵光毅听完后未发一语,他双指交叠,轻轻压住书捲边角,视线凝在案上,片刻才点了点头,那动作看似平静,却有种不动声色的戒备正慢慢在心底酝酿。

拔野火略作思索,补上一句:

「还有,之前我听他手下的兵喝酒时说过,萧破月对谁都冷淡的很,连自己族里的长辈都少来往,只有对一个姑娘特别上心。他打仗得来的宝物,多半都送她了。」

他话音落下后,站定如故:「陛下,属下所知,仅止于此。」

书房里灯火摇晃得更频繁了些,西风捲入时带来阵阵寒意,簷外有几片落叶被风吹起,贴在窗纸上,发出短促的擦声。

赵光毅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才低声回道:「好。」

语气平稳,但那双眼仍停留在案前的地图上,视线却已不再聚焦。他的心思正翻湧着,计算着这位「笑鬼」的行军方向与时间。

他知道,若这人真如拔野火所言,那么望北烽剩下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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