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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的亲兵给朱袁章汇报,仅仅一天的时间,

袁督师已经把岛上的士兵分为四协——

刘兴祚兄弟一协——这哥俩是毛文龙养孙,属于新生派——他们是后来的;

陈继盛一协,同时陈还统领岛上的军务,这是毛的旧部,而且根基很深,有能力,威望高,只是可惜后来被刘兴治给杀了;

徐敷奏领一协,他是朝廷派来的,算是袁崇焕的心腹,留下来干什么显而易见。

自己这个副总兵领一协,手下全都是毛的心腹亲兵,也就是家丁兵,

朱袁章用意念查看一下那焦黄的竹简,系统面板已经更新——

目前积分: -1500(军心浮动,随时跑路,需宿主尽快收拢人心。)

系统商城:关闭(需5000积分才能开启)

看来自己手下的三千多家丁兵,已经有一半儿投靠他人了,剩下的一半儿道心也已经开始动摇。

还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是看他这个养子不成气候?

也难怪,历史上毛承禄这个人的存在感就不高。

就这认知?

他们是不懂原身名字的意义吗——

承禄,承禄,继承人啊,真是...

“来人,陈副总兵在哪里?”

“老大,陈副总兵昨日就泡在军营里,今天一大早又去了军营。”

哦,这是去分兵去了?

“谁主持大帅的丧礼呢?”

看着底下的亲兵躲闪的眼神,朱袁章不由叹了一口气。

惨呐!

为大明从天启年间就守着这北大门,结果,死无全尸不说(脑袋送北京了),这都死两天了,连葬礼都没人张罗,平日里那些好兄弟,倒是忙着分(家)“脏”了!

“去匠户营找个人过来见我,再给我准备一套孝衣。”

说完,朱袁章开始在女人的伺候下沐浴更衣。

从头到脚一身白。

为了生活,

就连“洪武大帝”也得先戴孝帽子。

大约两刻钟后,

“少主,您找我?”

称呼从少帅变少主,果然人心向背!

“嗯,蒯大叔,虽然义父身犯十二条大罪,作为儿子,还是要为父亲收尸,下葬的。

辛苦大叔做一个桃木的头颅吧。”

朱袁章假装万分伤心,眼泪说来就来。

蒯大福面色一僵,嘴里喏喏着:

“少,少主,不是老头子不,想做...”

老人看着年轻人眼里的精光,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到最后彻底没了声音。

朱袁章强忍着心中怒气,面上平和,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孤不挑木头的材质,也不挑刻工,只要老人家你找块木头,画上鼻子眼睛就好。”

“少主,老朽...”

朱袁章见对方还在推辞,不由怒火中烧!

原身就算没有实权,也是毛岛主名正言顺的头号义子!

这人未免也有点儿太见风使舵了!?

树倒猢狲散?

时候也有点儿早吧?

于是,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本少主还就不信了!

诺大个皮岛,就没有人给义父做个头颅?!”

说完也不管老人抱着肚子哀嚎,抬腿就出了营房。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扔到海里喂鱼!

然后跟着孤去招呼弟兄们,看看还有谁想要另立山头的!”

呼啦啦身后跟着一众心腹亲兵。

这些都是毛文龙心腹中的心腹。

大约二三百人,自从毛承禄晕过去后,他们就不离不弃的守在他营房四周。

朱袁章不太了解原身在岛上的分量和处境,不过看老人的神情也知道,估计除了毛文龙,他在其他人面前,没有什么威信。

一个匠户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足以说明一切。

身后传来老人的求饶:

“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实在是苏守备不发话,小的们也不敢擅自动用库里的一草一木啊。”

“苏守备?”

朱袁章喃喃——好吧,他承认,即使有原身的记忆,他也不记得这么一小号的人物。

于是他身边一个亲兵就开始给他解释了:

“少帅,苏有功是尚可喜的部下,主管岛上的屯田和难民安置等经济方面的事务,手工业和匠户营也在他的管辖之下。”

正说着话,迎面来了一队人马。

正是这几天嚣张到快要飞天的刘兴治。

“吆喝,这不是少帅吗?怎么?

袁督师的船才离岸,你就要为反贼鸣冤收尸吗?”

毛有见,毛文龙最忠心的一名亲兵,闻言脸色大变,怒吼一声,手中腰刀“仓郎”出鞘,直指刘兴治:

“刘兴治!你放屁!少帅要为总兵大人料理后事,你敢阻拦,信不信老子劈了你!”

刘兴治却不为所动,反而更加嚣张地向前踏了一步,眼神轻蔑地扫过朱袁章:

“怎么?毛有见,你这是要造反吗?

别忘了,毛文龙已死,现在岛上的规矩,可是袁督师定的!”

朱袁章率领的亲兵们也纷纷拔刀,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他们虽然只有二三百人,但都是毛文龙的死忠,悍不畏死。

朱袁章眼中寒光一闪!

他没记错,就是这个家伙,最先开始的夺权之战!

若是他今天不在士兵面前立立威,以后再想收拢人心,就更难了!

“好你个刘兴治,才一天天不见,就敢跳出来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他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毛有见,冷冷地盯着刘兴治,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刘兴治,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义父的丧事,你也敢来来指手画脚?

别以为袁督师走了,这皮岛就轮到你来当家作主!”

刘兴治脸色一僵,显然没想到毛承禄这个隐形人会如此强硬。

他本以为毛承禄会像过去一样软弱可欺,没想到靠山倒了,他反倒支棱起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阴沉地笑起来:

“哦?是吗?

我刘兴治算什么东西?

你一个靠着认贼作父苟活的废物,又算什么东西?

现在毛文龙死了,你还以为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帅吗?”

刘兴治说完,他身后的亲兵们也跟着发出嗤笑。

朱袁章不怒反笑:

“我当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少帅。

不过,我爹是毛文龙,而你……”

他目光锐利如刀,用手指着刘兴治和他身后的士兵冷笑:

“我好歹是义父的左膀右臂!

而你不过是个投靠后金混不下去又偷跑回来的汉奸!

靠着我爹提拔,才有了今天地位的狗东西!

主子刚死,你就急着露出你的狗爪子,是想要吞噬主子的基业吗?”

这话一出,刘兴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他身后的一些亲兵也面露尴尬,他们绝大多数都是被毛文龙收编,救济,提拔起来的,曾经一度被外界人称“毛家军”,真要说起来,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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