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现在战壕里面这么拥挤,到底该怎么打呢?……
派恩也很惊讶,在如此紧张的时候他竟然还有精力寻思这种事情。
但事实证明他的考虑并不是多余的——
在丢出最后一枚手榴弹后,一个膀大腰圆的法国人已经冲到了面前,他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枪,以跳劈的姿势用力向派恩刺来!
在那一瞬间,派恩的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起来,眼中敌人的动作也似乎逐渐变慢,丰富的战争经验培养起来的战斗意识让他立刻做出了正确举动:
他的身体猛地向斜下方躲避而去,刺刀狠狠地插进了作为堑壕墙壁的木板中去,不费点力气是拔不出来了。
而法国人在跳进战壕里的时候,非常不幸地一脚踩在了肖蒽身上,立刻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派恩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拔出匕首就朝着他的胸膛刺去。
那人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刃没入了自己的胸膛,随后身子一软,就再也起不来了。
派恩不再理会他,刚掏出手枪转头一瞧,就看到一个法国兵也举着匕首向他冲来。
几乎是纯粹凭着肌肉记忆,派恩从腰间拔出手枪扣动扳机,那个法国兵立刻应声倒地,扑在了肖蒽面前。
此时的肖蒽已经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将工兵铲紧紧抱在怀里,身子越缩越小,竭尽全力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别乱动!就待在这儿!懂了吗?!”在吼过她之后,派恩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战斗上。
不远处,一个德国士兵正打算翻出战壕向后逃跑,但一个法国士兵如同闪现般窜到他身后,一刺刀扎向他的后背。
那个德国兵一跃而起,向前伸着两条胳膊,大张着嘴叫喊着,连滚带爬的爬行着,背上的刺刀颤动着。
由于他们之间还有一定距离,派恩一路小跑着赶了过去,朝那个法国兵清空了手枪弹匣,阻止他的追击。
对手也很机智,在派恩开枪的时候就躲进了避弹所,等枪声停下来之后他才探出头来,举起步枪朝着派恩射击。
幸好他的枪法也不怎么样,只是打在了派恩旁边的木箱上,崩出一堆木屑。
派恩本想找个掩体稍微躲避一下,但见对方拼命地拉着枪栓却怎么也拉不动,意识到是卡壳了的他当机立断,一边换着弹匣一边向前走去,意图以处决式的距离干掉对方。
法国兵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见派恩枪的CD即将结束,自己又失去了刺刀,他当机立断握起步枪枪管,把枪当做球棒朝派恩挥去。
派恩下意识的举起手臂去阻挡,枪托正好砸在手枪上给砸掉了。
虽然没有被直接打在手上,但派恩还是被这巨大的力度震得龇牙咧嘴的。
趁着这个机会,他一把抓住步枪枪柄,一脚踹在那人腰上,将他踹倒在地。
不过因为胳膊还在疼,所以没能抓住枪柄,脱手了。
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他扑过去一把拽掉了他的防毒面具,一撮山羊胡和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露了出来。
虽然空气中的红色已经很淡了,但没来得及憋气的山羊胡还是立刻就猛烈咳嗽起来,一只手下意识的松开了枪去捂住口鼻。
派恩赶快再次上手抢枪,对方的反应慢了一步,一番奋力拉扯之后派恩获得了本场拔河的胜利。
主动权终于来到了他手里,他一只手拽着山羊胡的领子,一只手握着步枪,就像是砸钉子一样,一下一下地、颇有耐心的敲着他的脸,同时嘴里还自言自语着:
“四十四十四十四十……”
“
叮~
检测到宿主的地狱笑话
地狱程度:50%
好笑程度:75%
新鲜程度:25%
备注:符合奖励发放标准
积分加150
”
山羊胡试图用手阻挡派恩的攻击,但被毒气迷住眼睛的他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被砸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马上就要失去知觉了。
但就在这时,派恩却突然感觉一只粗大的胳膊勒住他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不用说,被老六偷袭了。
一股窒息的恐惧涌上心头,派恩试图猛烈前卷上身给对方一个过肩摔,但那家伙又高又重,这个方法没能奏效。
此时被他按在地上锤的山羊胡也缓过劲儿来,一边艰难的撑着坐起来一边在腰间摸着匕首,打算给派恩致命一击。
事情似乎不会再有转机,派恩看似必死无疑。
但在山羊胡行动起来之前,随着一阵爆炸声响起,大量泥土混合着一个德国兵突然栽进了战壕里,不仅把山羊胡重新砸倒在地,而且那个德国兵居然没受伤,立刻挥舞起自己的工兵铲朝着对方的脸上劈去。
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飚了出来,在将对方的状态从半死修改为全尸之后,德国兵又立刻转过身来,想要解救派恩。
事情似乎又出现了转机,但在下一秒,又是一枚炮弹袭来,准确地落进了战壕中,砸在了已经死去的法国兵身上,将他的状态从全尸修改为漫天飞舞,同时将德国兵的状态从完整修改为千疮百孔。
爆炸的气浪推着德国兵砸在了派恩身上,两人一尸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要不是这个德国兵帮派恩挡了一下,硬抗弹片的可就变成他了。
兄弟,请安息吧。
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我会给你烧纸的。
被震得七荤八素的派恩正规划着日后的祭祀活动,都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熊压在了地上,再次遭到了裸绞。
还来?!
逐渐充血的眼睛奋力睁开,派恩透过镜片寻找着一线生机,很快便发现就在几米开外,一只长着羊角的防毒面具正坐在不远处,惊恐地望着这一幕。
啊!太好了!是肖蒽!这下没救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派恩努力透过镜片给她使眼色:救一下啊救一下啊!队友救一下啊!
神奇的是,隔着双重镜片,肖蒽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更神奇的是,他也看懂了肖蒽回过来的眼神:
牡蛎摸牡蛎!鸭蛋摸鸭蛋!
……马勒戈壁的,到底是哪个脑残把绵羊属兽人送上战场的……
派恩翻了个白眼(被勒的快没气儿了),刚打算先死一步的时候,却在最后关头惊讶地看到,原本极度犹豫肖蒽竟然自暴自弃般向前一趴,紧闭双眼,以四脚着地、犄角向敌的姿势高声咩着冲了过来!
这只羊虽然胆子很小,但在看到我有点死了的时候,还是能鼓起勇气发起攻击的吗?……
派恩一时间还有些感动。
虽然肖蒽的进攻对敌人构不成什么危险,甚至还有点想笑,但至少她是瞄准了的。
压在派恩身上的法国兵不得不闪身躲了过去,看着肖蒽从派恩身上跨了过去,然后“咚”的一声把犄角插进了作为墙壁的木板中去……
咳咳……不管怎么说,至少算是暂时救命了……咳咳……
派恩赶快翻过身来大口喘息着,眼前的红色迅速褪去,将腰间的工兵铲抽了出来。
虽然那个法国兵是赤手空拳的状态,但看着他如同双开门冰箱一样的体型,派恩又觉得心里没底。
这肯定是一场硬仗。
不过,正当两人均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时,派恩却看到对方身后一个褐色的身影猛然闪过。
随后只见对方猛地一滞,双眼瞪得几乎要蹦出眼眶,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淌在衣服上。
不出两秒,那壮硕的身影便缓缓向前倒去,“轰隆”一声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