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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把林森赶出家门,林家洋楼的所有锁具就里里外外全换了一遍。

林克夫妇心里很清楚,林森这个败家子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要钱。

林克转头看向玛丽莲,语气里带着质问:“这个月的生活费你不是说给他了么?”

玛丽莲眉头紧蹙,连忙说道:“我昨天就给他了啊!亲自送过去的!”

想了想,她突然凑近林克耳边:“不会是他赌钱全部输了吧?”

林克走到林森对面的真皮沙发,重重坐下。

他盯着林森微眯的双眼,心底已经有了判断,冷笑道:“一分钱都没了?”

林森淡淡说道:“那点钱不够。”

玛丽莲在一旁扯了扯林克的衣角,用眼神示意赶紧打发走这个麻烦。

林克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元比索,钞票上印着拉莫斯总统的头像。

“唰——”钞票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狠狠摔在地毯上。

“爸妈车祸去世五年,你还是只会伸手!”

“今年万灵节去公墓,我怎么跟二老的墓碑交代?”

“赶紧拿上钱滚蛋!”

林森一动不动,只冷冷看着自己的好大哥。

两人目光直接撞上,林克微微有些心虚,立刻避开。

“这三百块够你用到月底了,要买粉去找码头黑潮帮的老六,就说粉钱记在我名下。”

林森站起身,笑了:“饭可以不吃,粉必须要买,对吧?”

林克一愣,没反应过来弟弟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下一秒,“呯!”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客厅炸开。

林森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手枪,直接对准大哥的脑袋开了一枪。

林克的太阳穴瞬间炸开一朵血花,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鲜血顺着真皮纹路流下,浸透了靠垫。

“啊!”玛丽莲大喊一声,跌倒在地,“不……不要……”

林森踩着满地狼藉,枪管抵住她的下巴:“保险柜在哪?”

玛丽莲牙齿打颤,连说话都不利索:“二楼卧室……”

被押着上楼时,她的高跟鞋不断打滑,在楼梯上留下凌乱的血脚印。

来到卧室,林森用枪抵着玛丽莲的脑袋。

“打开保险柜。”

玛丽莲哆哆嗦嗦按了三遍才打开。

林森看着里面成捆的钞票,还有泛黄的地契文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在下面很寂寞,你去陪陪他吧!”

话音还没落地,枪声再次响起。

“嘭”的一声。

玛丽莲后脑勺也开了瓢,迅速倒下。

就在这时,系统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开。

【检测到声望值变化:迪菲亚街区,300/1000】。

林森愣了0.5秒。

[干掉一心想弄死自己的大哥大嫂,居然涨了250点声望值!]

也只短短一瞬间,林森就收回思绪,快步走向卧室的洗手间。

水龙头开到最大,冷水冲刷着手上的血渍。

清洗一番之后,林森开始伪造现场,做出一副强盗入室抢劫杀人的现场。

杜马盖地向来不缺枪声,街道上依旧喧闹。

作为前世唐人区警察,林森对于这一套非常熟悉。

何况现在是90年代的菲律宾,刑侦勘验技术约等于无。

只要不出现血指纹,就没有大问题。

毕竟这里也算是林森的家,他留下任何信息都很正常。

杜马盖地人对于枪声司空见惯,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大约半小时过后,林森处理完了现场。

再次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林森原路返回,从后院翻墙而出。

……

罗莎莉娜坐在冷饮店外的塑料椅上,面前的芒果沙冰早已化成一滩浑浊的汁水。

她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森,你回来了?录音带呢?”罗莎莉娜站了起来。

“拿去吧,谁叫我心善呢?”林森走到罗莎莉娜跟前,将录音带递给了她。

罗莎莉娜接过录音带,嘴里嘟囔道:“你还心善呢?你是心狠!”

“我送你回家吧。”林森笑了笑,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

这钱还是罗莎莉娜之前给他的“聊天费”。

“不用找了。”

林森对着服务员喊了一嗓子,随后转头对罗莎莉娜说道:“走吧,不早了,送你回去。”

迪菲亚街区晚上特别乱,罗莎莉娜也没有拒绝。

她家不算太远,就在迪菲亚东区,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从摩托车后座下来后,罗莎莉娜小声说道:“那你明天来警局一趟,当证人录一下口供吧。”

“知道了。”林森淡淡地说道。

罗莎莉娜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说话,只是朝林森挥了挥手,便转身朝自家院子走去。

随后,林森发动摩托车,疾驰而去。

罗莎莉娜听见引擎声,猛地回头,刚好看见林森骑着摩托车远去的身影。

她恍惚觉得眼前的男人和记忆里那个“人渣”判若两人。

……

圣卡洛斯公墓坐落在迪菲亚区西郊。

林森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雅马哈125,一路颠簸着来到公墓附近。

他将车停在路边,随手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目光望向眼前这片墓地。

公墓入口处立着一座风化的石制十字架,耶稣受难像的面部已经模糊。

藤蔓状的不知名植物从十字架底座缠绕而上,紫红色的苞片在毒辣的阳光下蔫成一团。

林森深吸一口气,抬脚沿着小路朝墓地走去。

两旁的墓碑挤挤挨挨,多数是水泥浇筑的,顶端嵌着逝者的照片。

墓碑前散落着塑料康乃馨、空的啤酒瓶,还有烧剩的蜡烛头,蜡油在石板上凝固成不规则的硬块。

林森经过一座新坟,坟头摆着烤乳猪的骨头。

这是当地下葬后的传统供品,旁边还放着一袋未开封的饼干。

父母的墓碑在公墓深处,是少见的灰白色大理石,碑上嵌着的照片已经泛黄。

父亲穿着中山服,母亲的头上插着茉莉花,两人的笑容里带着 80年代末特有的拘谨。

墓碑右下角刻着他加禄语小字:生命中至爱。

旁边还刻着一行模糊的数字:“1989.8.12”。

那是父母下葬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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