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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家势大,执法堂的威压如阴云笼罩潜龙峰,在众人眼里,他这个散修出身的弟子,就该是被欺压的对象。

“听说了吗?掩月宗新收的天灵根弟子,被赵老祖直接收作亲传弟子!”

“哼,那又如何?现在整个越国,谁不知道包家才是风头最盛!”

前方几名同门的交谈声传来,张铁脚步微顿。

他们口中的话题,却尽数围绕着包家:

从执法堂如何铁面无私,到包家老祖即将结丹的传言,每句话都像是精心编排的戏码,将包家的威名捧上云端。

“包家命令一下,连封掌门的话都得靠边站?”张铁心头猛地一沉。

他回想起擂台那日,执法修士对包冷志的偏袒,再到如今铺天盖地的舆论,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梁。

包家虽强,但如此“高调”,反而透着几分诡异。

就像有人故意将包家架在火上烤,用他张铁做引子,捧杀这个庞然大物。

看来,这场风波背后的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难不成,胡管事也参与其中?

炼器殿外蒸腾的热浪裹着刺鼻的硫味,张铁却觉得脊背发凉。

什么人在拿他当棋子,又有谁在算计包家,这些谜团像乱麻般缠绕着他。

但他很清楚,以自己炼气修士的微薄之力,此刻去触碰这些暗流,无异于以卵击石。

踏入炼器殿,琳琅满目的玉简架泛着幽幽青光。

张铁在妖兽材料处理的区域驻足良久。

普通玉简只需十枚灵石,却只能教些常见妖兽的粗浅处理之法;

而那标价百枚灵石的玉简,不仅涵盖数十种稀有妖兽,更记载着他梦寐以求的“抽魂术”。

玉简入手,张铁迫不及待地将神识探入。

玄奥的文字在脑海中流转,关于妖兽材料的处理知识如清泉般涌入。

当看到抽魂术的具体步骤时,更是让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对于喜欢在坊市地摊、收集妖兽材料的他来说,这份玉简就像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每一行文字都可能化作日后提升实力的助力。

数日后,张铁怀揣着任务玉简,踏入天阙堡坊市。

这里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张铁看到天阙堡的宗门店铺名为玉宇楼时,心中暗笑。

天阙,意思是天上的宫阙。

玉宇,是玉做的仙宫。

虽然说天阙堡确实擅长土属性功法和大阵,但是也不用把盖房子放到明面上吧。

张铁摇了摇头,来到玉宇楼三楼的议事大厅,三位管事刚好都在,正面色凝重地商议着什么。

负责坊市日常事务的钱管事,身着绣着金线云纹的华服,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

作为钱老祖的本家,他的地位在坊市稳如泰山,连那些筑基修士见了都得恭敬行礼。

方管事则站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把晶莹剔透的玉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方家背后站着天阙堡最强的结丹修士方师祖。

据说其修为已踏入结丹后期,举手投足间能翻云覆雨,整个坊市的交易规则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负责坊市安全执法队的余管事,正皱着眉头听两人说话。

余家的老祖虽然也是结丹修士,却因结丹最晚,修为在一众结丹前辈中略显逊色。

在宗门里,他就像一头任劳任怨的“牛马”,但凡有需要结丹修士出面的繁琐事务,总是第一个被推上前线。

张铁暗自想到,这倒和黄枫谷的李化元、清虚门的浮云子、掩月宗的霓裳仙子等人一样,在外风光无限,实则背负着数不清的责任与压力。

余管事轻敲手中玉如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张铁站在堂下,虽脊背挺直,掌心却早已被冷汗浸透。

自己“声名狼藉”的过往,此刻正被几双眼睛剥开来细细审视。

“能在包家的獠牙下活着喘气,可不是谁都有的本事。”钱管事轻抚金丝云纹袖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方管事摇着玉扇轻笑:“散修出身,倒有几分能屈能伸的野路子。”

余管事抬手止住两人交谈,浑浊的目光直直钉在张铁身上:“加入坊市执法队,时限十年。”

“明日随队去清虚门坊市运送物资。”

他扔出一枚刻着符文的玉牌,“屋子在丙字三号,别误了时辰。”

张铁弯腰接过,指尖触到玉牌冰凉的温度。

穿过九曲回廊,推开那间狭小石屋的瞬间,张铁立即将神识沉入尘歌壶。

一枚散发着微弱金光的传送锚点悄然浮现。

当第三个传送锚点在墙角亮起时,张铁终于松了口气。

彩霞山的隐秘据点、潜龙峰的旧洞府,再加上眼前这座坊市小屋,三处保命底牌已然就位。

但他的眉头很快又皱成死结。

火云剑被夺后,仅剩的腿骨法器残破不堪,与他的火属性功法更是格格不入。

至于宗门发的那两把低阶法器,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摆设。

“得想办法弄件像样的法器。”张铁盯着墙上斑驳的光影喃喃自语。

晨雾未散,余管事手持青玉令牌,目光扫过车队,当最后一名修士抱拳行礼,他猛地挥袖:“出发!”

四辆满载低阶灵矿、灵木的大车缓缓驶出坊市。

驯化后的鹿类灵兽佩戴祥云纹鞍具,每一步都踏出沉闷的震动。

张铁踩着宗门发的低阶法器飞剑,与其他修士交替探路。

夜幕降临时,值夜的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耳边不时传来灵兽的低鸣与远处山林的呼啸。

“都打起精神!”余管事盘坐在车顶,周身萦绕的筑基期威压如实质般扩散。

他瞥了眼远处,冷笑一声,“越国虽在我七大派掌控下,但邪修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

张铁深知其中利害。

以活人练功的骇人之事,不是差点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这些人跨越国界流窜,行事全凭贪欲,既没有宗门规矩约束,也不惧天道报应。

每当换班休息,他都不敢松懈,即便在余管事的威压庇护下打坐,神识也始终笼罩四周。

所幸,一路除了偶尔惊起的妖兽,倒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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