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裂痕昭然，铁矿契书的真相】
邓禹带回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刘秀的中军帐里炸开。刘秀看着地图上被烧毁的粮仓标记，脸色铁青：“成丹果然通敌！”
严光坐在一旁，虽然能量枯竭，但头脑依旧清晰：“主公，现在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摊牌？”刘秀一愣。
“不错。”严光看向帐外，“邓禹烧毁粮仓，既断了成丹的后路，也让王凤看到了通敌的危险。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彻底孤立成丹。”
就在此时，王凤和陈牧匆匆赶来，脸上带着惊慌。王凤一进门就大吼：“刘秀！听说宛城粮仓被烧了？是不是成丹干的？”
严光示意邓禹开口。邓禹将山谷遇伏、雷豹通敌的事详细说了一遍，最后拿出从雷豹身边拾得的半块莽军令牌。
王凤看着令牌，脸色由红转白：“好个成丹！竟敢私通莽军！”他想起自己答应做先锋，若是成丹通敌，新市兵岂不是成了炮灰？
陈牧也吓得不轻，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成丹狼子野心，我们绝不能姑息！”
严光见状，知道时机成熟：“各位将军，成丹通敌，证据确凿。如今之计，唯有将其拿下，才能稳定军心。”
王凤立刻点头：“某家同意！严先生说怎么办，某家就怎么办！”
陈牧也连忙表态：“某家也听先生的！”
严光看向刘秀，后者点头。严光深吸一口气，虽然能量枯竭让他有些虚弱，但语气依旧坚定：“好！邓禹，你立刻点齐舂陵军，控制下江兵营地的要道。王凤将军，你率新市兵包围成丹的大帐。陈牧将军，你负责安抚其他下江兵，告诉他们成丹通敌，与他们无关。”
部署完毕，众人立刻行动。严光留在帐中，看着刘秀：“主公，成丹一除，绿林联盟才算真正掌控在我们手中。”
刘秀握住严光的手，眼中充满感激：“子陵，若没有你，刘某恐怕早已死在舂陵了。”
严光摇头：“主公言重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主公，等拿下成丹，有件事需要您亲自去做。”
“什么事？”
“去见万菀姑娘。”严光看着刘秀，“绣衣直指在追杀她，只有您能给她庇护。”
刘秀一怔，随即点头：“好，刘某记下了。”
帐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是兵器碰撞的声音。严光知道，成丹的末日到了。他走到帐帘旁，看着外面混乱的人影，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预感。能量枯竭的他，仿佛能看到命运的齿轮在缓缓转动，而他们，都只是这齿轮上的棋子。
不久，邓禹押着遍体鳞伤的成丹走进来。成丹看到严光，眼中喷出怒火：“严光！你算计我！”
严光面无表情：“不是我算计你，是你自己作死。”
刘秀站起身，看着成丹：“成丹，你私通莽军，罪无可赦。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成丹惨笑一声：“请刘公饶某一命！”
刘秀与严光对视一眼，见对方微微颌首，便挥了挥手：“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若有再犯，杀无赦。”
成丹被拖走时，还在不停地求饶。严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默念：【系统，成丹暂时稳住，历史修正度是否提升？】
没有任何回应。他这才想起，能量枯竭的状态下，系统功能已全部锁定。他苦笑一声，原来没有了系统，他也只是个凡人。
刘秀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子陵，你好像很累。”
“只是有些乏了。”严光勉强笑了笑，“主公，成丹暂时稳住，接下来该商议攻打宛城的正事了。”
刘秀点头，命人拿来地图。严光看着地图上的宛城，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系统面板，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没有了系统能量的支持，他必须依靠凡人的智慧和勇气，去面对接下来的血雨腥风。
淯水的风从帐口灌进来，吹在严光身上，让他打了个寒噤。他知道，这场淯水之盟，虽然暂时稳定了联盟，却也撕开了更深的裂痕。而他，必须在这裂痕之上，为刘秀铺就一条通往帝王之路的血毯。
【第八节：余烬未熄，琉璃盏中的微光】
成丹被军法处置的消息传遍绿林营地，下江兵暂时群龙无首，很快被刘秀和王凤联手接管。淯水的联盟看似稳固了，严光却感到一丝不安。他站在淯水畔，看着夕阳将水面染成血色，手中紧紧攥着万菀送的伤药瓶。
“先生。”万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刘秀送来的锦袍，却显得有些拘谨，“刘公让我来谢谢您。”
严光转过身，看到万菀眼中的忧虑：“谢我什么？”
“谢您……救了我。”万菀低头，看着琉璃盏，“刘公说，以后我可以留在中军帐，这样更安全。”
严光点头，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刘秀的庇护固然好，但也意味着万菀将更深地卷入这场乱世纷争。他看着万菀手中的琉璃盏，忽然想起白天邓禹说的话：“先生，我在雷豹身上除了令牌，还找到这个。”那是一块破碎的竹简，上面刻着“万章通莽，证据在此”。
“菀儿，”严光轻声问，“你父亲……真的通莽吗？”
万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坚定：“我父亲不是通敌！那是绣衣直指伪造的证据！”
琉璃盏的白光突然变强，与严光胸前的古玉再次共鸣。这一次，没有系统提示，只有一种纯粹的能量流动。严光感到枯竭的身体似乎被注入了一丝暖流，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我信你。”严光看着万菀的眼睛，“我会帮你父亲洗清冤屈。”
万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先生……”
严光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泪，却在指尖触到她脸颊的瞬间，看到了一幅幻象：洛阳诏狱，万章遍体鳞伤，手中紧握着半块玉佩，而绣衣直指的首领正拿着一份伪造的文书，冷笑着……
幻象消失得很快，严光却惊出一身冷汗。他终于明白，万父的案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背后牵扯着更大的阴谋。
“先生，您怎么了？”万菀看到他脸色突变，连忙问。
“没事。”严光定了定神，“菀儿，听我说，从现在起，你要寸步不离军营。绣衣直指的目标，可能不止你一个。”
万菀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邓禹跑来，脸上带着兴奋：“先生，主公让您去中军帐，说王凤和陈牧已经同意了攻打宛城的计划，还说……要给您看一样东西。”
严光心中一动，跟着邓禹来到中军帐。刘秀正站在地图前，王凤和陈牧站在两侧，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刘秀看到严光，立刻招手：“子陵，你来看看这个。”
他指向地图旁的案几，上面放着一块重新拼好的铁契——正是严光之前撕裂的那块。王凤笑着说：“严先生，某家让工匠把它拼好了，这铁矿，某家还是想要！”
严光看着那块铁契，上面的“永属”二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知道，王凤的贪婪永远无法满足，陈牧的虚荣也只是暂时的。这淯水之盟，就像这块破碎又拼合的铁契，看似完整，实则不堪一击。
“很好。”严光淡淡道，“既然将军们都已同意，那就按计划行事吧。”
刘秀看着严光，眼神复杂：“子陵，辛苦你了。”
严光摇头，目光扫过帐内的众人，最后落在刘秀身上：“主公，攻打宛城，只是开始。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他知道，昆阳之战的阴影，已经开始笼罩在淯水的上空。而他，必须在能量枯竭的情况下，为刘秀，为这个时代，撑起一片天。
帐外的淯水依旧奔腾，带着无尽的夜色和未知的命运。严光深吸一口气，感到胸前的古玉和手中的药瓶同时传来微弱的暖意，仿佛在提醒他，即使没有系统能量，他也不是孤军奋战。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