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官婉儿叹息一声,看向媚娘出言道:“秦羌逼迫你做违法之事时,你应该去报官的,官府自会为你做主的。”
“报官?”
媚娘瞧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一副高高在上的秦荟一眼后,自嘲道:“公主殿下,这大乾谁人不知秦尚书膝下无子,这秦羌虽是过继过来的,但秦尚书宝贝着呢....”
“京都府尹钱大人更是秦尚书的狗腿子,唯秦尚书马首是瞻!奴家去报官,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放肆!”
秦荟肥脸涨红,气的大声呵斥道:“来人,将这女犯人打入死牢!”
但周围禁军无一人有所动作。
这些都是宫止若的亲卫,没有宫止若发话,他们不可能听一个尚书的命令行事的。
“公主殿下,你也瞧见了,有秦尚书这样的人在,奴家还敢去报官吗?”
官婉儿摇了摇头,“不管如何,这些都不是你们杀死巧儿的理由。”
“明明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丁巧儿也是他奸杀的!”
媚娘笑了,笑中带着不屑和无奈,“我和周大哥,明明只是为了自保,并未想着去谋害他人性命,为什么我们就该被他逼着走投无路?为什么我们就要.....”
“媚娘,别说了。”
周泰打断媚娘的话,跪在李牧面前,“大人,巧儿是我亲手杀的,是我对不起她,你们要杀要剐随意,但这跟媚娘毫无关系....”
“唉...”
看到这一幕,李牧忍不住叹息一声,心中暗自感慨,“真特么是世风日下啊!”
“李大人,巧儿是我们杀的,你打算如何治我们的罪?”
李牧坦言道:“周泰杀害了巧儿,按照大乾律法,杀人者,斩。”
“奴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被人轻贱的妓女,周大哥只是一个只会干杂活的下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媚娘冷冷一笑,道:“可是秦公子不但玷污了丁巧儿,还用命人用绳子勒死了她,只因为他有个有个当尚书的爹,就可以不偿命吗?”
“既然,大人你治不了他的罪,那你凭什么要周大哥偿命?”
媚娘的质问掷地有声,如雷霆一般,敲击在所有人的耳中。
是啊,如果秦羌不死,那大乾律法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是给用来束缚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穷苦人罢了。
围观的普通百姓,全部将目光投向未发一言的李牧,想知道这位破案能力惊人的大人,会不会秉公执法。
宫止若的美眸也注视着李牧,看一看,这一位能力出众的官场新秀,敢不敢与秦荟这位权势滔天的刑部尚书摆一摆手腕。
“大乾的律法规定,王侯将相杀人,当与庶民同罪!”
说罢,李牧看向人群中的秦荟,笑道:“本官说的对吧,秦尚书?”
反正自己与秦羌早已势不两立了,得罪秦荟又如何?
他一个光脚的,还怕秦荟这个穿鞋的吗?
他当着女帝、文成公主和大乾百姓的面,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是逼着秦荟不得不点头。
倘若秦荟当众否认大乾律法,那么女帝、文成公主和大乾百姓绝对不会放过他。
秦荟一脸不爽的瞪了李牧一眼,然后朝宫止若拱手道:“陛下,此案牵涉两条人命,案情千头万绪,一时难以理清,以微臣之见,先将周泰和媚娘关起来,待理清案情后,另择他日再审?”
很显然,他想和稀泥,为的就是争取暗中操作的时间。
“秦尚书,此案本官有什么没有理清?”
李牧死咬着不松口,道:“请秦尚书,当着陛下和众位大臣的面,示下一二....”
“李大人,请注意你的身份!”
秦荟被逼急眼了,怒道:“你只是一个八品的大理评事,本官乃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对这刑事程序的了解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吗?”
见秦荟开始以官大压人,李牧剑眉紧蹙,他最讨厌别人这样做,顿时胸腔燃起一团烈火。
既然你这老不死,想玩火,那老子陪你好好玩一玩,看谁先死!
他沉声道:“秦尚书的话,本官不敢苟同,你虽是刑部尚书不错,但未必比本官懂的多。”
“有些时候,并不是年纪越大,人越聪明,反而人年纪越大越糊涂....”
“陛下芳龄不过二十有余,但陛下登基这两年来,将我大乾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生活开始变的富足。”
“如果按照秦尚书的看法,这万万是不可能实现的,可现实情况就摆在大家面前。”
说罢,他看向众人,“大家说本官说的可有道理?”
“好,李大人说的好!”
“我等赞同李大人的观点!”
“李大人威武!”
李牧话音刚落,便引起围观百姓的拍手喝彩。
毕竟李牧所言句句在理,关键,李牧选择正面硬刚秦荟,为他们普通穷苦人主持公道。
一众官员中,有不少向李牧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杨永昌更是在心中对李牧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跟你爹一样有种!”
他跟李牧的父亲李献私交极好,从李牧身上看到了李献不少影子。
宫止若暗暗点了点头,对李牧更加看重。
见场面出现一边倒的情况,秦荟都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不过,他也是千年的老狐狸,不可能就这样在一个后生面前认输。
他眼珠子转了转,思索片刻后,“李大人方才所言不错,莫说是我秦荟的儿子,就是那皇亲国戚杀人,亦当与庶民同罪。”
此言一出,一众百姓顿时喧哗鼎沸,齐声叫好。
秦羌因为背后有秦荟在,一向做事乡长跋扈,此时听到这话,不禁脸色大变,“爹....”
他认为秦荟被迫要丢车暴帅。
秦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盯着李牧道:“李大人,只要你拿出实质证据来,证明我儿确实杀了人,你即可便将他下狱治罪,本官亦不会有一丝阻拦....”
“秦尚书,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闻言,李牧嘴角微微上扬,不屑道:“既然如此,本官让你心服口服!”
啪啪啪~
他轻轻拍了三下手掌,“子瑜兄,将证人们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