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遇山匪
第一节:林间埋伏
四月的群山,碧绿苍翠,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光影。李快件奉命将一份兵部调兵令送往太原府,时间紧迫,他选择了一条穿越“黑松岭”的捷径。这条山路虽崎岖,却比官道缩短了近两日路程。然而,黑松岭风传是有“剪径蟊贼”出没的凶险之地,但李快件为早些完成任务,还是毅然踏上了这条险途。
山路愈行愈窄,两侧松树郁闭,阳光被遮得严严实实。李快件警觉地攥紧缰绳,耳畔只闻马蹄叩击山石的脆响。突然,前方传来粗犷的怪笑:“哈哈哈,哪来的傻小子,往俺黑松岭送死啊!”笑声未落,乱石丛中闪出七八个蒙面大汉,个个手持朴刀、鸟铳,拦住去路。为首的大汉身高马大,脸上一道蜈蚣疤尤为骇人,他乜斜着眼,打量李快件:“小子,马背上的包袱留下,饶你命一条!”
李快件暗叫不好,这伙山匪显然是冲着他的急件袋来的。他下意识护住腰间急件袋,沉声回应:“朝廷的急件,尔等胆敢劫夺?”山匪头目怪笑一声:“朝廷的鸟东西,落到俺手里,就是俺的!上!”话音落地,山匪们挥舞着刀枪,蜂拥而上。
第二节:激烈交锋
李快件来不及多想,抽出父亲所授的镔铁刀,刀锋在阳光下寒光一闪,直取山匪头目。刀锋与朴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李快件只觉手臂一震,虎口发麻,这山匪头目果然有些本事。但他毫不畏惧,一个翻身跃下马背,就地滚开,躲过山匪挥砍而下的朴刀,顺势斩向对方马腿。那马吃痛,人立而起,将其主人掀翻在地。
山匪们见状大怒,围了上来。李快件且战且退,利用山道狭窄的地势,阻挡匪众的攻势。他的刀法虽稚嫩,却招招狠辣,全是父亲传授的实战之招,专攻敌手关节、软肋等要害。一匪徒举刀砍来,李快件侧身避过,刀刃擦着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口,他却借势将镔铁刀砍在匪徒手腕,匪徒惨叫着丢了刀。李快件顺势夺过其背上的朴刀,反手一抡,逼退两名冲上来的山匪。
此时,山匪头目已拾起地上的鸟铳,对准李快件冷笑:“小子,看你怎么死!”李快件眼疾手快,抓起地上一块碎石,猛地扔向鸟铳的机簧处。只听“咔嚓”一声,鸟铳走火,喷出一团黑烟,山匪头目被熏得满脸乌黑,骂声不绝。
第三节:计退匪众
李快件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大喝一声:“官兵来啦!”说时迟,那时快,他将夺来的朴刀抛向空中,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急件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山道旁一丛早被他留意许久的干草。烈火瞬间腾起,浓烟滚滚,顺着山风扑向匪众。山匪们本就惊疑不定,又见火起,顿时大乱,四散奔逃。
李快件趁机冲向自己的枣红马,迅速翻身上马,扬鞭催促:“走!”枣红马似也通人性,撒开四蹄狂奔而出。山匪头目从地上爬起,见李快件远去,气得直跺脚:“这小兔崽子,走着瞧!”
李快件一路狂奔,直至出了黑松岭,才敢回头。夕阳下,山匪已消散在林间,只剩下他身后染血的刀,和隐隐作痛的伤口。他摸向腰间,急件袋依然无损,心中稍安,但受伤的肩头仍在渗血,他咬紧牙关,驱马继续北上。
第四节:受伤脱险
月上柳梢时,李快件抵达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村口的打铁铺还亮着暖黄的灯光,他跌下马背,踉踉跄跄走向铺子。铁匠王老七正在打铁,见状赶忙出门扶住:“这是哪个的崽儿,咋伤成这模样?”李快件虚弱地道出遭遇,王老七听罢,拧着眉毛:“娃儿,先莫动,我给你治伤。”
王老七的媳妇端来温水、伤药。李快件解开衣衫,伤口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王老七麻利地用药水清洗伤口,又敷上止血生肌的草药,缠上布条。李快件疼得额冒冷汗,却哼都没哼一声。王老七边包扎边夸:“这娃子,硬气!你爹是谁,教出你这么个好儿郎?”
李快件想起父亲,眼眶一热,低声道:“家父也是急脚递。”王老七听闻,肃然起敬:“急脚递,那是为朝廷卖命的差事。娃儿,你肩头这伤,得歇两日才能好利索。明儿我去递铺送信,叫你家驿站的人来接你。”李快件摇头:“不行,调兵令耽误不得,我得连夜赶路。”王老七急了:“娃儿,你这伤若化了脓,小命都难保,还谈什么差事?”
李快件拗不过王老七,只得在铺子里将养了半夜。次日清晨,他执意上路。王老七塞给他一包干粮、一瓶好酒,又递上十两碎银:“娃儿,拿着。一路顺风!”李快件接过,朝着王老七深鞠一躬,驱马急驰而去。
回到顺风驿时,王安仁瞧着李快件血染的绷带,心疼得直骂:“这黑松岭的山匪,早晚被官军踏平!”李快件却淡淡一笑:“这是当急脚递的命,总要闯过去。”他的英勇事迹很快传遍了顺风驿,驿卒们提起他,皆竖起大拇指:“这后生,是个好样的!”
此番遇匪,李快件虽受了伤,却也长了见识。他明白驿路之上,危机四伏,单靠勇猛无谋,难以全身。而他的名字,随着黑松岭一战,在江湖宵小和朝堂上下,初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