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忙音响起，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沈毅死死盯着手机，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我瘫在椅背上，身子发软，可心里那根弦却越绷越紧，感觉下一秒就要断了似的。
“他们知道咱们在查了。”我声音压得极低，嗓子干得冒烟。
沈毅没吭声，只是轻轻把手机屏幕锁住，慢慢放回桌上，那动作轻得就像怕吵醒屋里的什么东西。
“不能再等了。”我咬咬牙，“他们已经盯上咱们了。”
他微微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接下来两天，我俩一头扎进资料堆里。沈毅跑去警局，调出了那个神秘公司——天启科技有限公司的工商注册信息、股东名单、项目备案，还有近期的资金流向。我呢，则埋头翻看李道长留给我的古籍残卷，眼睛都快看花了，就想弄清楚那些符文到底从哪来，又代表着啥意思。
第三天一早，在沈毅的公寓里，我俩把所有线索都对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件大事：天启科技和邪教组织有大笔资金往来，公司好几个高层都有参与非法宗教活动的记录。
“这家公司表面上搞生物科技研究，可实际上……”沈毅指着一份文件，眉头紧皱，“他们实验内容含糊不清，项目审批就是走个过场。而且最近半年，实验室地址换得贼勤，每次都离命案现场不远。”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是城东科技园里的一个研发中心，外观普普通通。可我一用阴瞳扫过去，照片上飘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像条小蛇似的缠在纸面上。
“有问题。”我把照片推给沈毅，“这地方残留着邪气。”
沈毅接过照片，眉头一皱：“你确定？”
“错不了。”我重重地点头，“这里以前搞过某种仪式，虽说过去挺久了，但那股邪气还没散干净。”
“那去一趟。”他说得干脆利落。
当天下午，我们就出发去了那家科技园。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俩换上便装，扮成投资公司的调查员。科技园门口有门禁和人脸识别摄像头，沈毅提前联系老张的朋友，搞到了一张临时通行证。
进了园区，我们直奔目标建筑——B区三号楼。这楼外观和别的办公楼没啥区别，但里面结构复杂得像迷宫，每层都有独立安保通道，电梯还得刷卡才能到指定楼层。
“太不正常了。”我在楼下盯着进出的人，嘟囔着，“一个搞生物科技的公司，弄这么严密的防护干啥？”
“他们肯定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沈毅压低声音说。
我俩决定先在外面摸摸情况，等晚上再动手。
天黑了，园区灯光昏黄，巡逻保安每隔半小时转一圈。我和沈毅猫在停车场角落，大气都不敢出，等着最佳时机。
“你去引开监控，我去地下车库找入口。”我贴在他耳边说。
“小心点。”沈毅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是觉得不对，赶紧撤。”
我点点头，戴上兜帽，像个幽灵似的溜进车库。车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盏节能灯发出微弱的光。我闭上眼睛，启动阴瞳，顿时空气变得黏糊糊的，一股股黑气从地面缝隙里冒出来。
“果然……”我睁开眼，朝东南角走去。那里有扇不起眼的铁门，上面贴着“设备维修，闲人勿入”的告示。
我轻轻一拉，门居然没锁。推开门，一股浓浓的香灰味扑面而来，屋里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楼梯往下延伸，越走越冷。大概走了十几米，眼前出现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上刻着我熟悉的符文图案——就是我在祭祀台上见过的那种。
我伸手碰了碰门上的符号，指尖刚一接触，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往上窜，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一座地下大厅，中间摆着巨大的石台，四周跪着一群穿黑袍的人，中间站着个高大的身影，脸藏在阴影里，只有一双血红的眼睛闪着光。
我猛地把手抽回来，心跳得像敲鼓，额头直冒汗。这扇门后面藏着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正打算回去，头顶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刚才好像有人进去了。”
“不可能吧，那是禁区。”
“去看看。”
我赶紧闪到墙角，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保安拿着手电筒下来晃了几圈，啥也没发现，又转身走了。
我松了口气，快步跑回车库，找到沈毅。
“找到了。”我声音压得低低的，“地下有东西，可能是邪教的秘密据点。”
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晚必须进去看看。”
我们回到车上，商量好了行动路线。午夜时分，再次钻进车库，顺利打开那扇门。
这次，我们带上了照明设备，沿着楼梯往下走。金属门后面是一条窄窄的走廊，墙壁上嵌着古老的壁画，画着各种诡异的仪式场景。
走到尽头，是一间封闭的大厅。我用手电筒一照，墙上刻满了符文，地上铺着复杂的阵图，中间摆着一座黑色石台，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这是……献祭台？”沈毅声音很小。
我蹲下查看地上的阵法，眉头紧锁：“不是普通的献祭，这是一种封印术，用来镇压什么东西。”
“镇压啥东西？”
“还不清楚。”我站起身，环顾四周，“但他们在这里搞过不止一次仪式。”
沈毅掏出手机拍照取证，我也试着用触物知往的能力感应这里的记忆。手指刚碰到石台边缘，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反弹回来，我差点摔倒，胸口一阵剧痛。
“你咋样了？”沈毅赶紧扶住我。
“没事。”我摇摇头，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这里的力量太强，不能随便用能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我们立刻关掉手电筒，躲到一根石柱后面。黑暗中，几个黑影走进大厅，穿着黑袍，步子很齐。
“他们回来了！”沈毅小声说。
我们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那些人站在石台前，嘴里念念有词，然后有个人走到角落，按下一个机关。
轰隆一声，石壁慢慢打开，露出一条往下的阶梯。
“里面还有空间！”我心里一惊。
等那群人走了，我们偷偷跟上去。这条阶梯老长老长了，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还带着一股腐臭味。
走了大概十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四周点着蜡烛，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周围坐着几十个黑袍人，表情都很严肃。
祭坛中央，漂浮着一团漆黑的雾气，像活的一样缓缓转动。
“那是……”我眼睛瞪得老大，心脏跳得快蹦出来了。
沈毅也呆住了：“这就是他们要召唤的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咱们必须阻止它。”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祭坛深处涌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了。
“不好。”我轻声说，“它……察觉到咱们了。”
沈毅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不管是啥，都不能让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