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率领几骑突然出现,吓退了盐民们的乌合之众,众人都长吁一口气。
阎宇的身手令李丰十分震惊,“你到底是何人?一般管家怎可能有如此身手。”
阎宇收剑入鞘,默不作声。
“我想起来了,阎宇……你是黄皓手底下那个和姜维争位的将军吧!”
“禀公子,在下不过是…左将军府校事司的一名校事,只听命于左将军,不是什么将军,更不认得什么黄皓、姜维。”见误会越来越深,阎宇不得不开口解释到。
“啊?那你是主公派来监视我李家的?那你这下岂不是暴露了,回去会不会受到责难?”李丰问道。
“情急之下保护公子,亦是分内之事。只是身份暴露,以后便做不得校事了。”
“那不成,日后我大展宏图,还要你来帮衬。我不对外人说出便是,你只管一面帮我管理家业,一面向左将军回报我家情况。”
张飞领兵驱散了人群,逮住了几个跑得慢的倒霉蛋,对刚才发生民变的原因也了解了大概。
看到李丰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却并不好看。
刘备之所以同意张飞前来,就是考虑到犍为地处西南,邻近南中,多有山匪暴民。
“李丰!你小子一个读书人不好好在成都参加评选,跑来这穷乡僻壤煮什么盐!你知道你差点小命不保吗?”
李丰苦笑一声:“张将军勿怪,我只是想亲眼看看百姓如何煮盐,顺便思索一二民生之道罢了。”
张飞一听这话,吹胡子瞪眼:“看你个头!民生的事等你当上官再操心,你一个读书人,该操心的是把策论写好,把试卷交上去!快跟我回去考试!”
李丰搓了搓手,“评选之事,丰待下次再去也无妨。我听说这金石井附近还有个炼铁炉坊,采用的是鼓风灶,想亲自去看看,说不定也能为左将军献一策……”
“看什么炼铁!”张飞直接暴喝一声,“回成都老张请你看杀猪!一样稀罕!”
不等李丰回话,张飞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给李丰捆上了马背,日夜兼程送回了成都。
……
第二日正好评选推迟三日之期已到。
天色尚未大亮,成都州学馆外已是人声鼎沸,来自益州各郡的俊才齐聚于此,各个衣冠楚楚,卷册在手。
门口还有不少陪考的亲眷,或低声叮嘱,或轻声鼓励,让李丰想起了当年高考的情形。
同学谯周挤在门口最前一排,有零星几个熟识的同学在他旁边。
还有曾经在刘备军营中见过面的马云禄,带着应该是马超的儿子马承,站在不远处。
换上了一袭浅青罗裙的马云禄,与昔日身披战甲的英姿判若两人,只是她一举一动之间,胸前衣裙的褶皱亦如水波荡漾。
站在李丰身前的似乎是张飞家的二公子张绍,他的姐姐张星彩来给他加油打气。
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个会什么有出息的家伙,不就是考个试嘛。
倒是他身旁的张星彩一身猎装,身形劲挺,双臂结实有力,有一种说不出的利落美感。
似乎是发现了李丰的目光,张星彩警觉地转过头来。
没想到张飞吓人的大眼睛,生在他女儿鹅蛋般白皙的脸上,却因女子的柔美气韵变成了一双含烟带俏的明眸。
紧身的布料几乎要被胸前饱满的弧度撑到极限,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是藏着两头不安分的小鹿。
马家有小麦色的红糖馒头,张家有雪白的白面馒头,没想到这个时代也能有如此的营养。
但是看她脸上却有几分红晕,难道是看见本少爷害羞了?
仔细观察似乎呼吸也有些急促,莫非是患上了什么疾病?
“张小姐,你的气色看着不太好,有感觉不舒服吗?”
旁边的张绍看了张星彩一眼,面色红润,感觉李丰完全是胡说八道,抑或是单纯来搭讪的。
张星彩正待回答,张绍先开了口:“你不是俺爹爹昨天从犍为绑回来那个李丰吗?”
李丰拱手笑道:“正是在下。”
“你还能给人看病不成?考试都临阵脱逃的东西!”张苞不屑道。
州学馆的门口有人敲了两声锣,考生开始进场了。
陆陆续续地考生们都开始往里进,一个个争先恐后,李丰倒是不急,潇洒地站在一旁等别人先进去。
忽然,身前的张星彩踉跄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绍急要去扶却力气不够,差点一起摔在地上,眼见姐姐晕厥了过去,急得直跺脚。
“救……救命啊!”张绍喊了起来。
考试就要开始了,路过的学子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人停下脚步。
李丰急忙上前,看见张星彩面色突然变得苍白,呼吸急促而且起伏剧烈,手脚冰凉出了不少冷汗。
从症状来看大概率只是常见的感冒病毒感染,但是免疫系统的反应异常剧烈。
这样的病例李丰也见过不少,多半是强壮的运动员生病了之后还要逞强,坚持洗冷水澡,剧烈运动之类的,导致免疫系统爆发性的反应,诱发高热和短暂性昏厥。
“李丰,你是不是懂医术,求求你,帮帮忙!”张绍已经急出了哭腔。
李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封着的小包,那是他在穿越过来后调制的各种应急药丸,其中一颗混有多种从中药中萃取的退热药成分。
“张绍,快,把她的衣服解开,别让她憋着了!”李丰像一个大夫,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
张绍一时愣住:“这……这不太妥吧……要不等俺爹来做主?”
“你再迟疑片刻,她就要因为呼吸衰竭而陷入昏迷性高热,等你爹来哭都来不及!”李丰厉声喝道。
张绍被吓得一哆嗦,连忙颤颤巍巍地解开张星彩颈口衣物。
李丰跪下将张星彩的头轻轻托起,让她平躺于地,将药丸喂了进去。
然后再用指关节揉按她的人中、合谷等穴位,手法轻快却极其专业。
不多时,张星彩睫毛轻颤,口中发出一声低吟:“水……”
李丰喂张星彩缓缓喝下一些清水,她的神智似乎清晰了一些:“多谢李公子……”
终于张星彩站了起来,在周围人的搀扶下被送去了医馆。
李丰则和张绍赶忙跑进州学馆,他俩迟到了少说也有一刻。
主考官秦宓宣布考试开始时,瞟了一眼李丰的座位。竟然空空如也。
这次秦宓是真的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了,气得头晕脑胀,大胆猜测应该是高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