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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鱼闻言,眼中神思闪动,只觉得这位公子,着实是手段惊人,胆魄非常。

钱杰可是钱宁的义子。

这说杀就杀,难道,他就不怕钱宁报复?

温青鱼从旁带路。

朱厚熜几人跟上前去。

一路之上,倒也没再碰到什么人。

朱厚熜心中思量不少。

刚刚之所以要显露身形,杀了那冯杰和一众锦衣卫。

是因为这些人必须死。

一来是他打算要前往温家堡躲避一夜,若是这冯杰等人先行一步,前往那温家堡,还是免不得要相遇。

二来,是因为他从温青鱼口中得知,那冯杰和宁王在温家堡一同露过面。

此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的的义子之一,又唤作钱杰,此人本姓冯,后来做了钱宁的义子,改姓为钱。

在锦衣卫中一飞冲天,深得钱宁信任。

后被钱宁派到江西,掌管钱宁与宁王朱宸濠的机密联络,任锦衣卫千户,实际操控南方数省特务网络。

锦衣卫为天子手中利刃。

然而钱宁却暗地里与宁王暗通曲款!

钱杰便是依附在钱宁这大树之下的枝干。

背主之人,必然当杀。

不过,这钱杰的武功只能说是尚可,没有接了他几招,便已经败了。

比起先前与那东方柏大战的左千户,相差太远。

他自问修炼外功也不过才六七年,内功有成不过一夜之间,离真正的高手,恐怕尚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钱杰就这般败在他的手中,可见,不是他强,而是这钱杰弱!

这不得不让朱厚熜心中思量,这锦衣卫作为天子手中利刃,堂堂千户武功造诣却是如此一般。

难道,宫中武学,当真落寞,尚且不如江湖中人?

可是,昔年太祖曾派毛骧马踏江湖,按道理来说,江湖中的武学典籍,应该被搜刮起来。

锦衣卫的人,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是。

可是,他今夜遇到两个锦衣卫千户,一个是那费齐,武功平平。

再一个便是这钱杰,比起费齐来强上一些,但也强不到哪儿去。

再一想,陆炳的父亲陆松也算是锦衣卫的人,但练的也是外功,从未涉及过内功。

这就让朱厚熜心中更有计较。

看来这其中,必有什么缘由才是!

只是,这些东西,需要他接近权力中心之后,才能一窥全貌了。

朱厚熜思量之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那山顶处的温家堡。

大火之势,虽然依旧不减。

但是,温家堡依山而建,被烧的只是那些木头房子。

温青鱼从小在温家堡长大,自是知晓哪些地方,不惧火势。

于是,众人在她的引领下,避开大火之地,来到一处石室。

这石室之中,已然是被翻的乱七八糟。

显然,这里之前放置了不少箱子,地上的锁都掉着好几把。

石室最前边的,还供着画像,只是画像前的牌位、水果、糕点,都已经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一旁的椅子,凳子,倒是还有几把。

“尊主。”

“这里是我温家祠堂。”

“寻常时,我身为女子,是不能进来的。”

“但是,如今,温家只剩下我一人而已。”

“这里……是用青石所筑,不惧大火。”

“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一夜吧。”

温青鱼在一旁与朱厚熜说道。

一夜之间,经历人生至暗时刻。

温青鱼似乎也长大了许多,说话间,都没了锋芒,恭敬的尊称朱厚熜为【尊主】。

朱厚熜点了点头。

吩咐王佐在门外望风。

随即,盘膝而坐,开始调息起来。

奔劳大半夜,虽然身子不乏,但是,他需要好生巩固一番今日所得。

蓝凤凰坐在朱厚熜身边,也调息起来。

邵元节喝了一口酒,似乎精神头儿都好了许多。

唯有温青鱼,将那些掉落在地的祖先牌位拾捡起来,在那桌上摆放好,然后对着那些祖先牌位磕了头。

然后双手合十,紧闭双眼,一脸虔诚,不知是不是在求祖先庇佑。

这一夜。

温家老宅在烈焰中轰然倾颓。

火舌舔舐着雕花窗棂,木梁断裂的闷响混着火星迸溅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中荡开层层回音。

风卷着灰烬盘旋上升,地上烧焦的一处匾额上,依稀还可见“忠厚传家”字迹。

……

山下。

岸边湖畔。

那大船甲板之上,王守仁负手站在那里,看着那山顶的火光,沉默不言,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只见那沈副将走到王守仁身后,一脸恭敬的说道:“大人!”

“事情已经办妥了。”

“那东西,已经毁掉了。”

王守仁闻言,不动声色的说道:“嗯,既然事情都已经办完了,也是时候通禀上书了。”

沈副将在一旁说道:“对了,大人,适才,属下遇到了那锦衣卫的钱杰,看来,他也在寻那周王宝藏。”

王守仁淡淡说道:“那就让他寻去,世间宝藏,何其多也,只是这宝藏再多,也终究是换不得一条命。”

“天理循环终有报,阎罗簿上命难逃。”

“走了,打道回府。”

数艘大船随即驶去,惊起滩头白鹭掠过幽暗的湖面,恍若万千纸钱撒向幽冥。

……

此刻。

康郎山不远处的一艘乌蓬船上。

东方柏坐在船舱中,他身后,一个英伟男子,正在给他包裹着伤。

东方柏面色从容,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大好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神教此次与王守仁合作,算是被王守仁坑了。”

“不仅连那温家秘传【沧海无量经】也未曾寻到。”

“就连周王宝藏的边儿,都没有摸到。”

“还差点让我丢了性命,我看这就是王守仁的圈套。”

“此人心思深沉,恐怕是想削弱我神教势力。”

黑衣人在一旁说道:“左使,我们神教一向与那官府之人,甚少打交道。”

“为何此次要与那王守仁合作呢?”

东方柏道:“秦兄弟,你不知道,自一百多年前,明教分裂以来,圣火令只出现过三次。”

“这王守仁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圣火令,单凭此令其实倒也没什么。”

“但……王守仁应允,温家破灭之后,长江水道势力皆由我神教接管。”

“所以,我才率众而来。”

“可惜,还是被他算计了。”

“秦兄弟,今夜,多亏你拼死相救,不然,我也要被那左千户给缠死了。”

在东方柏身后的那身着黑衣的男子,当即说道:“左使说的哪里话,属下能替左使分忧,是属下的福分!”

东方柏闻言,沉声说道:“秦兄弟,你放心,今日之恩,来日我必会报答。”

“我回黑木崖后,会与教主禀报,先擢升你为江西分舵舵主。”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当即面色一喜,急忙抱拳。

“多谢左使提携!”

东方柏闻言,微微颔首,又问了一句。

“排教的人,都已经让王守仁带走了?”

黑衣男子道:“是的,左使,排教之人,已经尽数离去。”

东方柏冷哼一声。

“狗东西以为攀上了官府,就可以脱离神教掌控,殊不知官府的人更是吃人不吐骨头!”

黑衣男子小心询问道:“左使,我们现在去哪儿?”

东方柏沉思片刻。

“那姓左的千户好生厉害,且寻个僻静处,让我恢复一二。”

就在这时。

只听得那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咿咿呀呀的胡琴之声。

还有苍凉歌声相伴。

“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东方柏听闻此声,面色微变。

“这鬼叫声……是潇湘夜雨莫大到了……”

“若是寻常,我倒也不怕,可是如今我受了伤,可不能与莫大硬拼。”

黑衣男子一听,当即说道:“左使,我看那温家堡现下应该已经是人影无踪。”

“不如,我们先去那残垣断壁中躲避一二。”

“待左使伤势恢复,再寻机会脱身。”

东方不败闻言,沉思片刻。

“好,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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