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他哥是在开玩笑。
楚溪用力藏住自己的震惊,张了张口:“为什么?”
楚泽偏过头看向一处空地,不久前计白还带着谈心婆婆站在那里。
他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话:“因为善良的有些过头了?”
楚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于是他握紧手中的刀,用一种怀疑且警惕的眼神看向楚泽,暗含威胁道:“我哥不会这么用词的,你真是我哥?”
楚泽:“……在书山中,有人跟你素不相识,却无缘无故地想要帮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杀了他,哪怕这人是个傻子,也肯定是个图谋不轨的坏傻子。”
楚溪没有丝毫犹豫,冷笑道:“不过死前我一定会从他嘴里撬出东西的。”
楚泽微微颔首,道:“不错,你才是正常人,那人实在是不正常。”
楚泽摇了摇头,神情冷淡,道:“反常的事太多了,走吧,这里不太对劲。”
楚溪松了口气。
对嘛,这才是他哥。
楚泽大步一迈朝前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楚溪,表情没什么变化,说出口的话却令后者摸不着头脑。
“阿溪。”
楚泽轻嗤道:“凡是碰到任何没把握的事,我都决定放弃,你觉不觉得这样的你哥很窝囊?”
楚溪摇了摇头,道:“哥,你要听实话不?”
他没等楚泽的回答,自顾自地开口:“这又不是你自愿的,这么责怪自己干嘛。”
楚泽望向陈国的方向,属于陈纪的位置被留出一大片区域,陈纪至今还没有回来。
“有时候真挺羡慕他的。”
楚泽意味不明地露出笑容,“可惜这莽夫迟早会被自己害死。”
……
计白被陈纪现在的模样吓了一跳。
陈纪像条半死不活的紫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壮硕的身躯皲裂出一条条裂纹,宛如久旱多年被晒出裂痕的土地,血液潺潺从中流尽。
简而言之,他快死了。
计白从树上跳了下来,踏进几乎蒸发的水池中,伸手在陈纪面前挥了挥,友善问道:“你没逝吧?”
陈纪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嘴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是我赢了?”
计白往旁边看了一眼,那里其实并咩有什么对照组,只有一个虚构的假想敌。
而陈纪凭借自身毅力,的的确确战胜了那个不存在的假想敌。
计白叹了口气,道:“你的进度确实超过他了,不得不说,你对文心的执着真是超出我的预料。”
尽管陈纪是全村最后的希望,计白仍然很有人道主义精神。
他看着眼前宛如紫薯成精的变异人,有些迟疑道:“你确定,你的身体真的能承担两颗文心,你极有可能会死的很惨。”
不,计白在心里补充道。
以陈纪如今的身体状况,强行承担两颗文心的下场,只怕会像蟹堡王的肉饼那样直接一言不合直接炸裂,而他大概率会变成煎锅旁边的海绵宝宝,被血肉糊满全身。
计白:“……”
啊,好恶心的场景啊。
“我和他们不一样。”
陈纪现在说话只能靠喘,他需要小心翼翼的呼吸,才能从嘴里挤出像样的音节。
“他们是凡人,我是天才。”
下一秒,计白控制自己心口处的文心,并不困难地将其剥离出身体,文心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体里飘出,挪到两人面前。
陈纪猛然睁大双眼,心跳声如雷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