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瞻基的话,现场躲在暗处的官员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复杂。
而钱谦益在听完朱瞻基的话后,却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都听到了吗?这就是大明的皇帝,这就是大明对待我们士大夫的态度!”
“瞧瞧,一个出身乞丐的家族,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圣人的教诲!”
“诸位,今日死的是我钱谦益,他日就轮到你们了!”
钱谦益这番话,让躲在暗处的文官们脸色愈发阴沉。
“你说够了吗?”朱瞻基冷冷说道,“下令,原吏部尚书钱谦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侵占良田,罪不可赦。今日,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行刑!”
“等等!殿下,我有话要说,我冤枉啊!”朱瞻基话音刚落,钱谦益的二儿子钱孙义就大声呼喊起来。
朱瞻基眉头紧皱,看着他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殿下,刚刚您下令夷三族,可草民并非钱谦益的三族之人啊!请殿下明察!”
朱瞻基闻言,满心疑惑,儿子难道不算三族吗?
“哦!这其中有何隐情,你且说来!”
钱孙义赶忙说道:“殿下,我并非钱谦益亲生,我是钱谦益的管家与他小妾所生,自然不能算在钱谦益的三族之内,请殿下明鉴啊!”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起来,看向钱谦益,只觉得他头顶仿佛有点“绿”。
朱瞻基顿时来了兴致,说道:“哦,是吗?你详细说来,孤听听。”
“畜生!你在胡说什么?”钱谦益嘶吼道。
钱孙义一脸怨毒地说道:“狗贼,你平日里只看重你那长子,对我不管不问,凭什么要我陪你一起死?你自己活够了,死就死了,凭什么还要拉上我!”
“你从来都不重视我和我娘,凭什么要我们陪你一起死!”
“今日告诉你也无妨,我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是我娘趁你不在家时,和管家所生,我自然不属于你的三族!”
“你……你这个畜生!”钱谦益气得浑身发抖。
“噗!”钱谦益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今日,他钱谦益算是要在史册留名了,不仅遗臭万年,还要顶着一顶绿帽子遗臭万年。
朱瞻基一脸吃瓜的表情,问道:“你说这话可有证据?”
钱孙义赶忙道:“殿下,我娘和管家都能作证!”
“将人带上来!”
很快,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钱谦益的小妾)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管家)被带了上来。
“殿下,民妇张氏(草民王五)拜见殿下!”
“张氏,我且问你,钱孙义说的可是真的?”
“禀殿下,民妇乃钱谦益的第七房小妾,平日里不得钱谦益宠爱。日子久了,便与管家王五有了感情,孙义确实不是钱谦益的儿子,而是管家王五的儿子!”
“殿下,此事草民王五可以作证,钱孙义确实是我的儿子!”
听到这话,钱谦益愤怒地喊道:“奸夫淫妇,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要杀了你们!”
钱孙义顿时大怒:“狗贼,你从未重视过我,我也没享受过你钱谦益带来的好处,而且我也不是你的儿子,凭什么要我陪你一起去死!”
“孽障,你这个孽障!”
朱瞻基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开口道:“虽然你和钱谦益没有血缘关系,但你名义上也是他儿子,也算三族啊!”
“殿下饶命啊!饶命啊!我不想死啊!”
这时,纪纲站出来说道:“殿下,对于钱孙义,属下倒是有个处理办法!”
“说!”
“殿下,钱孙义既然不是钱谦益亲生,自然不能算在三族之列。但他又在钱谦益家中长大,属下觉得可以折中处理。”
“哦!说来听听!”
“殿下,钱孙义在钱家长大,想必对钱谦益所犯的违法犯罪之事一清二楚。不如让钱孙义戴罪立功,检举钱谦益,如此可免他死罪。”
朱瞻基听后,点了点头,问道:“钱孙义,你可愿意?”
“草民愿意,草民愿意啊!”
“哦,那你检举吧!”
“殿下,钱谦益所犯罪行,草民一清二楚。钱谦益表面上自诩文坛领袖、当世大儒,实则经常留恋烟花之地,尤其喜好新婚女子。每次遇到漂亮的新婚女子,时常将其掳进钱府,肆意玩弄。”
“钱谦益表面是正人君子,实际就是个衣冠禽兽。钱府中有一间房,是他专门用来玩弄女子的地方,不少女子直接被他折磨至死,尸体就埋在钱府花园里!”
听到这里,现场的士子和文臣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可是他们文臣的领袖啊,这简直是在打他们的脸。百姓们则一脸嫌弃地看着钱谦益,就连他们身边的读书人,也遭到了百姓嫌弃的目光,那眼神仿佛在说:衣冠禽兽。
“还有,钱谦益贪污的钱财,除了藏在钱府,还有城外的庄园才是他真正收藏赃款的地方。前几天闯军攻城,钱谦益就打算好了用钱府的家产向李自成投诚,而留下城外的家产……”
朱瞻基闻言,感叹道:“果然是狡兔三窟啊!”
“殿下,钱谦益所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罪不可赦啊!”
朱瞻基看着钱孙义,不得不感慨,这家伙为了活下去,还真是拼了。
“孽障,孽障,你怎能如此对老夫!”钱谦益见自己最后的遮羞布都被钱孙义扯掉了,顿时恼羞成怒起来。
钱孙义也不甘示弱:“老贼,你自诩正人君子,实则就是衣冠禽兽,你害了那么多人,你早就该死了!”
“你……你……”
“够了!”朱瞻基打断他们,“纪纲,带人去钱府和城外的庄园!”
“属下遵命!”
一个时辰后,纪纲回来了。
“殿下,钱孙义所言句句属实。我们在钱府挖到了十几具女人的尸体,在城外钱谦益的庄园里,搜到了两百万白银,其他金银珠宝更是不计其数!”
朱瞻基见状,这是意外之喜啊!笑着对纪纲说道:“纪纲,你们抄家的活儿干得还不够仔细啊!这么多赃款差点就被遗漏了!”
“属下知罪,下次抄家必定掘地三尺,一个铜板也不会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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