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检没想到还没到最后几年就已经有人这么腐败了
“御花园酒扫太监陈阿四、淑妃殿奉茶宫女柳儿判斩首禁止收殓,以做效尤”
文书房掌印太监刘得
“海私改谕旨、阻断言路、罪大恶极,可判凌迟处死、抄没家产,全家发往边疆为奴”
“孙承宗帐下参将王猛通敌叛国,背叛边关重任,判处车裂之刑,抄没家产”
第二天上朝时却有了别的声音
内阁学士周延儒称“市舶司抽税是夺商人活路”周延儒在朝堂上奏“陛下,骤然加税恐致民心不稳,还请三思”
“民心?商人勾结倭寇走私,致使沿海百姓生灵涂炭,这就是周大人所谓的民心?我偏要这些商人出一出血!”
“内阁学士本当辅佐朕治理天下,你却与奸商一伙坑害百姓!来人!将这等误国奸贼拖出午门,杖毙!”
苏检早已气的颤抖“再有敢为私利蒙蔽圣听、阻挠新政者,周延儒便是下场!”
周延儒被侍卫架起时发出凄厉惨叫,殿外随即传来棍棒击打皮肉的闷响逐渐没了声息,而群臣皆低首伏地,大气不敢出
次日清晨,内阁值房内,周延儒的亲信们围坐在一起,尚书房主事李同面色惨白,攥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赵大人等十二人已被东厂连夜缉拿,下了诏狱”礼部员外郎王启年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曹化淳这阉狗!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联络东林党,联名上书参他一本!”
与此同时,东林党领袖钱谦益轻抚胡须,对着幕僚冷笑道“周延儒一党倒台,正是我们的机会,不过曹化淳如今圣眷正隆,不可硬拼
他提笔写下奏折,字字句句直指东厂在查税中“草菅人命、扰乱商道”
江南商人们也开始行动,他们囤积食粮,哄抬物价。往日五文钱一斗的米,如今涨到二十文。街头巷尾,百姓怨声载道:“新皇登基税赋加重,还打死内阁大臣,这日子没法过了!”
与此同时宁远城中,祖大寿望着锦州方向腾起的浓烟。眉头紧锁。副将匆匆来报:“后金增兵,锦州城危在旦夕!毛帅再次求援,可登莱水师损失惨重,无力支援。”祖大寿长叹一声:“周延儒一死,朝中再无人替我们说话,军饷怕是更难了。”他暗中派人联络山海关总兵,准备必要时退守关内
乾清宫内,苏检盯着铺满桌案的奏折,面色阴沉,曹化淳小心翼翼地禀道“陛下,东林党与周延儒余党联手弹効东厂,江南商税也骤减三成”苏检冷笑一声“让他们斗,鹬蚌相争,朕才能渔翁得利。”苏检提笔在奏折上批复,提拔了一批支持新政的寒门官员,同时下旨让曹化淳严密监视朝堂动静
夜色渐深,苏检独自站在宫墙之上,望着城中点点灯火。西北方向,隐隐有火光冲天。他握紧腰间的佩剑,喃喃道:“内忧外患,朕一定要力挽狂澜!但我真的能成功吗?”
江南粮价一日三涨,街市萧条,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在京城蔓延让苏检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自己杖毙一个官员就会有这些反应,以后得更加注意
乾清宫暖阁内,曹化淳垂手侍立,额角带着一丝汗意“陛下,江南八大商帮联名罢市,粮船滞于运河不进京,据东厂密报,他们暗中串联,甚至有人密会钱谦益府邸”
“他们敢!曹化淳你听着……”
过几日之后一道谕旨颁行天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朕闻江南富庶,商贾云集,本为天子财赋之源,然近有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米价,视国法如无物,置黎民于水火!此等行径,形同资敌!今特命,凡囤粮不售,坐待高价者,视为通虏资敌!各地官府,东厂,锦衣卫,有权查抄其仓,所获粮食,半充军粮,半济灾民!首告者,赏被抄家产之三成!朕意已决,勿谓言之不预!”
苏检就不信了将经济问题直接拔高到了叛国罪的政治高度!首告重赏还不能让这些人老实起来
之后苏检便再次召见了曹化淳
“让户部主事(寒门提拔的新锐)为首的数名官员,命他们持天子密令,携内帑的金银,化装成商人,分赴湖广、四川等未受粮价风波剧烈冲击的产粮区,以稍微高于市价但远低于江南炒作价的价格,大量收购粮食,并租用可靠民船,兼程沿着长江运河秘密北运,这条秘密粮道由你的心腹番子沿途护卫,避开所有官驿和可能被江南势力渗透的关卡
锦州城在代善大军的猛攻下摇摇欲坠,登莱水师损失惨重的消息,让从海上增援的希望破灭,祖大寿派出的求援信使如同石沉大海,绝望和怒意在守军心中滋生
一名浑身是血的副官冲了过来“大帅!城破在即,朝廷援兵无望,军饷粮草皆缺,难道真要我们在此死绝吗?”
祖大寿手按剑柄,望着城下如潮的后金兵,山海关总兵的密信就在怀中,必要时可“相机后撤”保存实力,退一步,是更加安全的关内,守下去,可能全军覆没,忠君报国之心与保存麾下将士性命的念头来回交替
就在这时候,一骑快马冲破后金游骑的封锁跑入城门,高举一封八百里加急文书大喊“圣旨到!辽东将士接旨—!”
祖大寿心里又有了希望急忙整衣跪接,当圣旨内容被宣读出来时,更是让祖大寿震惊
1.抄没江南奸商囤积之粮,第一批十万石已由京营精锐押送,十日内必抵山海关!后续粮草不绝!
2.内帑拨银五十万两专用于补发辽东将士欠饷及抚恤!银车由东厂护卫,不日即到!
3.擢升祖大寿为辽东督师,总览关外一切军务!赐尚方宝剑,凡怯战、通敌、贻误军机者,无论品级,有先斩后奏之权!
“万岁!万岁!万万岁!”震天的欢呼从宁远城头爆发!绝望化为狂喜,士气瞬间飙升至顶点!朝廷没有忘记他们!
祖大寿不由自主的流出了眼泪,猛地拔出佩剑“陛下天恩浩荡!吾等唯有以死报国,传令三军,死守待援!敢言退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