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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令甫想学太祖长拳,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先前听杨叔和沈先生给他分析过内功和外功的区别,心中便已有所打算。

那高来高去、飘逸如仙的内功手段,是一定要有的,否则来天龙世界一趟,岂不遗憾?

但却不必自己辛苦去练!

聋哑谷聪辩先生处,可是有着逍遥派掌门无崖子的七十年北冥真气传承等在那里!

想那原著中的虚竹,虽秉性仁善执着,但资质却实在愚拙鲁钝。

只因误打误撞破了珍珑棋局,才被无崖子选中,传承毕生修为,并将逍遥派掌门之位传给他。

但他不情不愿、百般推辞,甚至还觉得此事有害他的向佛之心。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做件善事?代他去受了那桩机缘?

也好叫彼辈安稳当他的小和尚!

而有了这层打算,内功方面自然就不必再下功夫。

毕竟他可记得,虚竹在接受传功前,可是先被无崖子废去了一身少林内力。

先练后废,何苦来哉?

所以赵令甫十分清醒,打定主意只练外功即可!

倒也不指望练成什么外功高手,但求一个身强体健、病邪不侵就好。

选中太祖长拳,一是如他对杨叔说的那样,将祖宗拳法传承下来。

二是此拳法被杨叔尊为万拳之祖,显然一招一式都是经过雕琢打磨的,用来扎实根基必定再合适不过。

杨怀义自然不会知道,赵令甫那小脑袋瓜里都想了些什么弯弯绕,在他看来,三郎习练太祖传下来的太祖长拳,本就是应当应分的。

“那三郎准备何日开练?”

既然一个决定学,一个决定教,那就该定下个时间章程。

赵令甫略一思索,不答反问道:“杨叔觉得我修炼这套拳法,需要多少时日。”

杨怀义是练过兵的人,也曾教过许多士卒打太祖长拳,快的慢的心里都有数,于是不假思索道:“每个人的根骨资质有好有坏,若只记拳脚招式,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天半个月。”

赵令甫小眉头一皱,这与他预期的可不大相符,疑惑道:“这么快?真能练成一套拳法?”

杨怀义笑道:“练拳是水磨功夫,需要日复一日的修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所谓拳不离手便是如此!”

“想要练成,练出真本事,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哪个敢说入门?”

“我所说的三五日也好,十天半个月也罢,只是传授拳招罢!至于记熟招式后,能练成什么样,那就得看你自己肯下多少功夫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赵令甫懂了,就好比后世那些每天在公园上打太极拳的退休大爷,一招一式也打的像模像样,但空有招式是没用的,还需要真正练出力气,懂得活学活用才行!

正如一句非常有名的电影台词所说:两三年的猫脚功夫,这一拳二十年的功夫,你挡得住么?

“今日有些迟了,不如就从明日开始可好?”

赵令甫也不想拖得太久,杨叔留在苏州的时间有限,能早一天学会招式,便能多得一天指点。

毕竟他可从没想过利用学武这个借口,一直绊着杨叔不让他离开。

人,可以自私,但不能太自私!

杨怀义欣慰地笑了,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明日卯时初,你来寻我!”

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到七点,对后世人来说可能有些早了,但在北宋,这就是正常的点卯时间,跟后世上班打卡一样。

这个时代的晚上,又没多少娱乐活动,了不起熬到八九点钟就该睡了,第二天可不就醒的早些?

赵令甫对这个时间安排并无异议,乖巧应下。

敲定此事后,杨怀义前脚刚走,后脚沈先生和忠伯便联袂而来。

“沈先生和忠伯也有事找我?”

他倒是猜不出二人的来意。

沈先生先道:“好叫少公子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待在这里实在无趣!”

“那先生的意思是?”,赵令甫心头一紧。

沈先生似乎也看出他的担忧,笑言道:“少公子不必多虑!我只是想着魏东兄弟去江宁府接人,还不知道我等已转移到横塘船场,怕他回程走错了路直接进城,所以打算提前去许市或望亭一带迎他一段。”

赵令甫这才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身边这些叔伯一个个都离他而去!

“这倒不是要紧事,不过魏叔昨日才动身,一去一回总得几日,先生又何必走那么早?”

沈樵摇头笑道:“实在是闲不住啊!”

赵令甫没有再劝,只道:“那我去寻舅父说说,借一条船来送先生过去!”

沈樵大手一摆:“哎!何必麻烦?此地船多,随便租用一条即可,舅老爷还在病中,不值得为这般小事打扰。”

赵令甫点了点头,又道:“那先生多带些银钱,我那包袱里还有不少,我去给先生取来!”

“不用不用!说书人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吃喝不愁了,杂物带多了,反而累赘!”

沈先生的洒脱,有些时候当真叫人羡慕。

聊到这个份上,赵令甫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行礼道:“那,祝先生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沈先生笑着还礼,潇洒离去。

只剩下一个忠伯,赵令甫苦笑道:“忠伯莫非也有打算?”

李忠摇了摇头:“魏东去了江宁,沈樵闲散惯了,杨都头也待不了几日,少公子身边总不能一个得力的人不留。”

听到这样贴心的话,赵令甫总算踏实几分,好奇道:“那忠伯这是?”

李忠低声道:“方才属下同此地管事出去转了一圈,又闲聊一阵,发现此人极有威望,外间船场的工人、匠师也都对其十分敬重!”

赵令甫不明其意,问道:“什么意思?”

管事的能服众,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么?

李忠略微顿了顿,解释道:“此人在船场管事已久,气焰极盛,大小事宜一言而决,颇有主家风范!属下虽不了解吴地风气,但强奴压主,往往是祸乱之始!”

赵令甫此时也听出利害,心头一沉。

李忠继续道:“王家舅老爷如今病重,且膝下无子,若不幸真出了什么意外,这船场易主,或也只在旦夕之间,不得不防!”

赵令甫相信忠伯的判断,忠伯有管家之能,是出了名的心明眼亮,他那双眼睛看人极少有错。

一个生了异心的家奴,和一个病入膏肓的家主,弄不好便要酿成祸事。

而且从内杀来,可比外头流民寇乱要难防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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