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襄世子:重塑日月河山 第16章 世子又如何

作者:老襄人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09 21: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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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澜一行三十多人,就此浩浩荡荡地出发。

除却身旁六名仪卫亲信,以及十三位王府家丁之外。

其余还有府衙官员及王府女婢、内官等。

走出一阵后。

府衙委命的同行监督之人。

见銮驾两侧帷幔高挂,而世子身居其中满是百无聊赖之状。

故而特地凑上前去说道:

“殿下可知此行所去之枣阳县地,有何典故旧事?”

说话之人,正是前几日与薛千山拳脚互来却不落下风者

——久盼调令而不至的“准”河南巡抚张克俭。

“本世子久居王府,除这襄城之外,各县风土人情皆不甚了了,还请张大人讲授。”

“如是这般,下官僭越了,殿下将去处名为枣阳,汉时故名蔡阳,属南阳郡,乃是当年后汉光武皇帝籍贯之所在....”

客套性地应付了一句,结果这位张克俭反倒是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朱常澜也只得面带微笑地听着一连串的废话文学。

虽说这小老头先前确实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可朱常澜事后一想,倒也算是能理解一二。

毕竟,这位张大人之前行将升迁为河南巡抚。

人员确实已经内定,旨意终究还是未宣。

这么关键的时间点上。

自己却假意操练,实则调兵炮战贼寇,又致使多名军士死伤。

有此番事由。

若是张克俭被人趁机弹劾,多少也会被追究一个签核不严。

届时这巡抚之位恐将不保。

对比一下就相当于.......要是哪天临到我能升任省X书记,结果手下分管部门突然出了安全事故,没准都想拿刀砍人了。

腹诽之余,见张克俭讲座仍有滔滔不绝之势。

朱常澜便看似客气地回拒道:

“听闻张大人一讲,本世子倒也知晓本地人情旧事,甚是感谢。只是此番路去舟车劳顿,还请张大人莫要劳神。”

“.....既然殿下兴致缺缺,臣就不再叨扰。”张克俭转而又说道,“不过臣还是想劝告一句,愿殿下勿复当年福藩查田之旧事。”

“此番本世子乃是照旨行事,自有圣命旨意背书,不过还是谢过张大人此番提点。”

待张克俭驾马离开后。

朱常澜便直接将车驾窗帘全数关上。

表明自己将要休憩少许、他人勿扰。

“这老小子,是在用福王查田一事的结果警告我?还是说单纯让我不要掉以轻心?”

不过还没等朱常澜“休息”多久。

他自己反倒在车驾里有些吃不住了。

由于这古代马车一无悬挂减震,二无橡胶车胎。

行驶在夯土路面上可谓颠簸不止。

朱常澜毫不怀疑,要是就这么颠去枣阳,自己没个两三天怕是出不了门。

“难怪满清一朝乾隆搞个千叟宴,却是让好多老头在路上被车马颠死,晃成这样谁吃得消?”

“而且张克俭这家伙的话......”

出声叫停车马后,朱常澜自行走下銮驾,喊上数名仪卫准备乘马先行。

夯土驿路两旁,皆是山林小道。期间树木茂密、山路弯曲,着实令人无法看清究竟通往何处。

见世子妄自停辕,肩负监督之责的张克俭,自然是要上来规劝一番。

不过为了不再坐进那要他老命的马车,以及尽快赶去枣阳查封田亩造册。

朱常澜可以说是油盐不进,坚决要率领仪卫家丁骑马先行。

“殿下还请三思考,这前几日贼寇才刚退去,若是殿下单骑脱队,万一横遭不测可该如何是好?”

无视着张克俭的劝阻。

朱常澜转身从銮驾上,将本是用作仪仗使用的猎弓取下。

明代科举除八股之外,还会考察五事,这其中就有射箭一项。

记忆里面原主曾经也想过去报考科举,可惜亲王一级不被允许参加宗科,只得作罢。

不过这一手射艺,倒是从未荒下,光是靠这身体的肌肉记忆,大概也能射个八九不离十!

把玩片刻后。

朱常澜听闻一旁山道草林之间,似有活物动静。

定睛一看,发现有一团黑影于其中穿行。

随即弯弓搭箭,朝着目标一箭射去!

咻!

箭矢破风空鸣,力道十足。

随后咚地一声,直插进一旁的树干之上。

嗯....就是这准头稍差了些。

至于先前那坨黑影,大概是什么野兔田鼠之类的动物。

被这番动静惊吓到后,噌地一声就没了踪影。

记忆只是记忆,还是得上手实操.....这弓箭的曲线轨迹有些难掌握,而且提前量也没找好。

下发做些调整,应该就大差不差了,毕竟这具身体的底子还不错。

于心中给自己射猎失误找补几句后。

朱常澜又如没事人一般,举着弓箭向张克俭示意。

“张大人可看见?本世子连这三石之弓都可拉开,更遑论前线还曾与贼军次首搏杀,可不是大人所担忧的那般柔弱无力。”

“这....”

张克俭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那就如是这般说好,本世子先带人赶去辖县,张大人统领细软物资随后,若是大人到了枣阳却未见我,直按圣上口谕将我拿罪便是!”

随后,朱常澜纵身一跃,直接上马。

而其余本在队伍里的仪卫家丁们见状,也纷纷轻踢坐下乘马脱离行列,赶来自家世子周围。

可朱常澜明显没考虑到一点:

这张克俭之所以在本地府衙之中人缘不好。

就是因为他这一幅软硬不吃的倔牛脾气。

“饶是这般,就只有请殿下恕罪了。”

语毕,张克俭转身来到一位仪卫身前。

噌地一声抽出其腰间的雁翎刀后,径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下官受上差委托,奉圣命监督殿下,若是殿下着实想单独行动,请先斩下官!”

“不是我说你....!”

只见这张克俭手上不断用力,刀刃真就浅浅没入其脖颈表肉之内。

这老小子来真的?

罢了,算我怕你了!

轻叹一口气后,朱常澜走到张克俭身前附耳说道:

“张大人,稍后随你一千贯钱,可否行个方便?本世子着实不想坐这鸟什子马车了。”

“殿下何出此荒唐言论?!!我张克俭向来为官坦荡,绝不受此钱财!!”

“得了啊,别起高调,之前取调令文书的时候,你不就收了本世子两千贯钱吗?。”

此言一出,张克俭一脸“荒唐”的表情,和朱常澜大眼瞪小眼起来。

“两千贯钱?下官何时收受过此等贿赂?!!世子殿下为何要污我清白!!!”

“那文书,分明是薛千山这泼皮在我府上胡搅蛮缠,本官着实嫌他聒噪且确定是王府调兵操练,适才签核署名。”

“何来这两千贯钱之说!!!!”

看着眼前这位信誓旦旦的张倔牛。

朱常澜心里顿时想明白了此间缘由:好你个薛千山!!

............

这之后,因自觉理亏,加上张克俭着实宁死不退,朱常澜只得跟其稍作妥协:

“不坐銮驾,我自随行骑马。”

饶是这般。

一行人紧赶慢赶,自早上辰初出发,直到下午申末才抵达枣阳县郊的进贤郡王府。

“这就是老四日后要就藩的地方吗...”

腰酸背痛地走下马后。

朱常澜一边命令婢女内官们清点打理随性物资。

一边打量起这栋刚完工不久的郡王府邸。

跟襄王府相比,这套郡王府可谓小了不少。

不仅其中没有山水假园。

就连门楼、前方、正殿等核心建筑也小了不少。

至于厢房后厅,更是为数寥寥。

仅目前莅临新房的这一行几十号人,恐怕都要相互挤着才能睡下。

当然,身为世子的朱常澜自是一间独居。

“而且郡王府不在县城之中,也就意味着朱常淦就藩后,若未经礼部核准,一辈子都要待在这小小府邸之中,不得走出大门半步。”

“按他那个性子,日后倒是要难熬了。”

或许是为原主肉体所影响。

恍惚之间,朱常澜竟也担心起自己的弟弟们。

不过还没等他惆怅多久。

门外忽然传来几名新进婢女的惊吓声。

朱常澜领着一干仪卫赶去

但见门外飞奔来一名家丁。

其人浑身上下皆是裂伤,脸上更是滴沥沥地流着鲜血。

“世子殿下!!!小人是昨日随庞仪卫先行的府上私仆,有要事禀告!!”

见对方身受重伤,却还执意要向自己行礼。

朱常澜直接一把将其扶起说道:“先不要拘泥于此,速说何事!!”

家丁抹了把脸上鲜血,直接讲明来意:

“早先庞仪卫领着小人等,前去福藩王庄上粗略探查。”

“本想着那些佃户与小人等相安无事,庞仪卫便令其余仪卫分队令着家丁,同时往各处探查。”

“可没成想,庞仪卫与小人一靠近枣阳县城地界,就遇到一众泼皮无赖。”

“其人手中持有各种兵械,二话不说上来就围殴我等。”

“庞仪卫怕伤及本地士绅家丁,故不敢以刀自卫,只得用一双拳脚御敌。”

“但对方却毫无顾忌连下死手,等庞仪卫抽刀搏杀时,却又因身上旧伤气竭被擒,”

“小人则是庞仪卫在被擒前,拼死砍杀出一条退路,让小人赶紧回来报信!”

“殿下!还请速.....”

未等家丁讲完,朱常澜立刻命随行仪卫佩刀骑马,准备赶去搭救。

而后又命一众家丁结阵护院,若有人试图强闯可直接搏杀之。

.............

跟着家丁所指道路,朱常澜等策马急弛。

虽说此行确是为搭救庞仪卫。

但朱常澜心里,却也想到了另一重利害:

这些地痞恶徒,保不齐就是某个侵田士绅的家仆。

若是能够抓住几个,擒回去重刑审问,没准能从中挖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只要能拿住把柄,威胁到关键人物。

日后就能有利于我把控、挪用这两千亩福藩王庄!

一想到这,朱常澜就更是按耐不住,命众人继续加速。

故而出动还不到两刻。

众人就已赶到事发田亩。

只见恶霸地痞仍在原地施暴,而庞仪卫更是被揍得奄奄一息。

其身上象征王府仪卫身份的蓝色锦袍更是血迹斑斑。

策马停下后,一众仪卫立刻拔刀上前并呵斥道:

“此人乃襄王府属官,尔等宵小,还不住手!”

见有救兵赶来,地痞们转而就将一柄短刀架在庞仪卫脖子,满眼挑衅地看着朱常澜。

“哪来的小白脸,长得如此细皮嫩肉,还不快快下来,用你那白尻给爷败败火!”

“放肆!胆敢对世子殿下口出诳语,定叫官府判尔剜眼抽舌之刑!”

“世子又如何?此番地界,唯有爷爷说了算!”

“好大的口气,襄阳可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人物存在!”

朱常澜听见这话,当即令仪卫上前压阵,同时不忘抽出身后猎弓。

可还没等仪卫动手。

众恶霸却是立刻站作一团,并庞仪卫围在正中。

“没听清吗?叫你过来给爷爷败败火!”

一个地痞持刀从庞仪卫肩上剜下一块血肉,怒吼着向朱常澜挑衅。

至于外围其他恶霸。

则似要与众仪卫拼命一般,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哨棒柴刀。

怒骂着不许王府之人靠近。

“咱管你是什么王府鬼府的,这是咱家老爷的地,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

咻!

见此处泼皮竟如此放肆。

朱常澜立于马上,直接就是一箭射出。

由于双方距离间隔不远,箭矢轨迹尚未成曲抛状。

故而倒是射得还算精准。

“啊啊啊!”

被朱常澜射中右肩后,泼皮立刻瘫倒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杀人了!!!官差杀良民了!!!”

其余恶霸见状也是突然发难,期间更是有人想趁机往庞仪卫身上招呼。

咻!

咻!

见对方似乎准备顽抗到底。

朱常澜便彻底放弃交涉处理,抬手又是两箭射出,毫无废话!

只见意图向庞仪卫行凶的二人应声中箭,一如前者一样满地打滚。

“有毒!这箭上有毒!”

“烧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好痛!!!!”

其余仪卫趁机挥舞着雁翎刀,前压冲杀进去。

终是成功将庞仪卫抢了出来。

而朱常澜则稳居于后方频频拉弓,盯着落单地痞挨个狙射。

箭矢之上,更是附有一层淡红色之物。

“众仪卫听令,除领头之外另留三个活口,其余全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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