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纳兰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戒指里的灵魂体。”
“能否复活死人?”
楚天开门见山。
萧炎瞳孔骤缩——
他竟一眼看穿了药老的存在?!
骨炎戒微微发烫,药老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心应答,此人杀意未消……”
萧炎喉结滚动,谨慎道:
“楚兄说的复活,是指……”
“我养父母。”
楚天打断他,声音沙哑,“刚死三日,不过……尸体我没有找到。”
戒指白光一闪,药老的虚影浮现。
老者望着楚天,缓缓摇头:
“小友,生死轮回乃天地法则……”
“即便斗圣强者,也难逆转。”
楚天眼中寒光暴涨,大明朱雀剑嗡鸣震颤:
“所以,不能?”
药老抬手示意他冷静:
“但若魂魄未散,或可借'养魂木'温养,再寻一具新躯体……”
“不过——”
他深深看了楚天一眼:
“此法违背天道,施术者必遭反噬。”
萧炎听着二人对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竟执着至此?”
突然想起自己前世为救药老奔波数十年的岁月,竟对眼前人生出一丝共鸣。
“何处可寻得养魂木?”
楚天才不怕什么天道反噬,天若阻我,便斩天!
人若拦我,便杀人!
“养魂木……”
“此物虽罕见,但加玛皇室底蕴深厚,或许藏有一二。”
药尘缓缓道。
“多谢!”
楚天收剑入鞘,转身便走。
萧炎忍不住开口:“你就这么去?加玛皇室可不是云岚宗,贸然闯入——”
楚天头也不回:“那就杀进去。”
萧炎哑然,药尘却叹息一声,对萧炎道:
“跟上去,或许……我们能避免一场血祸。”
...
...
加玛圣城。
纳兰家族。
“你说什么?!
嫣然……死了?!”
纳兰桀猛地从家主之位上站起,浑身斗气不受控制地爆发,大厅内的桌椅瞬间被震成齑粉。
他双眼赤红,一把揪住报信侍卫的衣领,声音嘶哑如野兽低吼:
“谁干的?!是谁杀了嫣然?!”
侍卫脸色惨白,颤抖着回答:
“是、是一个叫楚天的杂役弟子……
他血洗了云岚宗,连宗主云韵都被他一剑斩杀……”
“杂役弟子?!”
纳兰桀怒极反笑,五指狠狠攥紧,侍卫的肩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一个蝼蚁般的杂役,竟敢杀我纳兰家的天之骄女?!
我要他死!
我要他全族陪葬!!”
他猛地一掌拍碎身旁的石柱,整个大厅都在他的怒火下震颤。
然而,愤怒过后,紧随而来的是深深的恐惧——
“等等……
你说他一个人,灭了整个云岚宗?!”
纳兰桀的脸色骤然惨白。
云岚宗,那可是有斗皇巅峰强者坐镇的庞然大物!
连皇室都要忌惮三分!
而楚天……竟能以一己之力将其覆灭?!
“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侍卫颤抖着摇头:“不、不清楚……
但据说,他杀云韵时,只用了一剑……”
纳兰桀踉跄后退,跌坐在椅子上,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云韵,那可是拥有斗皇的修为!
这样的强者,整个加玛帝国寥寥无几!
能轻易将她斩杀,那这楚天的修为必然在其之上......
如果楚天能轻易覆灭云岚宗,那灭掉纳兰家……
岂不是弹指之间?!
......
纳兰肃在听到女儿死讯的瞬间,整个人如坠冰窟,呆立原地。
“嫣然……我的女儿……”
他双目空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但很快,作为家族的实际掌权者,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父亲,我们必须立刻做出决断!”
纳兰肃咬牙道,“楚天能灭云岚宗,我们纳兰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纳兰桀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难道就这么算了?!嫣然的仇不报了?!”
“报仇?”
纳兰肃惨笑一声,“拿什么报?我们连云岚宗都不如!
若贸然行动,整个纳兰家都会陪葬!”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痛苦:
“父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我们只能忍!
甚至……要主动低头,避免被清算!”
纳兰桀闻言,浑身颤抖,最终一拳砸在地上,地面龟裂,鲜血从指缝渗出。
“可恨!!!”
......
消息传开后,整个纳兰家陷入巨大的恐慌。
年轻一辈悲愤交加,怒吼着要报仇,甚至有人直接拔剑,扬言杀上云岚山。
老一辈长老则面色凝重,纷纷劝诫:“连云岚宗都挡不住的人,我们拿什么去拼?!”
依附纳兰家的客卿更是人心惶惶,不少人连夜收拾行囊,悄悄逃离,生怕被牵连。
最终,纳兰肃强行压下家族内部的复仇声音,咬牙下令:
“传我命令——
纳兰家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
违者……逐出家族!”
他知道,这是屈辱,是耻辱!
但为了家族的存续……
他们别无选择!
...
后来,坊间传闻,纳兰家主动派人前往云岚山废墟,向楚天请罪!
总之,曾经高高在上的三大家族之一,如今地位一落千丈!
对此,楚天并不关心。
此刻,他立于皇宫外,剑气隐而不发,却已让守卫如临大敌。
就在冲突将起时——
“阁下便是楚天?”
清冷的女声传来。
楚天转身,只见一位身着银白轻甲的女子踏月而来,单马尾随风轻扬,腰间悬着一柄细剑。
加玛大公主——夭夜。
她抬手示意守卫退下,目光平静地打量楚天:
“一剑灭云岚,阁下好手段。”
“不过,皇宫不是战场,楚先生若有所求,不妨直言。”
出乎意料,夭夜并未刁难,反而邀楚天入宫。
夜凉如水,皇家园林的亭台中,夭夜亲手斟酒:
“此酒名'寒梅映雪',采自极北之地,十年方得一坛。”
楚天举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先是刺骨冰寒,继而化作烈火灼心。
“皇室确有养魂木。”
夭夜轻转酒杯,“但我要一个理由。”
月光洒在酒面上,映出楚天冷峻的倒影。
他突然开口:
“人死如灯灭,但有些灯……”
“不该灭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