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卫东带着两名民兵回到大队。
林大山一听要去打虎,而且就他们这四个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卫东哥,上次咱打花豹,都是九死一生,这老虎可比花豹厉害,敏捷多了,而且还是吃人虎……”
洪卫东拍了拍他肩膀:“大山,你是哥最好的兄弟,也是哥最信任的,你不想去的话,哥不强迫你。”
“……!”林大山听到这话,眼圏子泛红,张着嘴想要说点啥,却又欲言又止。
洪卫东给他介绍:“这两位,都是我刚遇到的民兵同志,高个子这位叫徐刚,这位长得挺敦实的叫张汉强。”
“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俩位民兵同志主动要跟我一起……”
“卫东哥,你别说了!我跟你干就完了!”
林大山满面羞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家跟着你才能顿顿吃上肉,这时候我不上谁上?”
“我娘还跟我说,让我跟着你这个好大哥,刚才都是小山子不对,我不怂你指哪我打哪!”
洪卫东拍着林大山肩头,将刚发的五六半自动交给他:“这次能打到老虎,我做主,虎骨给你家分一半,给我家婶子泡药酒治腿!”
林大山接过枪,狠狠点头:“成,有你这句话哥,我死都心甘情愿了!”
“啥死不死的,我要老虎死,大家都活着!”
在洪卫东的一番动员下,林大山和另外两名民兵都激情高亢,誓要把老虎打到!
当晚,洪卫东也没把这事和林晓说,不是对她不交心,而是怕告诉她后让她担心。
等到林晓上炕睡着以后,洪卫东就自己下了炕头,喝着一壶“嫩滨曲”,蹲在院子当中磨着一把猎刀。
这把猎刀也是从钟大爷那,花40块钱购买来的,那个年代花这价格买把刀,价格可说十分不菲。
鄂伦春猎刀的刀身很像蒙古刀的样式,刀刃非常的锋利。
据老钟说,别看鄂伦春人都背着枪,其实他们打野猪根本不开火,上去就是一刀的事。
这里固然有鄂伦春猎人的彪悍一面,同时也反映了这种猎刀的非常的坚实锋利。
眼看着刀刃被他磨得冷森森泛光,洪卫东将刀收进刀鞘,收放回灵泉空间。
第二天一早,天上飘着片片小雪。
洪卫东吃过早饭后,就挎上猎刀,背着五六半自动出门了。
林大山开着拖拉机早就在村口等着他,一层薄薄的雪覆盖在他的身上,让洪卫东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能有这样一个兄弟,任何时候都站在自己身边,这辈子就没白来。
洪卫东跳上拖拉机,一行四人赶往事发地点的安德村。
到了村口,林大山嘴里叼着根大前门,指着村后头连绵的群山:“卫东哥,这山林子比咱们那可密多了,野兽出没不奇怪!”
徐刚擦拭着枪,瞅着大山:“这里的村民是十里八村最穷的一个,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走,上山!”
洪卫东跳下拖拉机,几个人奔着后山上林徒步挺近。
刚走进山路没多远,几个人就看见前边的两棵红松,树皮被扒的精光,树干上几道抓痕清晰可见,流出的松脂都凝干了,地上还散着几撮黑黄相间的毛。
洪卫东几步上前,捏起地上一根带血的牛骨:“啃得真干净。”
其他几人同时咽了口唾沫。
他们知道,这就是老虎啃得,不然这么大的牛骨,这山上没有哪种野兽能抓捕。
林大山挠着头:“我的乖乖,看情况,这老虎起码得有四五百斤了!”
洪卫东点点头:“而且离村子这么近,这老虎太凶恶了。”
几个人不约而同,全都把背着的长杆子摘下来,黄澄澄的子弹“咔哒”压上膛。
好在天下着小雪,几个人顺着拖拽的痕迹往林子深处摸。
树枝草皮下,时不时露出碗口大的梅花印,林大山突然拽住洪卫东胳膊。
前方不到三五十步,半人高的灌木丛倒伏成不规则的圆窝,茎秆上沾着片片暗红血迹。
“刚离开不久!”
洪卫东快步跑过去,几个人紧跟其后。
刚刚还有些凛冽的寒风,突然骤停,林子静的能听见松针落地的声音。
洪卫东鼻子尖上凝着汗珠,枪托慢慢举过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