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襄世子:重塑日月河山 第17章 来者很不善

作者:老襄人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09 2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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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常澜一声令下。

心中早有怒气的仪卫们,皆是放开手脚持刀杀了上去。

可待双方正式开始搏杀后。

本因人数占优而狂妄不已的一众恶霸,却是越打越感到诧异。

与他们寻常习惯斗狠耍硬的市井械斗相比。

这些个王府仪卫的功夫一个比一个滑头。

每当地痞恶霸们操刀舞棍猛打下去时。

仪卫虽会举刀格挡,但全无角力之意。

待双方兵器一相接触。

仪卫们便以刀刃为引势,将其上所受攻击力道偏转至一旁。

之后仪卫们再顺着刀势遥遥发力。

趁着地痞恶霸重新调整架势前,以极快速度挥出一刀。

此招造成的刀伤虽浅。

但胜在可快斩脱身。

只要一经得手。

仪卫们便立刻抽刀回架,待其他恶霸先行出手后再寻机会。

不求速胜,唯求稳妥。

如此这般,占据人数优势的一众恶霸们竟讨不到半点便宜,没过一会浑身上下就已尽是刀伤。

“你们这些直娘贼,要打不打,尽在这玩些什么鬼名堂!!”

众恶霸愈是气愤不过,手上就愈是猛打猛砸。

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被仪卫们卸力偏转,而后再速砍得手。

“后人发先人至,便是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亦可谓旧力略过、新力未发,妙之至也!”

看着仪卫们精妙绝伦的消力功夫。

朱常澜不由得在弯弓狙射之余,回忆起曾从庞仪卫口中学来的武学之理。

这套理论的创作者。

正是当年嘉靖年间,那名以棍为剑、时人称之“俞龙戚虎”的抗倭名将俞大猷!

尤其自当年东南倭乱结束后,俞大遒所创兵车营战法后为戚继光发扬。

而其所著《剑经》一书,更是为各司军士所推崇。

如此又是几轮攻杀过后。

就有十数名恶霸哀嚎着倒在地上。

仪卫们则只有些皮肉轻伤。

毕竟。

随朱常澜这些出城查田的这些个弟兄。

皆是襄王挨个筛选出来的自家亲信。

数量虽少,可论及搏杀本事,就远非那些朝廷暗桩可比。

更别说这里还有一个躲在众仪卫身后偷摸射箭。

并不忘在箭矢上擦抹辣椒粉的世子殿下。

咻!

骑马游弋之余,朱常澜抬手又是一箭射出。

成功命中了一个试图溜趟的恶霸小头目。

在狙射命中七八个恶霸之后。

朱常澜靠着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射箭的准头可是越来越好。

这么一会儿功夫。

他就从先前站射不中。

变得能够骑射于马背之上且箭无虚发!

“殿下!此方恶徒都已服首,然大多还留有一口气在,请问令旨如何处置?”

“先前已说,只留领头及另外随意三人,稍后带回府邸重刑问话,其余全宰了。”

虽说朱常澜本就不是什么嗜杀之人。

但考虑到这批恶霸,明显是针对查田一事发难。

如果只是小小惩戒一番,恐怕就无法震慑其背后的士绅老爷们。

更何况。

看这些泼皮的作风,平日里肯定没少横行乡里鱼肉百姓。

就这般悉数处死,倒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是!”

听到世子发话后,除搀扶庞仪卫的一人之外。

其余仪卫再度抽刀上前,挨个处决那些瘫倒在地、却仍有一口余气的地痞恶霸们。

霎时间。

雁翎刀割裂脖颈的切肉音。

颈动脉鲜血喷涌的滋啦声。

以及少许恶霸的哀嚎、呜咽声。

三声交响。

听得朱常澜背上有点点发毛。

适才射箭时,因距离问题导致他并未对杀人这事有太多实感。

再往前论。

那场所谓的夜间炮战,无非只是在城楼上吆五喝六发布施令罢了。

现在肾上腺素一衰退。

真叫朱常澜近距离看着这补刀现场。

他的胃部不禁感到一阵翻江倒海。

紧握骑弓的左手止不住地颤抖,两腿更是本能地轻踢马腹想要离开。

可刚踏出几步。

朱常澜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继续留在原地,观看仪卫们处决地痞恶霸。

“....想要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挺立下去,就必须尽快适应此类事物。”

末了,二十来人的恶霸,最后只剩下先前满口污言秽语的头领。

以及随机拎出的三名伤势较轻者。

“.....行了,走吧!”

料理完这一众地痞恶霸后。

朱常澜先是令一人持圣命口谕誊抄,以及襄阳府公函,前往枣阳县衙告知本地官员。

而后又命其余众人,随自己一道押解恶霸返回郡王府邸。

“给尔等一个活命的机会,老实招认,说出此番干扰官差勘察摸排王庄田亩指使者姓名!”

“此方诸事,皆是老子一人为之!有能耐你就现在杀了我,不然日后定叫你这什么狗屁王府上下死无全尸!”

回府路上。

仪卫们奉朱常澜命令,试图从恶霸口中套出些许情报。

但无论他们如何抽打马鞭。

这四人硬是不肯交代,并不断口出污言秽语,态度甚是嚣张。

朱常澜见状。

便命几名仪卫于马后捆上绳索,将此等宵小拖行数十丈远。

没消一会儿。

这四人就被磨得皮开肉绽,大气都不敢再喘一下。

“早这样多好,何苦呢?”

回到郡王府邸,随行的张克俭立刻赶来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来。

朱常澜见状,直接令人抬着庞仪卫从他面前走过。

“张大人,你我此行皆是奉圣上口谕,担着天子的差事,此番恶徒如此抗拒查田,便是在忤逆圣意,本世子奉旨意行事,可有不妥?”

眼见奉圣命前来清查福藩田亩的属官,被人折腾成这般惨状。

张克俭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随后,朱常澜又令婢女内官们,从速拾捡出四间厢房。

并将其中窗户风口全部封死,不可令一点光亮照射进去。

此行仪卫统领副手、王府仪卫司典仗(职同百户)李青羽,不解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

“让这些人说出幕后黑手是谁。”

“如是这般,直叫仪卫拷打便是,何须费此等功夫。”

对于此番言论,朱常澜并未回答,只是催促众人尽快完成交办之事。

过了三刻钟后。

待四间房屋皆以封死所有光源。

且另命内官们从伙房中寻来四套悬挂鲜肉的铁腥钩子后。

朱常澜适才解释道:

“这等泼皮无赖,就算严刑拷打也不一定讲得出真话。”

“所以,我要用些特殊手段来行事。”

随后,这位世子殿下一声令下。

命人将被捆在柴房的四名恶霸全部领来。

“此四人是否愿意指认受谁派遣?”

“回殿下!弟兄们试过了几轮,但这几人的嘴倒还颇有些硬,始终坚称无人指使。”

朱常澜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

这可是你们自找的,别怪我没给机会。

“来八名仪卫好手,每两人领一个泼皮入房,将其手脚四肢还有脸部固定于木床之上。”

“而后再用短刃,从其身上剜下一块血肉,悬挂于铁钩之上,务必确保滴下鲜血能够落入其人眉心处。”

“完成这般诸事之后,众仪卫立刻封闭大门,不得有任何光亮入内,且期间不得与泼皮有任何言语!”

听闻此言,四名恶霸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吼叫。

而仪卫们也是毫不手软,直接将其人拎入厢房,并活生生从腿肚上剜下一大块血肉。

“诸位自称英雄好汉,那就且受一个时辰再说。”朱常澜说道,“众仪卫听令,血水滴落不可停,若是流干,再避开要害剜下一块即可!”

无视着厢房内近似哀嚎般的叫骂声。

朱常澜转身离去。

准备去随行的良医所医官处,看看庞仪卫伤势如何。

“李典仗,此间诸事交由你负责,稍后另派内官去买两头活猪回来。”

“若是一个时辰后仍撬不出话,就从活猪身上取肉滴血,免得让这些人血尽而死。”

“总之为防有变,务必要取得口供笔录,指认是否有人侵占福藩王庄田亩。”

听完此令,李典仗虽不知世子这暗室滴血之法有何效果,但也只得承应下来,称必不负世子所托!

………

经过一番救治。

屋内的庞仪卫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候在房门外的年轻家丁,不由得松了口气。

“细九!”

恰在此时,年轻家丁所属五佃户的邻长走来,看似有事要交代。

“齐哥,有何吩咐?”

“府里有位公公领了世子殿下令旨,要去附近村里采办生猪,待会你且随着一起去。”

细九脸上顿时犯了难。

“齐哥,能否通融通融换个弟兄去,这庞仪卫还未脱险,小弟还想……”

“这叫什么话!”邻长正色道,“王府佃户名为民实为军,大王及殿下有旨便是军令,怎可这般推诿!”

“小弟绝无推诿之意!只是庞仪卫是我师父,且为救我才受此重伤,小弟只是想在跟前伺候一二。”

听闻这般理由,邻长却是依旧摆手,表示命令已下不容商量:

“细九,你才初入王府,要不是世子殿下当初恩准,怜老禾家孤儿寡母无人照料,怎会……”

“伤患门前,最好莫要喧哗。”

未等邻长借题发挥完,细九就见一年轻人缓步前来将其打断。

“这……世子殿下!”

认出来者为谁后。

邻长连带着细九一起歉身行礼。

“无需拘泥,我只是来问问庞仪卫如何。”

细九见状答道:“承蒙殿下挂念,幸有医官救治,庞仪卫气息已经平稳,只是还未醒来。”

“气息平稳就好。”世子说道,“倒是……这位兄弟,先前你也受那帮泼皮围攻,伤口如何。”

“回殿下,小人禾细九,前段时间蒙殿下恩准,入了已故叔父的户籍在王庄劳作。至于身上伤口并无大碍。”

世子闻言后轻轻点头,而后又对一旁的邻长说道:

“这位兄弟先前已为王府出趟负伤,手上的事务暂且让别人担待下。”

“遵殿下令旨!”

“谢…谢殿下恩准!”

……

此番杂事务毕。

朱常澜便回到主殿之中。

细细翻越先行仪卫所造粗册。

原先带朱常澜救得庞仪卫后。

其余分派出去的仪卫们也是分批归来。

虽说无人像庞、禾二人这般险遭不测。

但也受到了各式阻碍,只探查到了部分有用的信息。

“根据一些福藩王庄佃户的闲言碎语,这王庄收成皆被本地府衙分派给各家大户负责。”

“而其中所承面积最大者,便是本地百姓戏谑为枣阳主的尚家……”

根据本地的记录。

这个尚家祖上多为官宦,不过大多只是知县一级,并未进入中枢。

其家族于明初也并不显赫。

直到天顺八年。

英宗驾崩当年的甲申科举,这尚家出了一个二甲第六的尚冕。

此君出翰林院后任南京刑部郎中。

但未及大展宏图。

就因审讯时误杀人犯被谪戍至威远卫。

“但……好像也就是宪宗成化年间之后,这尚家不断壮大,直至如今,竟得了百姓口中的枣阳主这一诨号。”

换句话说。

这尚家前几代家主。

很有可能是以抵罪充军为代价,替某位南京城里的哪位权贵挡了灾。

从而得了这发家显耀的第一笔原始积累。

难办啊……

朱常澜捂着脑袋腹诽道。

怎么查个田。

还能蹦出来一百五十年前的事。

万一这尚家背后关系通天,这收回王庄田亩一事,大概率得拖上数个月才能搞定。

可就算他朱常澜愿意等。

这闯王李自成可不会白等下去。

“大不了先斩后奏一回,若是跟我猜的一样,这崇祯如此迅速回了老头的密奏,十有八九是想借这清查王庄一事,来搞什么文章。”

待朱常澜翻越完造册。

恰好先前被派去照会本地县衙的仪卫赶来复命。

“殿下!枣阳县衙一众官吏皆已告知,并有知县亲拟了一份拜帖,称想于今夜宴请殿下一番。”

请我吃饭?

朱常澜接过拜帖,粗略扫读了几眼。

其文大半皆为辞藻堆砌,八股雕花之味满溢而出。

懒得费神研读的他,直接看向拜帖末尾。

其本意大致可以总结为六个字:

我请客,地您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稍一琢磨,朱常澜便令仪卫们取来笔墨,像模像样地给知县大人回帖一封:

“本世子久居王府,对各地山水人文知之甚少。但前些年出游之际,听闻有人论及,这枣阳县内有一尚姓大户,其宅院高墙林立,其内有山水园林。”

“不如就请知县大人做个引荐,请本世子随行属官以及府衙官吏,一同到这尚家宅院之中饮乐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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