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密计初行，能量告急】
当严光带着万菀重新回到绿林营地时，夕阳已将淯水染成一片金红。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王凤正搂着两个歌女喝酒，看到严光走来，醉眼惺忪地喊道：“严先生回来了？快来陪某家喝一杯！”
严光注意到王凤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汉子，身材魁梧，脸上有道刀疤，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他。他的视网膜上立刻弹出系统提示：【检测到危险人物：成丹副将雷豹（武力值 75，敌意值 90）】
“王将军雅兴，”严光不动声色地避开雷豹的目光，“只是在下还有要事禀报。”
王凤不耐烦地挥挥手：“什么事比喝酒还重要？说！”
严光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木盒，放在桌上：“这是我家主公为将军准备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王凤眼睛一亮，连忙打开木盒，里面是十锭黄澄澄的金子，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光芒。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嘴里喃喃道：“好东西！好东西！”
“除此之外，”严光继续说道，“我家主公还承诺，打下宛城后，城内的盐铁专卖权，归将军直管。”
“盐铁专卖？！”王凤猛地抬起头，酒意醒了大半。盐铁是国家命脉，掌控了专卖权，就等于掌控了源源不断的财富。他看向严光的眼神立刻变得热切起来：“刘公真这么说？”
“自然。”严光拿出刘秀的亲笔手书，“这是我家主公的手令，将军请看。”
王凤迫不及待地接过手书，看了几遍，才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刘公果然够意思！某家这就去召集弟兄们，准备攻打宛城！”
严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将军稍安勿躁，攻打宛城是大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明日一早，我们在中军帐详细商议？”
“好！就依严先生！”王凤满口答应，又抓起一锭金子掂量着，完全没注意到雷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离开王凤的大帐，万菀忍不住低声道：“先生，就这样把盐铁专卖权给王凤，会不会太冒险了？”
“当然是假的。”严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手书是我伪造的，三日后就会自动褪色。至于金子……”他指了指王凤大帐的方向，“那是从他自己的仓库里‘借’来的。”
万菀惊讶地看着严光，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想起琉璃盏里的星图，想起他胸前的古玉，忽然问道：“先生，您说的‘系统’，到底是什么？”
严光沉默了一下，看着营地中燃起的篝火，缓缓道：“那是一个……能让我看到未来的东西。但它不是没有代价的。”他抬起手，让万菀看自己因能量消耗而微微颤抖的指尖，“每用一次，我就离‘油尽灯枯’更近一步。”
万菀的心猛地一揪，想说什么，却被严光打断：“先别说这个，我们去见陈牧。”
陈牧的帐篷相对安静，他正对着一面铜镜整理衣冠，看到严光进来，连忙转过身：“严先生来了，请坐请坐。”
严光注意到陈牧案头放着一卷《春秋》，旁边还压着一面绢布，上面写着“平难将军陈牧”几个字，显然是练了很多遍。他心中了然，开门见山：“陈将军，我家主公让我给您带个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陈牧故作镇定，眼中却充满期待。
“主公说，等打下宛城，不仅要奏请更始帝封您为‘平难将军’，还要奏请让您‘录尚书事’，参与朝政。”严光观察着陈牧的表情，“这可是相当于副丞相的职位啊。”
“录尚书事？！”陈牧猛地站起来，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这……这是真的吗？刘公真的这么说？”
“自然是真的。”严光拿出另一封伪造的手书，“这是主公的手令，将军请看。”
陈牧颤抖着接过手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光：“好好好！有刘公这句话，某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严光又闲聊了几句，便带着万菀离开。走出帐篷，万菀忍不住问：“先生，您对陈牧用的也是‘字符篡改’？”
“没错。”严光点头，“但对他，我还加了点‘料’。”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用‘语言暗示’能力，在他潜意识里种下了‘刘秀是明主’的念头，虽然只能维持三天，但足够我们完成布局了。”
万菀看着严光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黑的眼圈，心中一阵心疼：“先生，您用了这么多能力，能量还够吗？”
严光打开系统面板，上面显示：【能量值：15点→10点（使用“字符篡改”消耗 3点，“语言暗示”消耗 2点）】
“快见底了。”严光苦笑，“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稳住王凤和陈牧，这点代价算什么。”
两人正说着，邓禹匆匆赶来，脸色凝重：“先生，主公让您赶紧去中军帐，成丹……成丹带着人来了，说要‘商议’攻打宛城的事。”
严光心中一紧，知道真正的挑战来了。他对万菀说：“你先回帐篷，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然后跟着邓禹快步走向中军帐。
中军帐内，气氛紧张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刘秀坐在主位，脸色沉郁。成丹带着十几个亲信站在帐中，个个凶神恶煞，手按在刀柄上。王凤和陈牧坐在两侧，眼神闪烁，显然在观望。
“刘秀！”成丹率先发难，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听说你要让王凤和陈牧当主力？把我们下江兵当炮灰？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秀还没开口，严光上前一步，朗声道：“成丹将军，这是军事部署，何来偏袒之说？下江兵勇猛善战，作为先锋，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给予敌军致命一击，这是对将军的信任！”
“少给某家戴高帽！”成丹怒目而视，“某家只问你，凭什么让我们先送死？！”
严光知道，跟成丹讲道理是没用的，必须用实力说话。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启动“威慑气场”能力——这是他压箱底的手段，能暂时震慑住对手，但会消耗大量能量。
就在这时，他的视网膜上突然弹出一条紧急提示：【警告！能量值低于安全阈值（10点），启动“威慑气场”将导致系统崩溃！】
严光心中一沉，没想到能量消耗得这么快。他迅速盘算着，目光扫过成丹身后的雷豹，忽然有了主意。
“成丹将军，”严光换了一副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您如此着急，莫非是怕了岑彭？”
“你说什么？！”成丹勃然大怒。
“我说，”严光提高声音，让帐内所有人都能听到，“岑彭乃当世名将，我看将军是怕了他，所以才不敢当先锋，只想躲在后面捡便宜吧？”
“放屁！”成丹气得满脸通红，“某家会怕岑彭？！好！某家就当这个先锋！我倒要看看，岑彭的脑袋有多硬！”
严光心中暗喜，这正是他要的效果。他知道成丹性格暴躁，最受不了激将法。
“好！成丹将军果然勇猛！”严光立刻顺着他的话说，“那就请将军率下江兵攻打宛城西门，那里是岑彭的指挥部所在，最是难攻。”
成丹被捧得飘飘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好！一言为定！”
刘秀和邓禹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严光只用几句话就解决了危机。
严光却没有放松，他知道成丹虽然答应了，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走到成丹面前，看似无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臂，同时启动了“标记追踪”能力——这是一种低能耗的能力，能在目标身上留下一个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标记，持续时间十二时辰。
【能量值：10点→8点（启动“标记追踪”消耗 2点）】
做完这一切，严光才对成丹拱了拱手：“那就有劳成丹将军了。我等静候将军佳音。”
成丹哼了一声，带着人愤愤离去。王凤和陈牧也觉得无趣，纷纷告辞。
帐内只剩下刘秀、严光和邓禹。刘秀走到严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陵，又让你费心了。”
严光摆了摆手，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发黑：“主公，我需要休息一下。邓禹，成丹那边，你派人盯着，尤其是那个雷豹。”
“是！”邓禹连忙答应。
严光回到自己的帐篷，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他强撑着走到帐篷门口，只见万菀正和一个绿林士兵争执，那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块碎掉的琉璃盏——正是万菀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
“你把它还给我！”万菀急得快要哭了。
“还给你？”那士兵嬉皮笑脸地说，“这么漂亮的玩意儿，给大爷玩玩怎么了？”
严光心中一怒，正要上前，却看到万菀猛地抬脚，狠狠踩在那士兵的脚上，趁他惨叫时夺回了琉璃盏碎片。
“你敢踢我？！”那士兵恼羞成怒，扬起手就要打。
严光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那士兵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那士兵惨叫着跪倒在地。
“滚！”严光冷冷地说。
那士兵连滚带爬地跑了，周围的人也纷纷散去。严光转过身，看到万菀手里紧紧攥着琉璃盏碎片，指尖被割破了，鲜血滴在碎片上。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琉璃盏碎片吸收了万菀的血液，竟开始自动拼接，发出柔和的蓝光！严光的视网膜上疯狂刷新着系统提示：
【警告！时空锚点物品能量暴走！】
【检测到宿主血液与琉璃盏产生共鸣！】
【命运线纠缠度突破临界值，正在重新锚定……】
【能量值补充：8点→10点（血液共鸣补充 2点）】
严光震惊地看着琉璃盏在万菀手中复原，蓝光中竟浮现出一行小字：“星汉隐钓，光武中兴。”
万菀也惊呆了，看着手中完好如初的琉璃盏，又看了看严光：“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严光深吸一口气，知道有些事情再也瞒不住了。他握住万菀的手，认真道：“菀儿，有些秘密，我必须告诉你了。因为从现在起，我们的命运，已经彻底绑在一起了。”
帐篷外，夜色渐浓，绿林营地的喧嚣渐渐平息，唯有淯水依旧在黑暗中奔腾。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