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雨夜追魂，粮道惊魂
邓禹带着五百精骑，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昆阳城外的夜色中。严光站在城头，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直到马蹄声被风雨声淹没。
“先生，夜深了，回去休息吧。”身边的亲兵递过一件蓑衣。
严光摇摇头，接过蓑衣披在身上。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能量值：0点】【星图反噬进度：40%】【检测到邓禹命运线波动，危险系数 75%】
他深吸一口气，雨水混着冰冷的空气灌入肺中，带来一阵刺痛。他知道，邓禹此去凶多吉少，三万莽军先锋，可不是五百精骑能轻易抵挡的。
“先生，”另一名亲兵跑来，“主公让您去中军帐，说有紧急军情。”
严光点点头，转身走下城头。雨水顺着蓑衣流下，在地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他忽然想起了邓禹画地图时专注的眼神，想起了他说“我知道很危险，但我必须去”时的坚定。这个年仅 23岁的少年将军，已经扛起了远超他年龄的重担。
中军帐内，刘秀正对着地图忧心忡忡。看到严光进来，他连忙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子陵，你看！莽军先锋已经过了颍川，照这个速度，明天中午就能到达七星谷！”
严光凑近地图，雨水滴落在上面，晕开了墨迹。他指着地图上一条隐蔽的山路：“主公，邓禹他们走的是这条‘一线天’，比莽军近十里路。如果天气好，他们应该能在明天早上赶到七星谷。”
“如果天气不好呢？”刘秀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你看这雨，越下越大，‘一线天’地势险要，一旦下雨，很容易发生滑坡。”
严光沉默了。他知道刘秀说得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很可能会打乱邓禹的计划。系统面板上，邓禹的命运线波动得更加剧烈：【邓禹命运线：危险系数 80%（上升中）】
“主公，”严光忽然开口，“我们不能只靠邓禹。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两手准备？”刘秀疑惑地看着他。
“对，”严光指着昆阳城，“一方面，我们要加固城防，做好长期坚守的准备。另一方面，我们要派人去联络绿林各部，让他们做好支援七星谷的准备。”
“联络绿林各部？”刘秀苦笑一声，“子陵，你忘了王凤他们刚才还在找我们麻烦？现在让他们出兵，恐怕……”
“此一时彼一时，”严光的眼神锐利起来，“莽军先锋已至，威胁到的不仅是我们舂陵军，还有他们绿林军。王凤再贪婪，也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
刘秀将信将疑：“你有把握？”
“没有把握，”严光坦然道，“但我们必须试试。否则，一旦七星谷失守，昆阳被围，我们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喧哗，王凤和陈牧竟然主动来了。
“刘公！严先生！”王凤大踏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少有的急切，“莽军先锋到了颍川的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
严光和刘秀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陈牧跟在王凤身后，捻着山羊胡，脸色凝重：“刘公，严先生，这莽军来势汹汹，我们得合计合计，不能坐以待毙啊。”
严光心中一动，看来莽军的威胁确实让绿林各部感到了恐慌。他趁机说道：“王将军，陈将军，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商量着如何应对。”
“还商量什么？”王凤一拍桌子，“某家的意思，立刻出兵，支援七星谷！要是让莽军占了粮道，我们都得喝西北风！”
严光和刘秀都愣住了，没想到王凤会这么痛快。陈牧也点点头：“王将军说得对。严先生，你之前不是说七星谷是昆阳的命脉吗？我们不能让它落入莽军手中。”
严光压下心中的惊讶，说道：“王将军和陈将军深明大义，我代主公谢过了。只是，莽军先锋有三万之众，我们派多少人去合适？”
“一万！”王凤毫不犹豫地说，“某家带五千新市兵，陈将军带五千平林兵，立刻出发！”
陈牧也表示同意。刘秀大喜过望：“好！有王将军和陈将军相助，何愁莽军不灭！”
严光却没有那么乐观。他注意到，王凤和陈牧虽然表面上痛快，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犹豫。系统面板上，绿林各部的敌意值虽然下降了，但联盟忠诚度依旧很低：【联军忠诚度：35%（上升中）】
“王将军，陈将军，”严光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回去整兵，我和主公在这里等候佳音。”
王凤和陈牧领命而去。帐内只剩下刘秀和严光。刘秀兴奋地说：“子陵，你看！我就说王凤他们还是识大体的！”
严光却摇了摇头：“主公，您别高兴得太早。王凤和陈牧这么痛快地答应出兵，恐怕没那么简单。”
“哦？你是说……”刘秀疑惑地看着他。
“我怀疑，”严光低声道，“他们是想借莽军之手，消耗我们舂陵军的实力。邓禹带五百人去七星谷，凶多吉少。而他们带一万人去，却未必会真的拼命。”
刘秀的脸色沉了下来：“子陵，你是说，他们会按兵不动？”
“有可能，”严光的声音带着一丝忧虑，“所以，我们必须再派一支人马，由您亲自率领，前往七星谷。一方面是支援邓禹，另一方面，也是监督王凤和陈牧。”
刘秀点点头：“好！就依你说的办！我这就去整兵！”
严光看着刘秀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更加沉重。系统面板上，邓禹的命运线已经变成了红色：【邓禹命运线：危险系数 90%】而他自己的星图反噬，也达到了 50%：【星图反噬进度：50%，神经链损伤度 45%】
他知道，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而他和邓禹，还有刘秀，都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七星谷的粮道，不仅是昆阳的命脉，也是他们联军的命脉，更是整个反莽大业的命脉。他只希望，邓禹能平安到达，希望刘秀的援军能及时赶到，希望王凤和陈牧不要临阵倒戈。
然而，现实往往比想象更残酷。当严光再次站在城头时，雨下得更大了，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他望着七星谷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邓禹，你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