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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房的铜炉“咕嘟”冒着黑烟,海云帆蹲在炉边,手里捏着块碎冰糖,眼睛直勾勾盯着炉里的“凝神丹”。这是他偷偷给风铃练的——昨天听她念叨夜里总失眠,叶菲菲说“凝神丹里加冰糖,安神又带甜”,他天不亮就溜进炼丹房,结果手忙脚乱把炭加多了,好好的药草烧成了黑炭,烟呛得他直咳嗽。

“咳咳……这破炉子!”他扇着烟,手一抖,冰糖“啪嗒”掉进炉灰里,混着黑炭滚成了团。正想伸手去捞,就听见门口传来风铃的声音,吓得他赶紧往炉里塞了把药草,想把冰糖盖住。

“你在这儿冒烟呢?”风铃抱着个空药罐进来,刚进门就被烟呛得皱眉,抬手就往他背上拍,“闻宝说炼丹房冒烟,我还当走水了,合着是你在这儿烧柴火?”

海云帆慌忙转身,脸上沾着的炭灰蹭到鼻尖,活像只花脸猫:“没、没烧柴火,练、练凝神丹呢!”

“练凝神丹能把烟冒得跟失火似的?”风铃凑到炉边一看,差点笑出声——炉里的药草烧成了黑疙瘩,正“滋滋”冒油,“这是凝神丹还是炭球?你想把客栈熏成黑炭房?”

他脸一红,挠着头解释:“加、加了点冰糖,想让它甜……甜点……”

“加冰糖?”风铃挑眉,伸手就往炉里扒拉,正好摸到那块沾了炭的冰糖,“你当炼丹是熬糖水呢?”她捏着冰糖站起来,指尖沾了黑灰,往他脸上一抹,“花脸猫,就你这手艺,练出来的丹能毒死人。”

海云帆想躲,却被炉边的炭块绊了下,整个人往前扑,正好撞在她身上。风铃没站稳,两人“哎哟”一声往后倒,压在旁边的药粉罐上。罐子“哗啦”碎了,里面的“痒痒粉”全撒在两人身上,痒得海云帆直蹦脚。

“海云帆你个丧门星!”风铃的脖子被痒得直缩,伸手去挠,结果把他手背上的炭灰蹭了满脸,“昨天在泥坑压我,今天在炼丹房撒痒粉,你是跟‘折磨’俩字锁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他想帮她拍掉痒粉,手一滑却把她按在了地上,自己的胳膊肘正正压在她的手臂上,疼得她“嘶”了一声。炉里的炭球还在冒烟,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歪歪扭扭的,像两只打滚的黑猩猩。

“压死我了!起开!”风铃的拳头在他胸口乱捶,痒得眼泪都出来了,“这痒粉比闻宝上次撒的还邪门!快帮我拍!”

“我拍我拍……”他慌忙抬手,却拍到她的头发上,把炭灰揉得更匀,让她的头发变成了灰黑色,像顶滑稽的小帽子。两人在地上扑腾,撞翻了旁边的水缸,“哗啦”一声,水泼了满地,把痒粉冲成了黏糊糊的灰水,溅得两人满身都是。

“咳咳……”海云帆被烟呛得直咳,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的胳膊压麻了,怎么也抬不起来,“手、手麻了……”

风铃正痒得想咬人,闻言瞪他:“麻死你才好!谁让你压着我胳膊!”话虽这么说,却伸手去扶他,指尖碰着他发麻的胳膊,像触到了团发烫的棉花,“哪只手麻了?左边还是右边?”

“左、左边……”他的声音有点抖,不知道是痒的还是别的。她的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捏着,动作笨笨的,却让他心里发颤,连痒都忘了。

就在这时,叶菲菲抱着新采的药草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突然笑出声:“这是把炼丹房改成戏台了?‘炭球拌痒粉’,新戏码啊?”她蹲下来,往两人身上撒了把绿色药粉,“这是‘止痒散’,省得你们在这儿跳‘挠痒舞’。”

药粉一沾身,痒意果然消了大半。海云帆活动着发麻的胳膊,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她的衣袖,忙松开手,脸比炉里的炭还红。

风铃瞪了他一眼,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却发现自己的发间沾了片炭屑,被他盯着看个不停。她抬手一摸,摸到那片炭屑,往他手背上一拍:“看什么看?没见过被你害成黑炭的人?”

“不是……”他指着她的发间,声音有点结巴,“有、有片炭……”

她伸手去摘,却够不着,气得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踹:“傻子!不会帮我摘啊?”

海云帆慌忙踮脚,指尖刚碰到她的头发,就被炉里突然爆燃的炭块吓了跳,整个人往前一倾,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唔!”风铃猛地推开他,手捂着脸,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海云帆你找死!”

他的脸也烫得厉害,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抓起地上的炭球往他身上砸:“流氓!登徒子!我要把你扔进灵溪河里喂鱼!”

炭球砸在他背上,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没什么力道。叶菲菲抱着药草站在门口,突然笑出声:“炼丹炉边的炭火气,最能催情——某些人藏不住心思咯。”

海云帆这才回过神,看着风铃气鼓鼓的样子,突然觉得被痒粉撒、被炭球砸,好像都值了。他捡起地上那半块沾了炭的冰糖,往她手里塞:“这个……给你,甜的。”

风铃看着那块黑糊糊的冰糖,又看看他傻乎乎的脸,突然“噗嗤”笑出声,一把抢过冰糖扔进炉里:“谁要你这脏东西!”她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下次再敢在炼丹房瞎折腾,我就把你绑在炉边,当‘炭球童子’的活招牌!”

海云帆摸着发烫的嘴唇,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炉里的炭还在“滋滋”冒烟,混着药草香和淡淡的甜味,像极了此刻的心情——有点呛,有点糙,却藏着化不开的甜。

他蹲下来收拾碎罐子,发现风铃的发簪掉在了地上,银质的簪头沾了炭灰,闪着光。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揣进怀里,心里盘算着:下次编红穗子,得把簪子也编进去,这样她就不会丢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炼丹房,落在满地的炭球和药粉上,亮得晃眼。海云帆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开始打扫卫生——就算被骂丧门星,只要能再看她脸红的样子,这炼丹房的烟,熏得再呛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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