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眼下还是不提这些了，先把你的探测仪给修好。”
云阳伸出手，驭空犹豫了一下才把探测仪递过去，还不忘叮嘱：“这次可别再发呆了！要是再摔坏，不但要你赔，说好的报酬也一笔勾销！”
“放心，这次不会了。”云阳摸了摸鼻子，突然疑惑道，“等等...我们什么时候约定报酬了？”
“怎么没有？”驭空双手叉腰，“当时我正发愁这东西该找谁修，眼前突然浮现你的虚影，还有个声音问我是否要修复，给了两个选择——”
她掰着手指数道：“一是「议价交易」，可以用具象的东西，例如物品或信用点支付；二是「随机抽取」，会用特别抽象的「特性」作为代价，应该就是特质一类的吧。”
“我本来还以为是丰饶民的幻术。”驭空耸耸肩，“但想想那些孢子哪有这种本事，一时好奇就选了第二种。谁知道眼前一花，就被传送到这儿来了！”
云阳扶额叹气：“你这胆子也忒大了点，就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吗？”
驭空得意地眨眨眼：“嘿，这不是平安无事嘛~还意外得知了你的秘密，你说这算不算我拿捏住你的把柄啦？”
云阳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要是在这次谈话前或许还算…不过现在嘛——”
他拖长音调，露出促狭的笑容，“这位驭空姐姐，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偷偷出任务的事吧？”
如果云阳没记错的话，按规定这次只有持有探测仪的飞行士才能执行观测任务。
虽然不清楚她前几个探测仪是怎么报销的，但这么高的损坏率，按常理早该被停飞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云阳手里这个探测仪明显不是制式装备，天知道驭空是从哪个工造司工匠那里淘来偷偷改造过的。
八成是为了应付例行检查，好继续驾驶星槎溜出去执行任务。
“就这么想出任务？”
云阳晃了晃手中的探测仪。
“谁、谁说我是偷偷出任务的！”驭空眼神飘忽。
云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扫过探测仪，这要还是制式装备，他都能把探测仪吃下去。
“好吧好吧……”
被他这么盯着，驭空视线漂移了一会儿，随后泄气道：“我承认好了吧！我的确是偷偷出任务的。没办法，谁让出击名额一共就那么些，原本我也是有的，可那些探测仪也太脆弱了，我不过是飞的快了点，谁知道这么容易损坏。”
“所以你就被停飞了……然后实在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就想接着飞？”
驭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看你这不是很懂我嘛！”
“……”
我懂个鬼！
云阳翻了个白眼，能把特制探针直接飞报废，她绝对是在高密度残骸带里玩起了星际特技——什么螺旋突进、急转漂移，说不定还来了几个超限速的桶滚机动。
云阳晃了晃手中明显超频使用过的探针，“你这哪是执行任务，分明是把星槎当成玩具吧。”
见她难得露出心虚的模样，云阳也不再揪着不放，转而认真检查起手中的探测仪。手指轻轻抚过仪器表面。
云阳不禁暗自感叹，这段时间的维修技艺确实突飞猛进。
若是放在从前，要修复这种精密仪器，不动用特殊能力的话，他非得反复检查好一会儿才能确定后续操作。可如今只需粗略扫视一圈，各个部件的状态便已了然于胸，甚至连修复步骤都在脑海中自动排列浮现。
修复起来还不足以让他动用能力。
驭空见他专注起来，便也安静地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凑到跟前微微歪头观察着他的动作。
她那一头青丝般的柔顺长发束起垂落在后，发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紫罗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透着一丝狡黠与好奇。
今天她换了身改良过的飞行士制服——修身的设计勾勒出紧致优美的腰线，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袖口和裤腿都做了收束处理，显得双腿修长，显然是为了方便驾驶时的灵活操作。即便此刻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她整个人也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内敛却不容忽视。
“好了。”
云阳长舒一口气，手中的探测仪焕然一新，还把之前超载的元件都替换了。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涌入体内。
——【特性：狐人】是否开始获取。
云阳：？？？
他简要看了看描述——能逐步改造基因，从而将自己转化为狐人。
这什么鬼？
对自己也没什么用啊…哪怕是两三百年的寿命对自己也无益。
凭借着系统，自己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
正琢磨着，系统提示突然再次闪过脑海：
【初次解锁该「角色」人物，可获得该角色一项特性】
这是他尚未将人拉进空间系统曾说过的话。
这意思是说……难不成我还能额外获得一个？
【特性：星槎技艺】是否开始获取？
好东西啊！
云阳眼睛一亮，谁不知道驭空是罗浮技艺卓绝的飞行士，她那手出神入化的星槎驾驶技术，可是在无数实战中磨炼出来的。要是能掌握这项技艺……
选择获取，云阳将手中的探测仪递出去。
“这么快？”
驭空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探测仪，指尖在面板上轻点几下，确认各项功能完好如初。
她嘴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紫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谢啦！等我回来找你喝酒哦！顺带开星槎带你出去兜风！”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开始逐渐淡化——交易完成，她也将会回到原本的位置。
云阳嘴角抽抽，“你这想法最好不是按顺序讲的，我可不想被你酒驾一头撞到陨石上。”
驭空尴尬地眨了眨眼，“总之，下次再见喽。”
随着最后一丝光芒消散，房间重归寂静，只余一缕淡淡的幽香，证明她曾真实存在过。
云阳则站在原地，四下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突然萌生出找个面具戴戴的念头。
通过这一次尝试，他也算是搞懂了一些东西。
其中需要注意的便是自身所处的空间以及可供辨识的特征。
琪一，对方在被拉入前能看到自己的样貌，并拥有选择是否进入的权利。
还好第一次碰见的是驭空，若是遥远光年之外的陌生人，那可就未必这么和谐了。
再者，还有安全漏洞，目前他缺乏强制约束手段，虽然可以把别人直接踢出去，但无法掌握交易时的主导权，没有一些可以拉扯的限制手段。
最后，目前只能在择取光点上谨慎一些，避免招惹到一些威胁性极高的存在。
“这么看来，既然没有机制上的限制手段，但还有物理上的啊……”
他盘算着要在交易时附近空间中布置些威慑性武器，再添置些遮掩身份的装备。
但想着想着突然失笑，这副架势，怎么有种扮演不轻易示现真容的神秘大佬的感觉？
这就是——越是神秘莫测的存在，越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