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斩魔积善开始受禄长生 第23章 宁死也向前

作者:崔云楼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29 11: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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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叛亲离到怀疑人生?果然废柴就是废柴,始境也改不了废物的底色。放心,我们同僚一场,下去了多烧几根七彩火烛给……他娘的!”

仇枭话还没说完,门板里突然扔出一个燃烧的酒瓶砸落到他脚上,他立马蹬腿将靴尖插入湿润的黄泥中扑灭火势。

只见一绺黑烟从泥里蹿出,他靴子上的火焰终于熄灭。

仇枭再提刀奔向柳观,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旁门板破开的酒肆里,忽然钻出了穿黄布衣的宁相乾。

只见他两边肩上披了两条粗如肱骨的扎实红色麻绳。

红绳上串满了一个接一个的小酒瓶,显然是酒家用来保存和计数,避免自家伙计顺手占点小便宜的日常工具。

而宁相乾一手抓着火把,一手捏着一个小酒瓶,指节青筋暴起。

虽然看不见他的容貌,可是他脖子上狰狞的血管如同不死不休的暴戾困兽,像孤狼一样恶狠狠地瞥视着仇枭。

仇枭的腿一动,他手上的酒瓶也跟着脱手扔出。

仇枭去往哪里,酒瓶就砸去哪里。

“啪~”

地上又烧起一摊火焰,落在正中的泥泞道路上,将柳观和仇枭隔开。

三人就这么僵持住,谁也没有再动。

一阵迟疑的时间,林越秋就从踏着碎步从巷子口追了上来。

她罩着的那件衙役短打不但多处被兵刃刺破,还洒上了不少血浆,所幸只有手上被割出一个刀口,受伤不重。

“带柳夫子走!”

声音不大,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血性和戾气,全然不似一个只知道斤斤计较的小商人所能喊出的气魄。

三人僵持的画面让林越秋不明所以,但是黄衣人宁相乾的提醒不给她任何的思考时间。

她挣扎着看了一眼浑身挂着酒瓶,活像是祭祀台上跳大神的黄衣人。

又看了一眼虚弱不堪的柳观,默默跑到推车前,费力地推起推车,拐进了又一条巷弄的阴影里走远。

仇枭怒目圆瞪,凶戾的狮鼻高目在随风曳动的火光衬托下显得愈加桀骜。

他佯装大步流星地要追着林越秋的推车冲去,藏在长袖里的左手却陡然抖出一柄七星镖,朝宁相乾手腕上空打去。

宁相乾刚刚点燃的酒瓶乍一脱手,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飞过头顶,就被飞镖打落,碎瓷片爆裂四散,划破了宁相乾眼下一寸的蒙脸黄布,刺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着火的酒水打落在地,接近一半的酒水都射在了宁相乾的黄袍上。

滚烫的酒精烧得他浑身发烫还在其次,动物本能里对火焰的恐惧让他高声叫唤起来。

再没有了一方望族的体面,更不见运筹帷幄的奸诈和商人狡狯。

他毕竟不通拳脚。

即便头脑里的算盘打得再快,做不了那么多超出普通人能力氛围以内的事。

“喜欢扔酒瓶?一镖就让你烧成焦尸啊。敢挡爷爷的路,找死!”

仇枭冷笑着,转身要向前追赶听起来越来越远的木轮车声音。

屋檐顶却突然飞下来一道彪勇的身影,抡起一棍出其不意地重重敲在仇枭天灵盖,发出沉闷的巨响。

“你爷爷……”

仇枭想要回头,却来不及拧动脖子就已经晕厥过去。

彪勇的黑衣人二指轻弹,反手解开领扣,解开墨色罩袍往天上一抛,犹如飞天黑毯般迎风扯开。

黑衣人疾步奔走如风,飞速地环绕火海中的宁相乾转过一圈,墨色顷刻之间就把宁相乾像蚕茧一样捆住。

酒肆里土法自酿的黄酒度数高得有限,加上罩袍材质又特异。

接触不到空气的宁相乾身上的大火立刻被浇灭。

所幸燃烧时间极其短暂,宁相乾又恰好穿的衣服厚了些。

他极其好运地只有小部分的皮肤轻微灼伤,浑身上下伤得最重的反而是刚刚嚎叫得像杀猪一样的喉咙。

只是全身的衣物此刻都已被烧得焦黑如碳,脸上也被黑烟熏得不轻。

远远看去倒是完美融入了夜色里,比旁边的黑衣人还像刺客。

“……”

城南,连片的荒宅泥地,连行乞的叫花子也很少有人敢涉足这一片地带。

原因无他,只因这里一直是废弃的荒宅,自从养善居的人时常出没在这一带,并且经常有夜里落单的过路人失踪之后。

这里就已经成了完全的三不管地带。

林越秋推着柳观不知疲倦地逃跑,直到撞到一颗嵌进泥地的石头,,使得木轮车彻底无法前进。

她才颓唐地坐倒在泥泞颠簸的路面,浑然没有了捕快的体面和女子的精致。

此地距离东门城楼已是足够远,久久没有听到后面跟来的脚步和喊杀声。

大概是真的已经摆脱所有追兵了吧?

寒冷潮湿的早春夜风扑面而来,衣衫多处破洞漏风的林越秋忍不住双手抱肩打了个寒颤。

今夜鏖战持久,又徒手一人着简陋的木轮车跑了老远,她也已经将近力竭,快到个人体力的极限了。

相较于真心出力的实干派林越秋,柳观就不同了。

他从头到尾躺了一整个上半夜,说是字面意义上的躺赢狗也完全不过分。

夜风反而吹醒了他,只觉得冷风清冽,吹得他神智骤然清醒了许多。

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把一具焦尸般的人影缓缓放在了大树底下靠着树根。

林劲扯下了掩面的黑布,先前那个上房揭瓦的黑衣投手果然是他。

“阿爹!果然是你。”

柳观对此并不意外。

他倒不觉得林劲出现在这里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就凭林越秋今天和自己一起前往东郊,忠厚的捕头林劲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几乎是百分百要跟着淌这一滩浑水的。

“咳咳…”

树下焦尸忽然回过神来,像是死尸还魂一样剧烈地咳嗽,深夜看来颇为诡异瘆人。

林劲大家都认得,帅哥你又是哪位?

柳观提起耳朵,嘶……这声音……听起来像宁相乾啊?

他想到宁相乾之前满身披挂酒瓶和仇枭豪气对峙的飒爽英姿,试探性问道:

“宁老爷?”

“咳咳......是我。”

果然是宁相乾。

他被口鼻中焦灰呛得喘个不停,还是林劲递上一葫芦的清水之后才能说话。

配上他焦如干尸的外形,看得柳观和林氏父女都极其怜悯他的苦楚。

一个不通拳脚养尊处优的大商人玩成这个样子。

怎么看都觉得牺牲太大了吧?

柳观用难以言表的复杂眼神死盯着宁相乾,像是要把他灵魂深处的每一个角落都看透。

一个荒唐的想法从柳观心底冒出:也许自己此刻才算真正认识这位出身京畿宁氏,却郁郁不得志被发配边城的小商人。

终归用稍稍缓和的神色问道。

“值得吗?”

宁相乾,宁相乾,难道真是宁死也要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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