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粉男人瞬间意识到林森不好惹，眼光能杀人的话，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更重要的是，林森右手插兜，裤兜里的枪管鼓鼓囊囊。
“哎呀呀，兄弟，我的错，下次来买嘛！”
卖粉男人话未说完，左侧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
一个穿蓝衬衫的男人蜷缩成虾米，四肢抽搐着撞翻了油桶。
注射器从手臂上脱落，暗黄色液体流向地面。
这家伙眼球暴突，白沫顺着嘴角流淌，滴在胸前的十字架吊坠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那是工业碱腐蚀皮肤的声音。
“又死一个！”有人怪笑着喊道，“上周刚埋了三个，都是在这儿拿货的。”
“便宜货嘛，吸三次够本，吸五次赚了！”另一个瘾君子举起注射器，似乎在欣赏稀世珍宝。
[真是好大哥，好大嫂。]林森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记忆中，大哥林克与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父母死后留下的蔗糖种植园地契，还有迪菲亚街区洋楼的房产证书，此刻正躺在大哥林克的保险柜里。
而前身这个次子，如果不是他穿越而来，恐怕现在已经和刚才死在码头的瘾君子一样，暴尸街头，无人收殓。
林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码头。
来到先前停摩托车的地方，林森骑上十八手雅马哈125，疾驰而去。
……
迪菲亚区的午后，阳光毒辣。
空气里飘着三种气味：
菲律宾特色公共汽车吉普尼排气管的黑烟味、街角烤乳猪摊的焦糖香，还有杂货铺门口敞开的鱼露缸散出的咸腥味。
林森跨下雅马哈125车座烫得能煎鸡蛋，车身上贴着的生力啤酒贴纸早已褪色，只剩个模糊的红色“S”。
摩托来到出租房门口，林森刚跳下车，还没来得及支好脚架，墙角就窜出一个人影。
罗莎莉娜从阴影里蹿出来，酒红色连衣裙的裙摆沾着草屑，显然是蹲了不短时间。
“我不是叫你赶紧准备钱？”林森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罗莎莉娜往前挪了半步，鞋跟卡在地面裂缝里，晃了晃才站稳：“林森，我仔细想过了，你肯定不是为了找我要钱……”
“哦？”林森挑了挑眉，“你倒是说说，我图什么？”
“如果是要钱，你昨晚就该跟我爸开口！”罗莎莉娜突然提高音量，街边杂货店门口的老狗被惊得吠了两声。
她慌忙捂住嘴，见林森没动，又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凑。
“不好意思，你想错了。”林森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我就是为了搞钱。”
“骗人！”罗莎蒂娜急了，“我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你从一开始就想着要救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林森弹了弹烟头，火星溅在他磨破的“Island”牌拖鞋上。
“回去告诉你爸，五十万比索，少一分我就把录音带给桑托斯家的人。”
“你……你就会欺负我一个女人！”罗莎莉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急了，她急了。]林森拿捏着对方的心理。
“我欺负男人的时候，”林森舔了舔嘴唇，淡淡说道，“你又不是没看见。”
罗莎莉娜马上闭嘴了。
林森对付安德烈斯和埃米利奥的手段，她可是亲眼看见了的。
那是真的人狠话不多，直接物理超度。
气氛一下子尬住了。
罗莎莉娜咬了咬牙，心里暗自思索：[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真如他所说，只是为了钱？]
香烟燃烧到一半，林森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我再说最后一遍，赶紧滚！”
说完迈开步子，朝出租屋走去。
罗莎蒂娜不敢再吭声，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保持着五米的安全距离。
来到门前，林森猛地转头，眼神凌厉：“叫你滚蛋，听不见是不是？”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罗莎莉娜的声音软下来，“早上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把录音带给我好不好……”
林森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两下：“然后呢？回头再叫你老爸再来抓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罗莎莉娜急得跺脚，“上午被你轰出来后，我去教堂告解了，神父说宽恕我的罪过……”
“停停停！”林森立刻打断，“连神父都搬出来了，你可真行。”
罗莎莉娜立刻捕捉到了林森态度的细微变化，连忙说道：“其实你只要陪我录一份口供，就说我俩亲眼看见黑潮帮的人干掉那两人，这事儿就能了结……”
林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脑子还挺好用的。”
罗莎莉娜马上接话：“那当然，我在大学成绩都是A优呢！”
林森淡淡地说道：“录音带我放在了别的地方，暂时不会给桑托斯家族的人，后面就看你表现了。”
罗莎莉娜长舒一口气：“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这个案子不会公开，反正每天迪菲亚区黑帮互殴也要死不少人。”
“好了，我现在要回家睡觉，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林森的语气依然冷冰冰的，不过比起刚才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罗莎蒂娜犹豫了一下：“大白天睡什么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仔细回忆过昨晚的场景，你肯定不是坏人。”
“那你以身相许吧！”林森冷眼看着罗莎莉娜。
罗莎莉娜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抓起肩上的挎包就朝他砸去：“你太过分了！”
“贱人就是矫情。”林森侧身躲开，挎包砸在墙上。
罗莎莉娜忽然鼻子一酸：“我不是贱人，只是……”
“只是什么？”林森追问。
罗莎莉娜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对我这么感兴趣？”林森心里一动，慢悠悠问道。
罗莎蒂娜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回答：“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前后反差这么大，能给我说说么？”
林森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好奇心害死猫。”
罗莎蒂娜不甘心就这么放弃：“给我说下嘛，请你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