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的靖康之耻。
宋徽宗和宋钦宗两位大宋皇帝被金贼给抓去,成了俘虏。
好嘛。
如今,大明也有一位帝王被瓦剌抓住,成了俘虏。
不仅成了俘虏。
回来还杀了六朝元老级别的忠良之臣?
这也就算了。
竟然还以夺门之变,夺了自家弟弟的皇位,自己又坐上去?
一点儿耻辱之心都没有吗?
作为老朱家的人,被俘虏的那一刻,就应该想着自杀谢罪!
燕王朱棣已经气的脸色苍白了。
“这朱祁镇乃哪个孽障之后?”
他这是连朱祁镇的老子都给恨上了。
“朱高炽之孙、朱瞻基之子。”
朱棣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因为这就是往后没多少年的事儿,还是自己的玄孙呢!
丢人!
实在是太丢人了!
老朱家的脸面,一下子就被这个不孝玄孙给丢完了!
“气煞我也!”
燕王朱棣直接转身,似乎想要出去做些什么。
而熟悉他的道衍和尚立即开口劝说道:“殿下想要现在便去后院,找到世子,打一顿泄愤吗?”
朱棣一边走,一边咬牙道:“本王现在就抽死他,以免往后生出那么个昏庸无能的孽障!”
道衍和尚反问道:“殿下要在这时候背负杀子之名?”
顾诚也开口道:“殿下,此事在史书上已经被记录,而在这里,却还未曾发生。”
“我们还是能直接改变,避免再一次出现‘大明战神’这样的帝王。”
朱棣听了顾诚的话,稍微冷静了下来。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又回到顾诚身边。
就像是道衍和尚所言,他不可能在现在这时候做出杀子之事,背负杀子之名。
那会离心离德,让很多人跟着他一起陪葬。
关键是,世子妃张氏已经怀孕,即将临盆。
那么,她所出,便是明宣宗朱瞻基吧?
“先生,朱瞻基如何?”
面对燕王朱棣的询问,顾诚的脑海里面不由地响起前不久还刷到的一个短视频。
“破如风、势如虹,龙驭九天撼苍穹。”
“被六百年后的人称之为大明六边形战士,年仅十五岁便身披盔甲,随祖父北伐。”
“殿下后来更是亲口称之为‘传世之孙、永世其昌’。”
“马蹄踏碎昆仑月,刀锋饮尽仇寇血。”
“他若不是死的早,或许就没有什么‘大明战神’的贬义骂名了。”
朱棣听到顾诚开始几句话,刚刚那一肚子的气,都消散了不少。
可听到最后,突然变味儿,瞬间就一口气提不上来。
“先生何意?!”
燕王朱棣立即询问道。
顾诚解释道:“朱瞻基继位之后,也是和数次北伐,杀的瓦剌都要俯首称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导致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创伤,元气受损、英年早逝。”
“其在位十年,可谓是文治武功,与仁宗朱高炽有着‘仁宣之治’的美名。”
“然,因为战争受伤过多,损耗太大、积劳成疾,病逝床榻。”
“年仅三十六岁。”
燕王朱棣的雄心都大受打击了。
他原本以为‘大明战神’乃是说老朱家有了一位能征善战的帝王。
谁知道,却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孽障。
当他又以为,太孙文治武功,定然能够让大明长治久安。
谁知道,太孙英年早逝。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朱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心中直接升起了无力感。
想一想,大明国祚也不过是两百七十六年,最终还被关外女真给夺了大明江山。
老朱家最后一位帝王,直接吊死了在皇城后山。
那他夺了大侄子的皇位,还有意义吗?
“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殿下仅仅是因为知晓了另一种未来,便在此唉声叹气?”
“这不过是另外一种大明的结局罢了。”
“天机都已经被我泄漏出来,告知与殿下,难道,殿下就没有一点想要逆天改命之意?”
顾诚一开始就是来抱大腿的,可不想自己的一番作为,直接让这条大腿被自己给毁了。
道衍和尚也在一旁,轻声道:“阿弥陀佛,顾施主所言极是,殿下只因听到另一个未来之事,便在此唉声叹气,非英明之举。”
“贫僧看来,一饮一啄,皆是天意。”
“或许,天意让顾施主在此时从六百年后而来,为殿下指路呢?”
瘫坐在椅子上的燕王朱棣,听到道衍和尚的话,无神的双眼恢复了些许神色。
看着站在一旁,还身穿僧袍的顾诚。
没有提起来的一口气,终于是提起来了。
“先生,本王现在并非是逆天而行,应该是顺听天命!”
“天意让先生从六百年后前来大明北平府,天意让先生去往庆寿寺,由大师带你来见本王!”
“天意让你说出另一个未来,从而让本王避免那些事发生。”
“本王的孙子不会英年早逝,本王的玄孙也不再是‘大明战神’,大明的国祚也不再只有两百七十六年!”
“然否?”
顾诚认真地回道:“殿下,我想,应该就是这样!”
燕王朱棣这才站起身,气质再一次发生了变化,颇有一种上位者的舍我其谁、一往无前的决然。
“哈哈哈!”
“本王早就说过,先生乃是本王的子房,大师乃是本王的萧何!”
“有了你们二人,何愁大业不成?”
“便是往后很多事情和另外一个历史所记载有所不同,那也没关系,本王不怕了!”
若朱棣真的就被顾诚所言的另外一个大明历史所击倒,那他就不会在靖难之役中杀出一条血路,杀进了南京,坐上了皇位。
他的雄心、他的野心,是不可能被一个人的三言两语所击垮!
现在,朱棣已经能够摆正心态,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顾诚所写的大明十六帝之历史。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六百年后所记载大明的另外一段历史,并非是现在。
在他心中,两者已经有了区别。
他也已经拎得清。
“先生,大明可还有几位昏庸无能之君?”朱棣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要了解大明另外一种未来,必定还会听到他们的事迹。
既然如此,不如今日一下子听了个全。
也免得以后听到,又有一点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