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奥迪A8，加上购置税超百万的车。”
夏日灼灼，首都室外温度已经飙升到32℃，黄色高温预警，街边连旅客都很少。
路明非一身轻便的安踏运动装，提着公文包从柏悦酒店旋转门里面走出。
他歪头瞥了一眼停在远处的黑色奥迪A8，确实够惊艳的，不过牌照很普通，看来不是体制里面的座驾。
副驾驶车窗降下，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的青年向路明非点头致意，“路先生，幸会。”
“你好。”路明非点点头，虽疑惑来者不是“老秦”，但看对方的架势，显然也是“老秦”派来的人。
他打开后车门，先让身后的楚子航进去，随后跟上关闭车门，里面的温度令人舒适，“怎么称呼。”
路明非打量着车厢，主驾驶位是一个肌肉发达的中年壮汉，模样好似东方版施瓦辛格，戴着墨镜，妥妥一黑超。
“鄙人，向嘉良。”这位举止透着文职人员特有气质的青年主动介绍，语气温和，“开车的是我的搭档，江鹏。”
“你好你好。”路明非主打一个雨露均沾的招呼，楚子航在外人面前不爱说话，而他恰恰弥补了这一点。
“您此次的委托，秦组长已经跟我们交涉，我们现在动身去润德大厦，预计40分钟的路程，期间决定使用哪一套方案。”
很显然对方知晓自己的底细，路明非耸耸肩，“感谢喽。”
“职责所在。”向嘉良转身整理资料，“时间紧张，我们暂且只拟定了四项行动途径……”
和路明非一排坐着的楚子航微微惊讶，很显然，他从未接触过本土的混血种势力，不过他倒是在非洲以及国际其他地区频繁接触黑帮混血种。
“放轻松师哥，查户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估摸着，人家连你出生在哪个医院，出生时多少斤都一清二楚。”
单手翻看贴吧论坛，路明非倒是淡然自若，他伸手揽住楚子航的肩膀，语气带着调侃。
“哈哈，说笑了。”
向嘉良显然是个温和派，不过顺着路明非的话，他开始充当传话筒：“对于此次卡塞尔学院的冒然之举，我们的态度很简单，严肃处理。”
“明白明白，这和私闯民宅没什么区别，在对方的帮派领域上乱搞，按照常理来看指定血拼啊！”路明非点头如捣蒜，开玩笑，他压根对卡塞尔没有一点归属感。
而且这帮校董此次任务大概率是为了私欲，去tmd为了人类的未来吧。
“路先生挺幽默风趣的。”向嘉良和煦一笑，“最主要，这次是涉及混血种的行动，贵方显然没考虑到，如果出现小规模战争，地点又是在人流密集处……”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路明非没有任何羞耻，他表情平淡地接过话茬：“死伤惨重，到时候就可以被定义成恐怖袭击了，我和我师哥，大概率成为替罪羊。”
这一次，向嘉良没有接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很职业很温暖，但又很有疏离感。
楚子航眼角微微抽动，他低头开始思索路明非上车后的谈话。
车辆启动，奥迪a8搭载的3.0T V6发动机传出嗡鸣，稳稳驶进国道。
主驾驶的江鹏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后视镜，目光停留在楚子航的黑色排球包，多年的经验告诉他，里面恐怕装的不是什么排球拍，而是一把长刀。
“千禧劳务输出公司，公司注册地润德大厦，公司所在楼层为21楼，公司主理人唐威，34岁，一名觉醒黄金眼的下位混血种，其父亲为唐昊，家庭住址东山镇永路村481号……”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听着向嘉良念出一串又一串信息，事无巨细——这个叫唐威的男人，几乎被扒得底朝天。
可以说，他在国内的任何举动都被记录在案，尤其作为一个在混血种与人类社会间游走的特殊人员。
若不是唐威还算谨慎、行事始终有度，未做出危害社会、破坏稳定的事。
不然，早就被清理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位涉事人员所有的犯罪行为，如果以普通人类法律断定的话也判不了刑。”
扶了扶眼镜，向嘉良不仅是一名二类混血种，其次还是一名顶尖律师，出于严谨，他说出了判断。
“很正常，我才是在犯法。”路明非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唐威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还能开得起公司。
如果对方真违反某种条例，他在国内必然不会有容身之所。
“现在你可以直接跟我说方案了，我的言灵是时间停止，在此期间我能活动30秒左右， Cd大概在两秒左右。”路明非说。
他望向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折射的光线映照在玻璃墙幕上，如同迷蒙的金粒蜉蝣。
对于路明非这种毫不遮掩自己能力的怪物，向嘉良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和主驾驶的江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那种无可奈何。
对于他们这种级别，还不足以查询路明非的档案，但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他们便连查都懒得查了。
「时停」这种能力，哪怕是知晓情报，依旧会面临“初见杀”。
只能说幸亏对方还算是理智。
向嘉良转身将方案分别递给路明非和楚子航，咳嗽了一声，说：“第1条行动——在10分钟内疏散完人群，停掉整栋大厦的电流，安排人手在消防通道口堵截。”
“下一条。”
路明非不假思索，他不可能让损失最大化，保不齐对方准备鱼死网破，多增伤亡不划算。哪怕他有「不要死」。
可底牌之所以叫底牌，那是必须要藏着掖着的，有体制的助推，这种事情还是越低调越好。
“……”楚子航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翻看着策划方案，他只需要配合路明非的行动而非强行插手。
“好的，第2条，需要配合您的时停能力，我的冥照作为辅助，将您送至21层，携带麻痹弹药，争取做到零失误。我的搭档会迅速调动便衣治安，维护大厦下方区域的安全。”
路明非手指在鼻尖摩挲，他稍微坐直，语气冷静：“先说好，我的实际战斗力并不高。你首先必须要保证自己的能力，能保全自己，且你的冥照持续时间以及范围度，我需要了解。”
向嘉良愣了愣，哑然失笑，“路先生，这个倒不必担心。如果按照我的血统等级的话放在卡塞尔应该属于一个A级水准吧，我的言灵能力范围在三米以内，持续时间在12分钟左右。”
“有意思…”路明非沉吟片刻，抬眼望向他：“直径三米还是半径三米？如果是半径三米左右，那么我觉得可以将我的师兄带上，论起纯面板，他比我高多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向嘉良毫不犹豫的拒绝：
“这绝对不行，「君焰」属于典型的大规模杀伤性言灵，并且楚子航的血统极其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