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海瑞 第17章 揪着不放

作者:善法月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8 20:5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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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安眉头紧锁,抬手取来雄黄酒,倒在掌心,反复搓洗双手,连指甲缝都不放过。

清洗三遍,方才略觉安心。

海瑞见状,默默学着他的样子,也将手反复清洗几次。

张平安心里有些压抑,说真的他是真不愿多事。

而那些银针却是再留不得,待事了后便要一并销毁。

两人净手完毕,正要起身,忽听一声轻微的喘息传来。

杜廷锡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球略显浑浊,神情呆滞,似还未完全清醒。

他之所以昏迷,确实是服药不当所致。

一时间气血逆乱,经络壅塞,毒血淤积于心脉之间,才致使他忽然昏厥不醒。

“廷锡!”杜海眼神一凛,惊呼一声,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搂住,语带颤抖,“你怎么样?”

杜廷锡眉头紧蹙,声音微弱如蚊:“叔父……孩儿头疼得厉害。”

杜海眼中泪光闪动,强压情绪,吩咐道:“来人,把公子抬回府中,好生调养。”

几名仆从正欲上前,却见杜廷锡伸手,死死抓住了杜海的衣袖,目光中闪烁着恨意。

“不能放过吴老狗,他差点害死孩儿......”

“知道了。”

杜海沉声应道,轻拍侄儿的手背,低声安慰。

“这些事你不必管。”

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带杜廷锡离开,而后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地盯着吴景瑞,眼中寒光乍现。

“你的医术不精,这你已经亲口承认,按大明律......”

“按大明律,吴景瑞无罪。”海瑞沉声打断。

杜海面色一变,冷笑一声:“海教谕莫非要徇私庇人?那药方是他开的,廷锡差点送命,你竟说他无罪?”

海瑞望向众人,缓缓开口。

“依大明律所载,医者治人有名望者,误药致死,止罚赎银,无名误治者,杖责有期,然若病人未死,则不为误杀,不论刑名。”

他目光一转,盯住杜海,语气一沉。

“你侄儿尚还活着,况且吴景瑞并无加害之意,所用药方出于救人之心,又未致人死,自不涉刑名。”

杜海脸色阴沉,眼珠微微转动,神情晦暗莫测。

虽未开口,却分明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

张平安见状,眉头微皱。

“杜大人,您这是非要揪着吴医不放?”

杜海闻言,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之意,抬手一甩衣袖。

“笑话,他算什么身份?本官岂会与一个庸医计较,不过是据理力争而已。”

张平安轻叹一声,忽而扬声道。

“原本此事我并不欲说破,奈何杜大人咄咄逼人,咬人不放,在下只得据实而告。”

“杜廷锡,他私德有亏!”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众人一震,纷纷侧目。

杜海被看得老脸一热,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侄儿会是这样的人。

不由怒喝出声。

“住口!黄口小儿,你可知我家廷锡乃候补县丞,怎容你胡言乱语,恶意中伤!”

张平安不慌不忙,却未再与之争执,反是曹主簿先开了口,笑嘻嘻地打了个圆场。

“你看看你,怎么又激动了?”

他转头望向张平安,语气里带着促狭:“朝廷选人,素讲唯德是举,平安啊,你这话说得大了,可得说得出个缘由来。”

张平安神色平静,朝曹主簿拱了拱手,随即正色答道。

“回禀大人,其实杜公子的病,根本不是什么外寒内热,也非邪气所侵,而是源自女子。”

话音一落,哗然再起。

张平安顿了一顿,接着道:“那病邪本源出于风月之事,之后转化入体,病灶已深,纵有良方,也不过权宜之计,根本难以全愈。”

曹主簿夸张地睁大双眼,嘴里啧啧两声,似是惊讶:“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杜海,见对方脸色铁青,心中顿觉畅快。

这时海瑞忽然开口。

“我也曾听闻,杜廷锡素有孝名,侍母甚孝,四年来,出入必禀,夜晚返家,必至母亲房中问安寒暖,母亲有疾之时,他更是彻夜不离,亲自熬药送汤,不曾假手旁人。”

他说得语重心长,对杜廷锡孝举多有赞同,因为他本人就是一个孝子。

张平安点头称是,语气平静,似无波澜。

随即他抬手一指,目光冷冽,直指刘德。

“孝顺与风流,本就并不矛盾。”

他语气一转,凌然道。

“你们二人症状相同,说明曾夜宿同一女子,只是杜廷锡的病在前,你的病在后罢了。”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

刘德脸色瞬间惨白,手中腰刀当啷一声坠地,整个人如坠冰窖,张大嘴就开始解释。

“不是,我没有,你莫要胡说,二妹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刘如意正默默看着他,眼底浮现出的,分明是一抹浓浓的失望。

她太了解这个兄长了,从小任性妄为,文武不成,也造成了今日恶果。

张平安看着他,神情冷淡。

“你不必狡辩,此病初起或无大碍,日后拖延,必伤筋骨,蚀五脏,你迟早会与他一样,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刘德身子一颤,忽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来到张平安脚下,语不成句。

“你早看出来了,你定有法子救我,对不对。”

张平安淡淡说道:“那要看你愿不愿说实话了。”

刘德跪在地上神情恍惚,如同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时难以决断。

他不由抬头望了杜海一眼,却不曾想到,那位平日对他颇为温和的县丞,此刻却一反常态。

“你看着本官作甚!”

杜海袖袍一甩,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恼怒。

他心中更是气急。

此事一出,侄儿纵然保住一条性命,怕也毁了名声,前程尽断。

刘德低下头,声音沙哑,缓缓说道:

“前几日,杜公子与我说,击湖边停了一艘花船,说那船上的头牌唤作玉娘,貌美绝伦,心思风雅,我一时心痒难耐,便随他去了。”

话音方落,四周早已围观多时的百姓顿时哗然,有人掩嘴而笑,面带向往之色。

“听刘德之言,真想看看那玉娘长什么模样。”

“你...你不要命啦。”

“亏得平日里还挂着个孝子的名声,原来背地里做这等事!”

“风流才子,你懂不懂。”

一时之间,嘈杂声四起,众口纷纭。

曹主簿拍了拍手掌,嘴里怪叫,压过众人议论。

“我说杜大人,你这位侄儿竟然、竟然去那等地方寻乐?真真是有辱斯文。”

杜海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羞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脸哪还挂得住。

当即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谁料,海瑞冷冷一声:“慢着。”

众人一怔,纷纷侧目。

只见海瑞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语气深沉。

“你伤人未偿,毁法在前,如今却想就此脱身?”

杜海转身怒视。

“吴景瑞又不是我打的,你若要追责,尽管去找刘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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