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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夺夺夺夺...............!!!”

如同暴雨打芭蕉,又像铁匠铺里最密集的锻打!无数道黑色的死亡流光,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和速度,狠狠地扎进了下方拥挤混乱的官军队伍之中!

噗!噗!噗!

利器穿透皮肉、撕裂筋骨、甚至凿穿薄薄铁甲的声音,瞬间取代了惊叫和哭喊,成为峡谷里的主旋律!

“呃啊...............!”

“我的眼睛!”

“救命!我中箭了!”

“举盾!快举盾啊!”

惨叫声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响起。

那些穿着普通号衣的巡防营兵丁,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强劲的弩矢轻易地穿透了他们简陋的皮甲,甚至穿透了人体,带着一蓬蓬温热的血雾,将士兵们钉死在滚烫的地面上,或者将他们身边惊恐的同伴一同射穿!

一个年轻的兵丁刚刚举起手中的藤牌,一支弩箭便带着恐怖的动能,“夺”地一声,直接将藤牌和他持盾的手臂一同贯穿,余势不减,又狠狠钉进了他身后一个同伴的胸膛!

两人惨叫着滚作一团。

那些被重金请来的江湖“好手”,此刻也暴露了他们在军阵厮杀面前的脆弱。

个人武艺在覆盖性的、不讲道理的钢铁风暴面前,显得如此可笑。一个挥舞着鬼头刀、试图格挡的虬髯大汉,被一支弩箭精准地射穿了手腕,钢刀脱手,紧接着第二支弩箭就洞穿了他的咽喉,他捂着喷血的脖子,嗬嗬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另一个身法灵活的瘦子,刚想凭借轻功跃向崖壁寻找掩体,身体尚在半空,就被三支从不同角度射来的弩箭同时命中,像只被射中的大鸟般直直栽落下来。

第一波密集的钢弩攒射,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将峡谷中段官军最密集的区域,扫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空白!

满地都是扭曲挣扎的尸体,温热的鲜血迅速在干燥的黄土路面上洇开,形成一片片暗红黏腻的沼泽,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来自后方落石激起的尘土)和死亡的恐惧,瞬间弥漫了整个峡谷。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没了!”一个被弩箭射断大腿的士兵在地上翻滚哀嚎,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

“魔鬼!山上有魔鬼!”另一个精神崩溃的士兵丢掉了武器,双手抱头蜷缩在车轱辘下,浑身筛糠般颤抖。

“放箭!给老子放箭!射死他们!”赵全忠被几个亲兵用大盾死死护在中间,他目眦欲裂,挥舞着腰刀,声嘶力竭地对着崖壁上方怒吼。

一些反应过来的弓箭手,在军官的鞭笞喝骂下,哆哆嗦嗦地拉开弓,朝着高耸入云、只看得见一片模糊阴影的崖顶方向,盲目地抛射箭矢。

“嗖嗖嗖……”

稀稀拉拉的箭矢歪歪斜斜地飞上去,大部分连崖顶的边都没摸到,就无力地坠落下来。少数几支运气好、射得高的,也被陡峭的崖壁轻易地弹开,或者被凸出的岩石挡住,连一个敌人都没伤到。

这徒劳的反击,在黑云岭居高临下的钢弩风暴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废物!都是废物!”赵全忠气得几乎吐血。

他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身边同样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薛贵和赖平,咆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不敢露头?!这就是你们说的乌合之众?!”

薛贵早就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他肥胖的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恨不得钻进马肚子底下,脸上涕泪横流,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滑稽又狼狈:“将…将军息怒…息怒啊…这…这一定是误会…是误会…”

他语无伦次,连话都说不清了。

赖平则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瘫软在地,裆部一片湿濡,刺鼻的臊味弥漫开来。他双手抱头,尖声哭喊:“救命!赵将军救命啊!我不想死!银子!我有银子!都给你!放我走!放我走!”

就在官军陷入绝望的混乱,赵全忠暴跳如雷,薛贵赖平丑态百出之时,峭壁之上,黑云岭的指挥中枢却在高效而冷酷地运转。

冯原依旧站在鹰嘴岩上,如同最冷静的棋手。

他无视下方炼狱般的景象和震耳欲聋的惨嚎,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视着整个战场。官军后路被巨石“鬼门关”封死,前路被“山神石”堵住(虽然官军前部已进入峡谷中部,但前路被堵的消息尚未完全传递开,恐慌在蔓延),中段遭受了毁灭性的第一波钢弩打击,士气濒临崩溃。但赵全忠身边的核心亲兵卫队,凭借着精良的装备(重盾和部分铁甲)和相对严整的阵型,损失还不算太大,如同惊涛骇浪中一块顽固的礁石。

“传令!”冯原的声音冰冷清晰,穿透混乱的声浪,传入身后传令兵耳中,“第一轮弩机队,撤下休整,装填!第二轮弩机队,预备...............目标,敌中军核心,穿甲重箭,覆盖射击!三轮强弓手,压制两侧崖壁下方,狙杀任何试图攀爬靠近者!”

命令通过短促的竹哨声和手势,迅速传递到两侧崖顶各个战斗位置。

第二轮死亡的尖啸,比第一轮更加集中,更加致命!

“咻咻咻咻...............!!!”

这一次,近两百支特制的、箭头更加粗大沉重、专门用于破甲的钢弩重箭,如同精准定位的死亡冰雹,带着刺耳的厉啸,朝着赵全忠及其亲兵卫队所在的区域,狠狠地覆盖下去!

“举盾!顶住!!”赵全忠的亲兵校尉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哚哚哚哚哚...............!!!”

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声,如同暴雨敲打铁皮屋顶!亲兵们奋力举起的包铁重木盾牌,在如此强劲、如此密集的破甲重箭攒射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和碎裂声!

噗嗤!

一支沉重的弩箭,如同烧红的铁钎捅穿窗户纸,轻易地撕裂了一面盾牌边缘的铁皮和厚实的硬木,余势未衰,狠狠扎进了后面那名亲兵的肩膀!他惨叫一声,盾牌脱手,身体被带得向后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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