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过了一夜而已,这反差是不是有点大?
难道她不仅是天生少妇圣体,还是天生反差圣体?
秀才夫人却不知自己此时有多反常,见沈槐无动于衷的看着她,眼中的委屈更甚:
“沈槐,你知道我这一夜,有多害怕么?”
这话问的,可说是非常幽怨了。
沈槐脑子是彻底不会动了:“夫人,你这是……”
见沈槐一脸迷惑茫然,秀才夫人的幽怨直接化为气忿,她捏着裙边,狠狠一跺脚:
“昨天晚上,有个黄黄的怪物,差点爬进我家你知不知道?”
黄……黄黄的怪物?
有这种怪物么?
沈槐觉得对方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待在家里,持久的恐慌和高度的紧张下,精神有点恍惚了:
“夫人,你们家墙这么高,我进来都费劲,那些怪物又怎么可能爬得进来呢?”
这两天虽然也发现一些明显更聪明的怪物,但他们的战力跟愚蠢的行尸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以他们的能力,想要翻越一座近丈高的高墙,实在是有点扯淡了。
除非,这附近还有他没发现的,更加高级的怪物。
但那种怪物,可能是黄黄的怪物么?
能被这样形容的怪物,感觉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真的有一只黄黄的怪物,不停的在那里蹦,想要翻墙进来把我吃掉!后来发现翻墙翻不进来,又去撞我家的门!刚刚你出现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只怪物进来了呢,都快把我吓尿……吓死了!”
见沈槐不信,秀才夫人又气又急,不仅语速变快,肢体动作也有点丰富。又是甩臂,又是跺脚,又是扭身子,不仅一头乱云堆叠的乌发摇晃不停,连其他峰峦叠嶂的地方也起伏不定,看得沈槐眼睛都有点挪不开。
眼睛虽然被吸住了,脑子却没停摆。
他迅速捕捉到了秀才夫人所说的怪物的奇特之处。
“夫人的意思是说,你从墙上下来之后,那个怪物仍在试图翻墙?并且之后又来撞门?”
“对,我都从墙头上下来了,它还在那里蹦,一下一下扑到墙上,撞的咚咚咚响,等墙不响了,门很快又响起来……我吓得一夜都没敢睡!”秀才夫人说着,泪水更加汹涌。
一双红红的肿肿的大大的媚媚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沈槐,似在诉说自己无尽的委屈,又像是在寻求安慰。
沈槐左右张望。
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
出现了,更聪明的怪物,终究还是出现了。
终于有怪物意识到猎物忽然从墙上消失是怎么回事了。
终于有怪物意识到墙和门代表着什么了。
“你有看到它翻墙的样子了么?它的弹跳能力是不是有所增加?”沈槐急切的问。
秀才夫人哪有心思回答这种正儿八经的问题:
“我哪知道它的能力是不是有所增加,我只知道它跳的很高,并且它长的很高大,皮肤黄黄的,跟其他怪物的颜色一点都不一样,而且叫声也好大,呜呜呜……我都快吓死了。”
沈槐严肃的表情直接变得沉重,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
秀才夫人见他好像看不见自己的委屈一样,忍不住又狠狠的跺了下脚: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我说我这一夜都没敢睡,人都快被吓死了啊。”
沈槐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安慰的话都懒得说一句。
你快吓死了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男人。
而看到他的表情,秀才夫人似乎也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可是,心里的委屈,还是消散不去。
于是,她一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一边又忍不住开口质问沈槐:
“我昨晚喊你,你为何不应?”
虽是质问,但相比刚刚,语调已经缓和不少。
而沈槐陡听这虎狼之词,却是一下睁大了眼睛,忧心的事情都没空去想了。
“夫人,你怎的胡言乱语,血口喷人?你何时喊我,我又何时不应了?我身体这么健壮……你觉得我会不应?”
“谁胡言乱语了,昨天傍晚,你离开没多久后,那只怪物就出现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你好几次,你都一点回应没有。我们两家离的这么近,我不信你没有听到。”
秀才夫人却是没懂沈槐的晦涩之意,只一味气忿于昨晚的事情。
而沈槐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喊。
就说嘛,两人隔着十万八千里……
就算她想喊,他也鞭长莫及啊。
不过说实话……秀才夫人喊他,他还真没听到。
沈槐怀疑秀才夫人千金小姐当惯了,根本不知道扯着嗓子喊到底该是什么样的状态。
她的扯着嗓子喊,估计还没泼妇骂街声音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槐为什么一定要应呢?
两家关系难道很好么?
“我貌似没有时刻保护夫人的义务吧?我又不是夫人的贴身护卫。”沈槐不咸不淡的道。
这冷漠的话语如严冬一般凛冽,一下把秀才夫人心里那小小的焰火给瞬间熄灭。
她微张着小嘴,呆呆的看着沈槐,想说些什么,却一时又说不出来。
而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沈槐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她家?
她本来还以为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出现在墙头上,沈槐担心她的安危,所以过来看看。
可眼下照他冷漠的态度,这种事情明显没有可能发生。
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别的原因。
秀才夫人瞬间收起柔弱之态,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但她并没有直接提出这个让她感觉恐惧的疑问,而是尽量保持镇定,并且延续一点点刚刚的情绪以及说话语调,以使接下来话中的重点不会显得那样突兀:
“对,你没有保护我的义务,是我糊涂了,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让我一个人被怪物咬死在这里算了!”
走,快走,赶紧走!
秀才夫人心中恐惧呐喊。
可惜她演技太差,沈槐很轻易就识破了她的把戏。
想让我走?
呵。
沈槐一边在心底冷笑一声,一边轻轻举起长刀又将刀柄轻轻磕在地面:
“我虽没有保护夫人的义务,但这两日频繁斩杀怪物,也算是无意间保护了夫人,要不然,夫人可能真的早被咬死了。所以我觉得,夫人多少应该给我点报酬。”
“你!”秀才夫人瞪大了眼睛。
她气得手都在抖。
这小子,简直一派胡言,自己现在之所以安然无恙,全因为自己家墙高,跟他这个冷漠的家伙却是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往常心直口快,对街坊邻居出言刻薄的她,如今却是生生抑制住了怼沈槐的冲动,只说了一个“你”字,便硬生生收住,也算是破天荒的学会了隐忍。
沈槐虽然无耻,但好在没有直接明抢,不管他要什么,自己给他就是了。
若是因为态度不好把他激怒,他直接不装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秀才夫人强行抑制情绪,清清冷冷的问:“你想要什么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