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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韩信详细谈了一阵,韩信将咸阳城中想要参加谋反一事的权贵名单给了嬴政,

嬴政看后冷笑不已,

“凭借你们还想要反秦,真是大言不惭!此去魏地,沿路上若是遇见萧何等人,务必生擒回来!”

话音落下,嬴政想起了韩战的问题,索性直接问道,

“韩信,你觉得这些逆贼该当如何处置?是杀了还是别作用处?”

韩信沉吟了许久,抬起头,眼眸微亮,

“大王,我有一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

………………

第三日时间到了之后,韩信带着无数运输货物的车朝咸阳城外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官兵都是简单的盘查了一番,就放任离去,连最基本的检查货物都没有查验。

这是已经打过招呼的。

藏在车架下的那些反贼一个个激动不已,有钱真好,瞅瞅人家韩信,不知贿赂了多少官员,才能有如此权利。

就这样,马车顺着关内朝下而去,行驶了十日左右,便来到了魏地。

而韩信在去咸阳时,已派人与魏长接触过,收到了来信,与当夜来到了魏长的府宅中。

这是韩战的计划。

于是,就这样凑巧的与萧何等人一起来了魏长府中。

韩信在咸阳宫中见过萧何的画像的,刚刚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此人。

心中震惊之余,脸上强忍着激动,上前打起了招呼。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萧何疑惑,摇了摇头,

“阁下是什么地方的人?”

韩信实话实说,

“我是原楚国淮阴县之人。”

如此一说,萧何眼眸一亮,

“原来如此,我曾去过淮阴县办事,或许是见过,两地只有两日路程。”

韩信当然就是以此为突破口,见状也欣喜寒暄起来,

二人越聊越投机,从楚地的状况聊到大秦的局势,以及眼下反秦联盟的部署,

魏长偶尔插一句话,仿佛像是放了一个臭屁一般,每每能令两人沉默许久。

最终,魏长说了一句,

“将来打下咸阳后,我们反秦联盟成员,定当每人封赏百名女人!”

韩信和萧何沉默了许久,最终萧何不解问道,

“这个魏兄,反秦联盟真的是您一手组建的吗?”

魏长得意表示,

“当然!”

看着两人眼中的怀疑,魏长这才嘿嘿一笑,

“其实我还有一个好兄弟,反秦联盟的大计大多是他的建议,我不过是捡有用的建议实施了而已。”

说着,魏长极为不解道,

“我们打天下,难道不是为了那数不尽的女人?”

萧何被气的一窒,摇了摇头,不肯搭话。

细细想来,此人应该也只是被推出来的傀儡,幕后者究竟是谁呢?

眼下看来,幕后之人确实极有本事。

思量间,韩信幽幽叹息起来,声音低沉充满了悲伤。

“韩兄,为何叹息不止?”萧何问道。

韩信摇了摇头,两行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语气悲怆道,

“眼下反秦联盟虽已组建,可是无法大规模训练军士,眼下我们这些人靠商赚钱,何时才能推翻大秦?

用魏兄的话来说,静等着大秦变化,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萧何也是叹息,想到韩战在百花林和火雷司的部署,心中也是一阵无语,

这样发展下去,大秦岂能轻易出现变故?

说到底,反秦联盟也只是地下的老鼠罢了,

不过,魏长以商会一说,聚拢人士先赚金银,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也是在和平时期最好的谋反计划。

萧何虽然是被迫离开大秦,但还是真的想过好好报效大秦的。

一切都身不由己啊。

这也是萧何在历史上的为人处世之法,那时候楚国朝廷想给他升官,他都不愿意去,就是知道楚国是必亡的。

宽慰着韩信,

“眼下只能如此养精蓄锐,徐徐图之。”

韩信摇头晃脑半响,终于忽然装作灵光乍现一般,眼眸如星星一般闪亮,

“我有一个主意。”

……………………

“可哄骗这些反秦联盟之人去攻打西域众国,既能节省我大秦的兵力,也能助我大秦收服西域。”

十几日前,咸阳宫中,韩信对着嬴政如此说道。

嬴政眉头一挑,沉思片刻说道,

“若是反秦联盟攻下西域一些小国,站立了脚跟怎么办?岂不是养虎为患?”

韩信微微一笑,

“大王,如此才更有利于我大秦,比之他们攻下了乌孙国,我们便可以出师有名,

打着清楚反贼的名号,攻打乌孙国,将他们的有生力量朝前推去,

他们打下一国,我们收服一国,绝不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一可以消耗叛军力量,

二可以让大秦有名义对西域出兵,

三可以缓缓收服西域众国!

此事何乐而不为?”

韩信的话音落下,嬴政当即鼓掌大笑起来,

“好好好,此计甚好!哈哈哈,好啊好,韩信,韩战果然没有看错你!

即刻起,寡人命你为征西大将军,暗地里使用这些人,待叛军出兵后,你再携带大军即刻出兵西域!”

韩信激动拱手跪地谢恩。

“只是如何与叛军周旋,此事还需你和韩战配合,寡人会亲自书信一封给韩战。”

………………

魏地,

魏长府宅中。

夜色朦胧,烛火也朦胧,

韩信将心中的想法半推半就描述着,自有萧何在旁边补充完整,甚至定制了一套详细的战法出来,

韩信与萧何是越说越开心,两人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见此情景,令人取来酒,再将刘邦等人叫进来,

对酒说着将来的打算,

“是也,先从西域立足,缓缓积攒力量,尔后再与大秦开战,

另外……”萧何郑重说道:“对大秦内部朝廷的腐蚀,依旧不能停止,必须乱其朝纲,毁其根基。”

说到这里,萧何重重叹息一声,

“我平生最佩服的两个人就是嬴政和韩战,要想毁其根基,太难了。”

刘邦在旁听了许久,这才说道,

“不如咱们回去老老实实给韩战认个错,岂不快哉?”

刘邦直到现在也没有帝王之心,眼前的享乐比什么都好。

前世中,他也是如此一步步被逼着成为了汉王,再建立了大汉王朝。

人的命运就是如此琢磨不定,

谁能想到今后的事情?

这时,萧何的眼眸凝重起来,

“此事决计不行,一些事情你并不知晓,我们回去,将来也会死的。”

刘季摆了摆手,

“我只是一个建议,具体的你说,若是去西域或者回去都行,反正这次我要将曹氏接过来。”

萧何无语至极,懒得和他废话。

韩信却将话题扯了回去,平静道,

“乱其朝政太难,我正欲贿赂一些朝廷中的官员,花费银两无数,可是那些人狡猾的和泥鳅似的,

收了钱根本不办事,这让我苦恼了许久啊。”

韩信说完话,眼眸不经意间看向萧何,只见萧何眼神中满是自信。

萧何举杯与魏长韩信几人碰杯后,微微一笑道,

“朝堂中……我还有一些人可用,韩信,恕我之言,能够接受贿赂之人,立场极为不坚定,

还是得找一些有深仇大恨者,方能成事,

比如出身为楚地的侍卫或宦官。”

韩信眉头一挑,心中激动不已,若是能诈出来宫中的奸细,岂不是又是大功一件?

脸色依旧平静道,

“哦?萧兄,您在宫中可都培养了那些人?”

萧何摇了摇头,

“此事不能说,不是我培养的,但能为我所用。”

韩信当即明白了,应当是昌平君的人。

方才与韩信的面谈中,萧何已经交代了自己的来历,加上整个大秦到处都在通缉萧何,

魏长等人倒是没有怀疑萧何是朝廷的奸细,

毕竟谁能让如此身居高位的人去当奸细?

韩信当然知道萧何是真的叛变,而令魏长放下疑虑的是……

反正说啥说的好,魏长就信了。

魏长:“…………”

实际上魏长在今日就接到了来自楚地的来信,昌平君已经告知了魏长,若是有咸阳来的反秦义士名为萧何的,一定要帮助他逃避追兵,他是自己人。

又给萧何等人添上了酒,魏长感叹道:“萧兄啊,不曾想,你身居如此高位,都能放弃大秦的前程,真不知道你是怎样想的。”

魏长说的话给人感觉就像是试探,然而实实在在的确实是感叹。

萧何也在纳闷为何没有人怀疑自己呢?

听闻魏长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拿出了自己的证据。

让樊哙将一大竹篮提来,樊哙亲自守着,掏出里面用上好的宣纸制造的书籍,

其中记载着大秦的各种机密与地图。

拿出来让魏长看了一眼,

魏长眯着眼睛端详了片刻,装模作样点了点头,最终来了一句,

“这写的是啥?”

萧何深吸一口气,将书拿了回来,让韩信也看了一眼,韩信耐着激动瞅过后,

当即大喜,

“这乃是宝贝啊!”

说着给魏长解释道,

“大秦在各郡县推广的简体字确实有用至极,想学者可在各地组织的学堂中学习,萧兄拿出来的这些书籍便记载着大秦的各种机密,以及各地的地勘图,其中都用的是简体字详细注解,这些书籍乃是大宝贝啊。”

魏长当即兴奋道,

“大宝贝?能值多少银钱?萧兄,不如高价先卖出去?”

萧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籍递给了樊哙,郑重摇了摇头。

魏长无语,心中却是在暗自谋划着如何诓萧何同意此事。

几人又碰起酒来,刘邦几人已经炼就了一副铁肝,一碗一碗酒下去,脸上不见丝毫醉意。

萧何不胜酒力,脸色渐渐红润,说话也有些结巴,准备不再喝。

韩信见状连忙斟酒,递给萧何,忽然压低声音,将话题说到之前,

“萧何所说宫中的那些人,可为你所用,但不是你的人,这些人……岂非是昌平君的人?”

萧何闻言,顿时眼眸清醒了过来,略有防备的点了点头,

“没错。”

昌平君的事情谁人不知?

早就是有名的反秦人士,想来韩信也是知道的,可韩信问此话又有何意?

韩信沉思了许久,忽然出声道,

“萧兄,眼下你是否准备去投靠昌平君?嗯,你不必给我说地点,我也不想与此人有交集。”

韩信欲情故纵的说话拿捏的极好。

萧何见状,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即将去投靠昌平君。

昌平君和那位年轻人的事情,韩战已经给韩信说过,韩信此刻留了一个心眼,计从心中来,

“恕我直言,昌平君此人是否可靠?还有,萧兄,你被大秦重用的同时,昌平君是否给过你别的口信?

他说的话难道就一定是真的吗?”

话音落下,萧何猛然站了起来,目光震惊看向韩信,手中已经沁出了汗珠。

樊哙也准备着随时动手,场上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魏长毫不在意,还在挥手示意坐下聊,那么激动干嘛。

韩信却异常平静,对萧何的态度毫不在意,有理有条的分析起来,

“萧兄,我是否说对?那就行了,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内情,我说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你如此反应,我也心中有了几分明了,害……”

韩信摇头惋惜不已,心中却非常紧张,兵行险招,韩信在赌,赌萧何会相信自己。

许久之后,萧何终于还是坐了下来,伸手示意请说。

但依旧在防备着。

韩信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忽悠了起来,

“萧兄,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反秦是因为我世代之人被大秦所杀,你反秦,却与秦军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我只是一直在考虑你的问题罢了,若你还是大秦的重臣,我自然不会与你说透彻,你可知我的心意?”

萧何沉思了阵子,细细想着韩信的话,忽然,顿觉惭愧,

眼前这位韩兄可是冒着必死的风险从咸阳城中带来了这么多贵族,而且有勇有谋,自己在朝廷上从未见过,

岂能是朝廷的奸细?

“韩兄,是我多虑了,我自饮一杯!”

说着萧何饮了一杯酒。

韩信这才表示没关系,继续说道,

“萧兄,我为何会说昌平君的不是?那是因为此人名声素来不佳,身为楚地人,却成了大秦的丞相,尔后又叛逃大秦,投往楚地,此人如此反复,萧兄岂不知反复无常者皆小人也?”

韩信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我也不知昌平君向你说过什么话,是否在利用你,但是他绝没有对你安好心,你这一去投靠昌平君,将来免不得会受他利用,不……他绝对是在利用你,或许图谋你的才能,或许是你拥有的某些东西,总之,萧兄,这等小人用完你后,会待你如何?”

韩信只知道昌平君和年轻人的事情,但不知刘邦的事情。

这话说出来,仿佛就是在说刘邦一般。

这也是韩信的猜测,所幸,猜对了。

萧何顿时汗如雨下,惊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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