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聊斋开始修缘法道君 第21章 东方

作者:柔蛊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07-13 18: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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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册并不大,泛着点黄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上下又添了些焦痕,让王恒安忍不住担忧其中的内容完好度。

虚白手掌轻抚空中,那书册便飞了起来,轻轻落在宽大掌间,无风自翻,书页停在《青丘迷痕》那一页,他平和的声线缓缓念出内容:

“……青丘者,世外清修之仙乡,比邻蓬莱,灵气沛然,岂是寻常妖物污秽之地……”

蓬莱?

这不是古时仙山之名吗?

王恒安心中大失所望,青丘都没踪没影,还得去找个蓬莱,这该如何去寻。

似是察觉他的失落,虚白略一沉吟,缓缓开口:

“道友想必是在寻青丘所在之地,这蓬莱乃古之仙山,如若别人可能不知,但我祖出自崂山,倒是有所提及。”

一听这话,王恒安心中又涌起希望,伸首静待虚白话语。

“那蓬莱原隐匿东海,可七百年前,却现身东莱极东之地,化为一岛山,与陆地隔了条峡湾,常有怪风异象阻人登岛,世人不知其名,崂山却是派人上去过,乃知其为蓬莱。”

东莱最东!

七百年前便在那里,那冲云观的祖师遇见狐女的时候是……

“不知贵派祖师是何时……”

“我家祖师游历红尘,距今不过两百年。”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王恒安递去一个感激眼神,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青丘毗邻蓬莱,只需前往东莱极东,加之青齐之地的狐面线索,皆指向东方。’

心中豁然开朗,王恒安自榻上起身,郑重向虚白深揖一礼:

“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否则小子真不知路在何方。”

“道友客气了,”虚白叹了口气,指着翻开的书页,“虽不知道友找狐仙做什么,但祖师有云:青丘之狐,非邪祟也,然情之一字,沾惹即易成劫。”

说罢将书中游记念完,却是冲云观的祖师虽知女子为狐仙,疑心却伤其情意,二人终成永诀。

只是道长好像误会了什么,他好像以为王恒安寻青丘狐仙是为情所困。

这也难怪,王恒安年少书生模样,手持狐面画像,追问青丘所在,极易令人联想到那书生狐仙的缱绻传说。

虽的确是书生与狐仙,却是母子关系。

这也让王恒安有些尴尬,不知该怎么解释,娘亲是狐仙这事,并不好说出口。

见王恒安尴尬不语,虚白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本经书,轻轻放在桌面。

“道友心有郁结,或可常读此书,借经消解。”

王恒安拿起一看,是手抄的《清静经》,书页磨损却洁净,貌似还带着点温暖,显然是虚白常伴之物。

小心将经书揣至怀中,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对着虚白目露感激:

“多谢道长,叨扰已久,夜色已深,小子告辞。”

“同为修道,何须言谢。请!”

虚白起身相送。

等同至观门,又递过一盏小巧雁鱼铜灯,虽锈迹斑驳,灯火却澄澈明亮,足以驱散黑暗。

“道友,山路崎岖,还当以此灯照路,若有闲暇,还须来观中论道,贫道扫榻以待。”

“多谢道长。”

王恒安端着雁鱼灯,和虚白作揖告别,转身往山下走去。

随着身后观门关闭的声响传来,行了几步,心有所感,再回头望去。

荒草蔓延的小道尽头,唯余一片密林,哪还有道观飞檐的踪迹,层叠树影间,哪有能容下飞檐庭院的空隙。

要不是怀中的《清静经》依旧抵着胸口,手中的雁鱼灯又圈起四周光影,他几乎疑是南柯一梦。

怔立良久,方才回神。

‘是鬼魅还是……虚白道长不是凡人,冲云观中那几位道人也是,至少背着背篓那位年轻道人,气息悠长便似与山风同频,应是修行有成的样子。’

这感受也让王恒安有些急切,他如今虽有法力,却无傍身之术,若通晓望气,何至于待那黄皮子现形才识破它是妖怪?

‘毕竟才两日功夫,急不得……’

唯有一事,刻不容缓。

‘萧县令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离开莒县,就能保我平安,可如今两条线索都指向东莱,虽离莒县不算很远,但确实是需要离开莒县……如果我离开莒县,我那继母会如何做。’

思绪翻涌,决心已定。

这东莱郡,必须得去。

漆黑的山林之中,一点豆火缓缓从山腰处荡下了山,朝着县城飘去。

县城城门已经关闭,但周遭离得近的村落却开着些酒楼客栈,王恒安将所剩不多的银钱都买了酒食,抬头望了望天色。

清明欲至,风雨渐浓。

明月在浓云间穿梭,偶露清辉。

王恒安掌着雁鱼灯,迎着风往罗店走去,心中突然蹦进两只小兽的身影,小小的,缩在心中一角,憨态可掬。

他张了张嘴,不知心中为何突然想起这俩小妖,茫然无措,灌了一嘴风沙,倒也没想明白,只得闷头疾行。

行至半途,又突然停下脚步,往离主道不远的地方望去。

那里有一座庄园,是万逸剑之前的家,如今不知易给了谁,黑灯瞎火,瞧不真切。

‘逸剑行至何处了?一路可还顺遂?他肩上重担,不比我轻……’

心中记挂着好友,王恒安不知不觉往庄园走去。

他时常被万逸剑带来这庄园玩耍,学骑马、写情诗,聊四方风云,述青云之志,这里倒是比王家老宅,留下了他更多的欢笑声。

近前,宅邸沉寂如墨,王恒安呆望片刻,摇头失笑。

‘这是怎么了?既已决断,何故作此儿女情态?逸剑定会平安……各自有路,岂能沉溺往昔?’

想罢,就要转身离去。

咚!

一声沉闷的缸瓮碰撞自庄园内炸响!

王恒安瞳孔骤缩,猛地转向庄园!墙内随即传来鞭笞声。

啪!

“蠢笨如猪的玩意,小心些,这缸好不容易弄来,可比你命值钱。”

一声喝骂证实了王恒安猜想,他手微微有些抖。

‘被盗的缸瓮?怎会在此,这是逸剑旧宅……他说已转卖他人……他是否知情?若不知情,此事败露,岂不连累于他?’

思绪如沸,对挚友的担忧瞬间攫住心神。

“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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