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继刺杀孟达后，蒯澈第二次杀人。
感官上已经比第一次要好了许多。
实在是……
这家伙竟‘盗用’魏延的台词，他也配？
况且仰头大笑的羌人，将粗壮的脖子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
蒯澈觉着，不斩首都对不起他！
静——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势。
羌人在集市作威作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碰上有良心的会正常以物易物。
碰上今日这种羌人，汉人只能自认倒霉。
因为……官府根本不会为汉民做主，只会包庇羌人。
蒯澈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迹。
心想：刀术练得还是不过关啊，多少有些狼狈。
殊不知，他这一副温文尔雅却又嗜血的样子直接惊呆了一侧的市长。
“你、你、你……”集市市长说不出话来。
而余下的几个羌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
眼看一场大规模冲突将起。
周围的民众也从寂静中回过神。
有人大喊着：“杀人啦！”
“跑啊！”围观的人群四散而奔。
看热闹有他们，见血了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而蒯澈直接指着拔刀的羌人爆喝一声：“拿下他们！”
阿牛挽弓便射，一名羌人应声而倒。
刘封派来的亲卫则稍稍有些犹豫时，余下的五名羌人已经杀将过来。
拢共七个羌人，领头的被杀，余下的也不逃跑。
羌人的悍勇可见一斑。
“完了！”市长抱头鼠串的时候，嘴里还在发出悲呼。
蒯澈不退反进，挥刀猛斩向当头的羌人。
铛！！
羌人手中的短斧伴着巨大的金铁交击声直接飞出。
“啊——”
蒯澈顺势再斩一人，不过他的胳膊上也被随后跟至的羌人划了一刀。
刘封的四名亲卫此时才抢了过来。
只听身后又是‘啊’的一声惨叫。
蒯澈眼角的余光看到阿牛中箭，心中一急。
羌人善射！
阿牛被射倒后，有三个羌人挽弓瞄准了蒯澈。
“解决射箭的！”
蒯澈向刘封的亲卫下令，自己则‘投怀送抱’猛的和近战的羌人怼在一起。
比力气，羌人也不是对手。
蒯澈发力向前，几名羌人滚葫芦般摔成一片。
又回首看到阿牛爬了起来，蒯澈心下稍安。
在付出了一名亲卫受伤的代价后，很快就将所有羌人制服。
七个羌人，三死四伤。
剩下的四个羌人被绳索捆住，嘴上依旧骂骂咧咧。
不过他们只会一些简单的汉语，这些骂人的话蒯澈却是听不懂了。
场面控制住。
蒯澈再找时，那集市市长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而周边又远远聚拢过来一些人。
蒯澈望见其中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羌人。
马蹄声响，巡逻的汉军奔了过来，足足有二十余兵士。
人群中的羌人这才隐去。
蒯澈松了一口气，向远处招了招手。
方才的汉人夫妇，由于丈夫背着病重的妻子并没有跑远。
一名亲卫将他们带了过来。
可惜的是，蒯澈这才注意到粮食袋子已经被血水浸泡。
挠挠头，回首问道：“谁带五铢钱了？”
……在汉人夫妇千恩万谢离开后，蒯澈才捏了捏眉心。
烂摊子啊！
虽然出手前他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将这几个羌人关押牢房！”
蒯澈把自己的令牌丢给巡逻的队率，又问道：“有没有医者？”
……
——县衙
蒯澈刚安顿好肩膀和腹部中箭的阿牛。
闻讯而来的刘封就出现在了面前：“阿澈，你杀人了？”
看到蒯澈胳膊上缠着的布帛，刘封怒道：“杀得好！”
刘封身后跟着的费祎小心道：“此事还要考虑如何善后。”
费祎自认，以前的怀柔是有一些问题，可也不能初来乍到就当街杀人吧。
只是，刘封是他的上官，蒯澈也不受他节制，自然不好说什么。
蒯澈拱拱手：“文伟勿忧，兄长，把伯岐唤来吧。”
张嶷，字伯岐。
若说来到广柔县后，兵事上唯一得到的安慰就是此人了。
张嶷便是被陈太守带走三部后，唯一剩下的左部司马。
此人弱冠时为县功曹，刘备平定益州时，山野强盗寇犯县里。
当时的县长弃城而逃。
张嶷携带着县长夫人，冒着山贼的刀枪剑戟，杀出一条血路，县长夫人方才得救。
张嶷因此在当地有了一定的知名度，于是被征召为从事。
陈震在任时，亦对张嶷颇为欣赏，故提拔为司马。
所以，蒯澈认为，将张嶷留下这件事，证明了上面的安排并不是完全让他们地狱开局。
片刻后，张嶷匆匆而来。
张嶷阔面重颐，颇有威仪，年岁和刘封差不多三十出头。
可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再想往上爬很难很难。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迫切立军功的。
蒯澈前些日子走访哨所的时候，没少和张嶷交流，也试探过他的态度。
张嶷本身就对以往的怀柔政策颇受微词。
当然，倒不是说完全否定，包括蒯澈自己也不完全否定。
只是两人都觉得：羌人被惯坏了！
长此以往，管理起来只会越来越难。
再者，如果还沿用以前的怀柔政策，张嶷这种纯粹的军人，又哪里有立功的机会。
将情况大致叙述一遍后，张嶷果然不惧。
“都尉、校尉！”
他拱手道：“羌人也不是铁板一块，末将认为，校尉今日之举是好事。”
费祎迟疑道：“可是……”
刘封心领神会：“张司马，县里只有两百余兵士还分布各处，你哪来的信心如此说。”
蒯澈笑道：“张司马显然没说完，继续说下去！”
张嶷道：“羌人部族有大有小，南迁后并没有形成一统之势，末将认为……”
张嶷话语顿住，仿佛在犹豫。
蒯澈鼓励道：“大胆说，我和都尉来此就是要做出改变的。”
张嶷深吸一口气：“末将认为，校尉今日之举是好事，来之前末将已经调查清楚，
校尉今日所杀之人的部族并不大，名为青角部，
其部族只有六百余人口，除却老弱妇孺，青壮不到一半！”
费祎闻言粗眉毛一凸，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张嶷继续道：“末将认为，我等可以利用羁押的那几名羌人作饵，尽可能的消灭青角部的青壮，然后……”
张嶷面色一狠：“灭了青角部，以震慑其余羌人部族！”
“……”
费祎的嘴巴张大能塞进去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