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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那边乱了大半夜,天雄军这边难得睡了个“安稳觉”(主要是饿晕了)。第二天天蒙蒙亮,陈墨不放心,又摸到昨晚搞事的地方想看看“战果”。清军营地那边已经安静下来,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和…檀香味?

他正打算溜回去,眼角余光却瞥见雪地里有个东西在反光。凑近一看,是个被踩扁了的、黄铜做的…小盒子?捡起来打开,里面是几幅画工粗糙、但内容极其“生猛”的春宫图册!纸张都被雪水浸湿了一半,黏糊糊的。

“这…”陈墨一愣,随即想起昨天高起潜送来的“火药”麻袋里,似乎也混着些印着字的废纸?难道这玩意儿也是“运输队”不小心夹带过来的“赠品”?他捏着那本湿漉漉、黏糊糊的春宫图,哭笑不得:“高公公…您老人家真是…‘用心良苦’啊!前线打仗,还不忘给兄弟们送点‘精神食粮’?怕兄弟们冻僵了,需要点‘热血沸腾’的东西暖暖身子?您可真是…太监不急,急死太监啊!”

他嫌弃地甩了甩册子上的雪水,正打算随手扔掉,目光却被其中一幅图吸引了。那图画的极其潦草,但角落处,一个女子发髻上插着的一支簪子,样式却异常眼熟——**箭头磨制的尖锐簪头,尾部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卷云纹**!

陈墨的心猛地一沉!这簪子…这分明是卢婉的那支!他当初亲手用战场捡的箭头打磨出来,却始终没敢送出去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粗制滥造的春宫图上?难道是画匠偶然所见?还是…这支簪子,连同它的主人,已经落入了某个清军将领的手中,成了战利品,甚至…更糟?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比这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他死死攥住那本湿黏的册子,指甲几乎要嵌进铜皮封面里。昨夜恶搞成功的快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愤怒和冰冷的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上心头。他猛地抬头,望向清军大营的方向,眼神里燃烧起比昨夜稻草人爆炸更炽烈、更疯狂的火焰。

“狗鞑子…”陈墨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敢动婉儿的东西…老子…老子跟你们没完!”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本沾着污秽的春宫图册收进怀里(只为那支簪子的线索),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回死寂的天雄军营地。背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孤绝而暴戾。他知道,高起潜的账要算,清军的血债,更要百倍偿还!而卢婉的那支簪子,就像一根冰冷的刺,狠狠扎进了他本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也点燃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属于“陈墨”的、仅存的、不顾一切的疯狂。

崇祯十一年,腊月初十。贾庄这破地方,风刮得跟高起潜的心眼子一样,又刁又毒,专往人骨头缝里钻。天雄军的残兵,拢共就剩下五千来号人,缩在这巴掌大的土围子里,一个个冻得跟刚出土的冰镇僵尸似的,牙关打架的声儿,比外头清军巡营的马蹄声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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