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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壮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却不动声色。

其余劫匪脸色骤变,望向林立的眼神中满是惊疑不定。

一个瘦削的劫匪眼中凶光一闪,反手就从后腰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陈应松深深看了林立一眼。虽然老板已经和他反复推演过今天的场景,但当劫匪真的如预料般亮出凶器时,他仍感到一阵心悸。

“几位大哥,有话好说!”他立刻高举双手,脸上堆起友善的笑容,“不就是求财吗?我摩托车后箱里有些钱,几位要是不嫌弃,尽管拿去。”

瞬间撕破了脸皮,其他劫匪脸露狠色,也纷纷亮出了刀具。

林立耸了耸肩,学着应松也行了一个法国军礼。

见两人如此配合,壮汉迟疑片刻,没有立即让同伙控制人质。他使了个眼色,那个瘦削劫匪立刻上前,从陈应松的车头拔下一串钥匙,挨个试开后箱。

箱子里只有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瘦削劫匪掂了掂分量,迫不及待地拉开拉链,十几捆好像刚从银行取出来的崭新百元大钞,密密麻麻堆叠到了一起。

“狗哥!发了!”他声音发颤,贪婪地抽出几张钞票反复摩挲,又对着阳光仔细检查水印,“都是真钱!”

这一嗓子让所有劫匪都红了眼。

十几万现金!发了,这一次是真的发了!

壮汉脸上却露出一丝惊疑,总觉得今天的事顺得有些不太对路。

为什么那林先生会知道他们带了刀子?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么多的现金带在身上?

他的目光,带着探究和审视落到了林立身上,只觉得对方诡异而又深不可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们今天会来劫持你?”壮汉心中涌出一个荒谬的猜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立。

林立沉默不语,此时山路上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一辆面包车在坑洼的路面上驶动,越行越近。

这条山路经常好几分钟都没有人经过,可他们把摩托停下来还不到一分钟,怎么就来了一辆在这穷乡僻壤很少出现的面包车?

壮汉给了其他劫匪一个眼神,两位劫匪站到林立和陈应松身后,用刀子抵着两人的后背。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

就在此时,道路另一头竟又驶来一辆面包车,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把这条不大的山路给堵住了。

面包车大门被打开了,在众劫匪们惊愕的目光,从这两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鱼贯走出二十个手持开山刀的汉子,他们每个人手里的刀子厚重而又泛着寒光,转眼就将这一处山坳围得水泄不通。

“老板好!“

二十个人向着林立齐声问好,洪亮的声音在山间泛起回声。

瘦削的劫匪被这一声震得哆嗦,他看着那些容色冷冽,以极不友善的眼神凝视着他的众多汉子,再看看他们手里那半米长的大刀,直吓得连腿都有些软了。

“好,大家早上好。”林立微笑回应,他神色平和,完全没有自己被劫持的自觉。

看着那声势浩大,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会上前把他砍成肉酱的众多刀手,壮汉如坠冰窖,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他们几个人的局。

可是,这位林先生又是什么时候招集了这么多刀手的?

这段时间,他们明明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

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兄弟几个今天会动手的!?

头脑里涌出无数思绪,壮汉只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林立的目光环视过在场的二十条汉子,陈文兄弟、陈大春也站在里面。

为了今天,他做了不下四十次模拟。

就像林立叫陈文到他的五金厂发小们家里拜访,送上一份随手礼那样,他以招工为名,让陈应松等人去拜访他们的发小、同学、朋友,并送上一些小礼品,从而获得一次又一次模拟的机会。

这一次又一次的模拟,让林立把这几个劫匪的底细都摸清了,更让他推演出了对付劫匪们的最佳办法。

更重要的是,每一次模拟自己被劫持的场景时,他都会使用新人。

这些人,可能是香山五金厂的打工仔、可能是还在凤鸣坡的无业青年,也有可能是陈虞那些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同学。

他们大多会在危机中选择自保;但也有一小半像陈文和陈武那样,为了那千分之一能救下他的可能,以少打多空手与手持利刃的劫匪拼命。

现在,那一小半都在这里了。

林立静静地看着这些新收的下属们,在不同的世界线里,这二十位下属有八成为了救他而赴死,余下的两成身受重伤。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不肯投降吗?”

这二十位下属,林立大多都是初次见面。

但在另外的世界线里,林立见证过他们的忠诚。

现在他只要一个眼神,下属们就会以一秒六刀的速度,把这几个劫匪剁成肉酱。

疯子,这就是个疯子!

壮汉劫匪额头上的汗水越加浓密,看着林立的眼神隐带着惊惧。

他怎么敢的?!要是手下晚来一步,或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就不怕自己被绑走吗?

“投降你老母个臭嗨!“

瘦削劫匪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在爆完粗口后心里平白添了几分底气,他猛地将刀刃抵在林立胸口上,锋利的刀尖刺破了衬衫,“叫你的人滚远点!否则老子先送你上路!“

林立神色漠然地瞥了他一眼,竟缓缓抬起左手,一把握住了胸前的刀刃。

“你——“劫匪瞳孔骤缩。

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徐徐流下,浸透了雪白的衬衫袖口,晕开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林立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正在流血的是别人的手。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啊。”

“我叼你老母只死嗨。”

陈大春咒骂一句,他喘着粗气,目眦尽裂,握着刀的手早已是青筋暴起。

空气骤然凝固,气氛变得无比紧张。

那一抹血色,就仿佛是滚油中沷进的冷水,林立的手下们一阵沸腾,瞬间收紧了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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