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类父?爱你老爹,玄武门见! 第20章 递剑

作者:席挥毫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7-03 16: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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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罪名加到身上,若只需用自己的生命去偿还,都已经算幸运,更悲惨的是还要延及子孙后代。

比如孝文帝时,淮南厉王刘长谋反,不仅祸及己身,还让儿子淮南王刘安、衡山王刘赐一直都背负着反王之后的名声,战战兢兢活在朝廷的猜忌、防备、算计之中。

不仅天子会担心他们因为父仇,心生怨恨图谋造反,就连天下臣民也是带着这样的疑虑在看待他们,仿佛只有他们谋反,才是唯一合乎情理的选择。

所有的人,都在该在的位置上,默默推动着大势朝着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方向而去。

幼年丧亲,成年谋逆,大汉皇族在七子刘长这一脉似乎受到了命运的诅咒,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成长怪圈。

淮南、衡山反了!

不过,如同他们的父亲一样,谋反未开始就失败了。

但和淮南厉王被诬谋反不同,两位诸侯王的造反,皆因其王太子而起。

衡山王刘赐是因为和王太子刘爽反目成仇,身为长兄的刘爽告弟弟刘孝**,身为父亲的刘赐告刘爽不孝。

两桩大案,震动天下,也惊动了大汉皇帝。

本就不大的衡山国,面对可以预见的削减封地惩罚,诸侯王的刘赐选择拼死一搏,与淮南王刘安彼此约定,共同造反。

但在其子刘孝出卖下,没有开始,就宣告结束。

衡山王室被相邻的沛郡郡守石德率人全数捉拿。

而淮南王刘安不同,他和王太子刘迁的关系太好了,甚至为了给王太子出头,不惜严惩无辜门客雷被,违反大汉律法、故意阻碍愿意奋击匈奴的勇士为朝廷效力。

如果这些,被惊动的大汉皇帝还能从轻发落、额外开恩,只将淮南国里削去两县划拨朝廷,那伪造皇帝批准的丞相、御史迁徙各地豪强侠士、耐罪以上之人、家产在五十万钱以上的人充实边地,故意煽动民乱,和伪造朝廷政令逮捕各地诸侯王太子、幸臣,让天下诸侯王恐惧,主动对抗中央朝廷,为造反制造声势,就让所有皇帝无法容忍了。

只是,与衡山国相同,在事情还未开始,淮南王刘安叛乱就宣告失败。

先是门客雷被告状,再是刘安孙子刘建告状,最后是设计造反细节的主谋伍被投案,立刻就敲响了淮南王的丧钟。

身在淮南国的中尉司马安,即刻率兵抓捕了淮南王、王太子、王后,以及全部参与谋反的人,连带各种叛乱的器物也被查抄出来。

大汉皇帝震怒,随即派出宗正前往淮南、衡山两国审判两位诸侯王,但任谁都看得出来,王者末路已至,要赴近年燕王、齐王接连被问罪,人死国灭的后尘。

事实也是如此,宗正还未走到淮南国,淮南王就已自刎而死,宗正手持符节,遵照天子临行前的吩咐,将王后茶、太子刘迁和所有参与谋反的人全都满门杀尽。

衡山王刘赐亦自杀,但王太子刘爽,犯忤逆不孝,处死,王后徐来,以巫蛊害死前王后乘舒,处死,王子刘孝和父王侍女私通,处死……所有参与衡山王谋反的人一律灭族。

淮南、衡山两国自此撤国为郡。

一时间,天下哗然。

此时,在刘据的案头上,正摆放着三道拟好的奏疏,而第一道,便是主持淮南国平乱的司马安秘密送来的。

在建元六年,闽越和南越的纠纷平息后,中大夫庄助就代表天子旨意传谕南越国和淮南王刘安。

就是那次短暂的接触,让刘安与这位天子身边的红人打好了关系,平时少不了大礼馈赠,彼此引以为知己,来往信件中,自然不可避免涉及议论朝廷,政令提醒。

天子心腹之臣,暗通诸侯王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是位造反的诸侯王,以大汉律法,死罪难逃,想纳钱赎罪都不成。

几次交锋下来,刘据能看到庄助的能力,可是不能为己所用,就没有留情的必要了。

第二道,周阳由,本姓赵,后其父以淮南厉王刘长舅父的身份而被封为周阳侯,遂改姓周阳氏。

为官期间在治理郡国,打击豪强方面有些功绩,为政以严酷著称,好与同僚及上级官员争权,连汲黯、司马安若这样的官员与之同列时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他所喜爱的,如果犯了死罪,就曲解法律使那人活下来。

他所憎恶的,他就歪曲法令把他杀死。

他在哪个郡当官,就一定要消灭那个郡的豪门,他当郡太守,就把都尉视同县令一般,他当都尉,必定欺凌太守,侵夺他的权力。

暴虐残酷,骄傲放纵,更无法饶恕的,是“下克上”。

罪行累累,又遇恩主淮南王室造反,刘据想不到他能活下来的理由。

第三道,是有关御史大夫李蔡。

根据得到的线报,李蔡在成为御史大夫后,侵占了孝景帝阳陵的空地,甚至还进行了买卖,获利数十万钱。

刘据不知道是李蔡缺这数十万钱,还是陇西李氏缺这些钱,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侵占帝陵园地者,死罪,且无可赦。

至于上呈奏疏后,是否会得罪陇西李氏,那不是刘据该担心的,反而是陇西李氏该担心的。

“绛伯。”

“老奴在。”

“你走一趟丞相府,将之交给相国。”刘据指着三奏说道。

事关三公之一,必须要形成公议,不然,是杀不死一位御史大夫的。

“是。”

绛伯携奏走后。

卫青走了进来,望着面色沉凝,姿态稳重的外甥,不知不觉间,躲在他羽翼的人儿已然长大。

一位中大夫,一位酷吏,还有一位御史大夫,这份心性,这份手段,太果断了。

“据儿,锋芒是否太露了些?”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刘据站起了身,念了句诗,在卫青震惊的目光中,笑着往外走道:“舅舅,走吧。”

一万金丢出去。

可不是为了北军诸将几句轻飘飘的谢语,帐门外,是八万将士的阅兵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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