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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书房,推开房门,借着昏黄的烛光,胡惟庸眯着眼睛,定睛一看,见来人正是吉安候陆仲亨。

他身穿一身夜行服,此刻正和胡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见胡惟庸来到书房,两人都停止了说话。

“末将见过胡相!”

“免礼!”

胡惟庸摆摆手,在桌案后坐下。

又对胡海轻声喝道;“陆将军来了半天,你怎么没给陆将军上茶?”

“真是没规矩!”

说着,对陆仲亨抱歉的一笑,“让陆将军见笑了。”

“无妨!”

陆仲亨抱拳回道;“末将是一名武夫,哪有喝茶水的习惯。”

“不管什么好茶、歹茶,到咱嘴里都是一个鸟味。”

“诶!”

胡惟庸没好气的道;“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若不懂好茶、歹茶,那你遣人送到本相府上的茶叶又是怎么回事?”

“你派来的人可说过,那是你茶山精挑细选的好茶,年产不过十来斤。”

闻言,陆仲亨不由一愣,看看胡惟庸,见胡惟庸一脸认真的模样,似不在说谎。

这让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陆仲亨似不知情,胡惟庸也疑惑起来。

难道……

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凝重。

胡海见状,急忙从博古架上取下陆仲亨派人送来的茶叶,放在桌案上。

“侯爷,你看看,这茶叶就是你派人送来的。”

“不用看了。”

胡惟庸已不是当初穿越过来的胡惟庸了。

要是搁以前,他只怕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胆战心惊了。

而现在,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波澜不惊,稳如老狗。

“这茶叶真不错,本相喝过,芳香四溢,口齿留香。”

“陆将军,你要不也尝尝?”

“好!”

陆仲亨不亏是一名武将,见胡惟庸风轻云淡的对待此事,他又有何惧。

遂爽朗的大笑道;“末将尝尝也无妨!”

胡海将两人都沏上了茶,方才退出了书房,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陆仲亨抿了一口茶,不禁大赞,“真是好茶!”

说着,又摇摇头,自嘲道;“此茶是皇家的贡茶,”

“若是有人送给末将,末将必将之供在祖宗的牌位前,让祖宗也喝上此茶。”

“你呀你。”

胡惟庸用手指着陆仲亨,无奈的叹道;“你心可真大。”

“叫本相说你什么好呢?”

说罢,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随即,胡惟庸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望着陆仲亨,沉声道;“陆将军,你深夜到访,是为何事?”

“检校在本相府外安插有暗哨,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有,你进来时,除了胡海,可曾被人发现?”

胡惟庸的一连串的提问,顿时让陆仲亨收敛起笑容。

他一脸凝重,抱拳道;“胡相,不瞒你说。”

“末将自从你这里得到有检校监视的消息后。”

“回到府上,便命人暗自查看。”

“果然在府外发现有检校在秘密监视本府。”

“于是末将又在府中暗中调查,发现府中有那么几个形迹可疑之人。”

“不过他们都是最近才被本府管家招进之人,不晓得咱们的图谋。”

“末将牢记你的话,没有打草惊蛇,依然让他们在府内做些杂活。”

“他们的一举一动,末将派人日夜暗中监视。”

“只要他们一有异动,末将自会知晓。”

说着,他抱拳对胡惟庸施了一礼,“这还多亏胡相提醒。”

“要不末将等都是一群粗鄙的武夫,怕谋划败露,检校杀进时,末将等还不知怎么回事?”

“诶!”

胡惟庸摆摆手,笑道;“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须说这些。”

“你接着讲。”

“末将看府中府外都有人监视,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陆仲亨继续道;“于是末将令人在本府对面买下一处宅院。”

“又派忠心耿耿的部下挖了一条地道,连接本府与那处宅院,前几天才贯通。”

“于是末将今夜秘密前来,但在你的后墙外,末将发现了十几名检校。”

说到这里,他傲然一笑,“想末将本是在战场上与敌寇厮杀之辈。”

“躲避追踪、出奇制胜是末将的强项。”

“末将既然早已知晓相府有检校监视,又岂是十几名检校就能随随便便发现的?”

闻言,胡惟庸噗嗤一笑,打趣道;“若你有这等本领,又何必在自家府上挖掘地道?”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陆仲亨尴尬的笑了笑,“胡相见笑了。”

“这不是末将怕麻烦吗?”

“若末将哪次有重要之事出府,不小心泄露了行踪,岂不坏了大事?”

“为稳妥起见,才挖掘了地道。”

“本相也不和你说笑了。”

胡惟庸突然正色道;“本相上次安排你们的事,办得如何?”

“回胡相!”

陆仲亨脸上带着得意,“末将自上次得到你的命令,从你这里离开后。”

“就安排心腹,于次日出发,前去接洽旧部。”

“从陆续回来的人员中所言,他们听说了末将的遭遇,都义愤填膺,纷纷响应。”

“而他们之所以纷纷响应的原因,无外乎不过两点。”

“一,末将不管是领军出战,或是平时,末将待他们都甚是不薄。”

“甚至在与敌寇厮杀时,末将还拼死为几名将领挡过刀。”

“这种过命的生死之交,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只有末将等军武之人,才最有深刻的体会。”

“二,如末将,虽战功赫赫,和陛下又是同乡,犹被陛下斥责,最后赋闲在家。”

“他们呢?”

“他们没有末将的战功,又不是陛下的同乡。”

“若一朝犯错,恐没有末将这般幸运了?”

听了陆仲亨的话,胡惟庸不置可否。

就算他们是生死之交,可他们的亲人呢?

难道靠着生死之交,就将亲人深陷险地吗?

再说了,那可是谋逆之罪?

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呀?

看着胡惟庸脸上的神情,陆仲亨知道胡惟庸不相信自己的话。

他不由急道;“胡相,你对末将的话不相信?”

“那好!”

“末将就以事实为依据,不由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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