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玩得热闹,忽听场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刮擦声,众人转头张望,看到两个不受欢迎的家伙——灼日旅的伍维德和典慕,他们身后不远处跟上来一个巨大身影,也就是灼日旅的旗将库尔加,再后边陆续跟上一群灼日旅的小弟。
典慕和伍维德是目前拾英殿里知名的一对组合,典慕所持腾牌为蝎子,伍维德腾牌为蜥蜴,故此二人组合得名“毒蜥”。这对组合颇有来由,伍维德是特异体,有一身鳞片,身型粗壮却较矮,微微驼背,脖子前倾,下巴连胸,四肢粗大却偏短,有超强负重力却行动受限,故只能练习重盾与链锤。典慕身形如鬼魅,擅用兵器为月勾,类似于雉刀,但刀面勾如新月。两人组合颇为互补,在组合作战中,伍维德常持二百斤重盾,宽一米有余,高近两米,盾身乌黑磨砂,不反射任何光线,十分瘆人,另一只手持伸缩链锤,随时飞出。典慕也一起藏身于盾后,两人从乌黑的盾的两侧、上下任何角度同时出招,攻防兼备。这一打法名气很大,只是典慕为人刻薄,伍维德则是从对自身外貌的自卑中生出了刻薄,两人组合到一起,自然不讨人喜欢。
库尔加是灼日旅旗将,身高两米,体格健壮,持有虎图案的腾牌,绰号“懒虎”。
库尔加率先向场内的人打招呼:“天将(徐可,龙腾牌)、宝宝(宝羽,鹰腾牌)、狼叔(布加塔姆,狼腾牌),你们终于回来了。一个月没见到疾风旅的兄弟们,感觉堡里怪冷清的。”典慕和伍维德只是自顾自走着,伍维德的重盾略微抬起,时不时在地面轻微刮擦出“滋滋”声。
“感谢挂念。”徐可等人拱拱手。
“刚才听闻你在练新霜,很想过来观摩,只是今天有事在身,耽误了。”库尔加说。
“岂止是新霜,今天又练一套新枪法。”一个灼日旅小弟说到。
“哦,是吗?”库尔加露出一副吃惊表情,点点头道:“不愧是天将。还练吗?让我饱饱眼福。”
“改天吧,今天纯粹瞎练,我先回去学学枪谱。”
“这样啊,期待你的新枪术。”库尔加说着,又面向众人说到,“各位是否还要用演武台?”
话音刚落,典慕便接道:“我们今天要检验一套战法。”
库尔加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这典慕总是盛气凌人,败坏了灼日旅的人气,而且明明旗将在说话,哪轮得到他抢白。
围观众人没人答话,有些人散至各个角落自练自的,回了库尔加一个冷场。
薛齐笑着问:“毒蜥战法独树一帜,不知道今天练什么?”
“教头来兴趣了?”库尔加问。
“当然了,我是武痴嘛。”
库尔加一边吩咐小弟们在演武台上圈设围笼,一边神秘说到:“近来常有野焕谕在境内作乱,堡内(指平沃堡的上级)担心他们混入城中,让我们研究一套巷中围捕野谕的战法,给日常巡逻队训练。”
“哦?”宝羽问:“怎么把任务摊派给灼日旅了?我们都还没听说。”
“都说毒蜥重盾在巷中威力较大,所以殿督们经过商讨,决定直接在此基础上加以改进,就把任务给了灼日。”
布加塔姆表示费解:“伍维德的两百公斤重盾拿着巡夜,还不累死,如何能够批量服役?”
库尔加解释到:“批量服役的盾不会这么重的,而且不止为了夜巡,我们灼日旅也想给后人留一套二战一的重盾技术。”
布加塔姆还想问,徐可和宝羽、薛齐早就看出了端倪,八成又是乔托家找了个由头,给灼日旅发钱。这是乔托家招揽成员的伎俩,最近四大家族都在变着各种法子招贤纳士。
徐可随口“哦”了一声,有一丝丝戏谑,但不明显,他和库尔加关系过得去,面子还是要给的,要不是库尔加在,他早就言语嘲讽典慕和伍维德了。圣赛拉堡中人尽皆知,油水最肥的旅便是灼日,不为别的,只因库尔加与典慕、伍维德等人早早效忠乔托家,仗着关系,平时得到很多关照,皆是以任务为由,下拨大笔费用,看得人眼馋。徐可的疾风旅虽然成绩和作风优异,但徐可精神洁癖较重,不与任何财团媾和,堡内派发的任务都是清水差事,成员们福利与灼日相去甚远。其他各旅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而典慕和伍维德的骄纵更令全堡生厌,所以徐可私下里经常调侃二人。
“这次打算如何模拟?”布加塔姆问。
“这围笼便是模拟街巷。”
“然后呢?”
“巡逻队皆是二人一组,这里便是模拟二人擒单人,且最大化保证己方人员安全。”
“谁做假想敌?”
“还有谁,只能是我咯。”库尔加答道。
“哎哟,”薛齐说了句,“也罢。”
“什么也罢?”
“没啥。典慕和伍维德对战本旅的旗将,你们自己打自己,怎么放得开?但是细想一番,要是请了其他旅的名将,这二对一的结果不论谁输,都不太光彩。所以即便他们对你放不开,也只能如此。”
库尔加顿时明白了,薛齐是暗示这样的自我裁定和认可是不妥当的,应该找其他旅名将认真对局,每种类型的对手都试一遍,为了顾及双方颜面,最好是秘密进行。这薛齐呀,毕竟是个武痴,他哪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早已敲定,我只想草草应付交差了事。
不过库尔加嘴上还是说到:“有道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索性先开练吧,收集点经验,内部修正一下,改天再请别旅名将逐一指点。”
“打算哪些名将?”薛齐故意追问。
库尔加随口应付:“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天将最好咯,宝宝和狼叔都是悍将,肯定能对改进战法有借鉴价值。另外还有杀神(惊雷旅罗圣)、四手(镇海旅阙来)、大金刚(排山旅申天宿),再去修灵院请几位大法师。”
“天将今天能赐教吗?”典慕顺势说到,明显有挑衅意味。
库尔加打断说:“当然不是今天,另外找个合适的时间吧。”
宝羽也说到:“你们二人,碰不到徐可的汗毛。”
“可今天是笼斗,且笼上加网盖。”伍维德傻乎乎说到。
“加多高盖?”宝羽问。
“四米。”典慕答。
“笼径?”宝羽问。
“十五米。”典慕答。
“十五米笼,二战一,重盾……嗯,有点难度。但这和巷战相去甚远了。”布加塔姆说。
“管他呢,若能在这种环境对抗任何悍将,那也是一门技术。”典慕说着,略显得意。
库尔加脸上又露出了不愉快,甚至有点恼怒了,这典慕就是脑子不正常,如此苛刻的条件,赢了对手哪还有脸得意。
“夜郎自大!”库尔加大声说,“仗着天将好脾气你们就敢胡言乱语,要是杀神(罗圣)在,你们连哼也不敢哼一声。”
“没事。”徐可拍了拍库尔加肩膀,说到,“这么小的盖笼,我倒是来了兴致,让我试试吧。”
库尔加看着徐可,两人四目相交,他感觉徐可在说:且让我帮你教训一下这两个不听话的小弟。
库尔加忍不住点点头,问:“天将刚从神工坊劳顿而归,状态可好?”
“还不错,手感正热。”
“那……”库尔加看向典慕和伍维德说,“天将今天慷慨赐教,能学到多少,就看你们了。”
“要不我先来。”宝羽说。
“你怎么能来呢,我先来吧。”布加塔姆抢到。他知道宝羽大婚在即,现在又带着女友在身边,热身还未做,自然是不方便对练的。
库尔加看着两人争抢,十分羡慕徐可,心想你的小弟都不错,我怎么就摊上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另外有个火赫,虽然脑子相对正常一些,但又不合群,今天也不知哪去了。
徐可说:“不用抢了,趁着手热,我先来。”
典慕问:“天将考虑清楚了吗?临时起意,会不会太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徐可说,心想对付你们俩,怎么能用“勉强”这个词。
“请选取兵器、护具,我们……”
“五分钟后开始!”徐可说。
“耶!”飞萤旅的女将们想不到今天能碰到一场实战演练,高兴得大呼小叫。
听说徐可和灼日旅有一场特殊对抗,几乎全堡内剩下的人都聚集而来,场面盛大,如一年一度的试炼大赛。到场的名将有镇海旅阙来、阿布力,惊雷旅白木,排山旅沙曼、希里邬斯。无念厅里很快就有了近二百人。
今日在厅内值监的卫官不敢怠慢,先仔细检查了典慕和伍维德的兵器,确认典慕的刀未开刃,伍维德的链锤包好了两层皮套和中间一层胶垫和一层棉。
等到徐可入场的时候,众人不免有些吃惊,他和薛齐小声讨论一番,居然选用薛齐的紫色长枪,换了一个练习用的圆头。他的防具选了链甲、兜鍪,还换了一双新的钉鞋。
围笼很快布设完毕,演武台直径二十五米,围笼所包围的圈子大概直径十五米,笼高四米,典慕和伍维德站在笼中,典慕拿着长长的雉刀,伍维德左手执盾,右手执链锤,身体完全隐没在那扇大方盾的后面。
典慕对着徐可拱手,说了一句:“感谢天将指教。”
台下变得很安静,徐可气定神闲,出乎意料说了一句:“你们自带的兵器,我也要查验一下,这是规则,不过分吧?”
典慕和伍维德无奈,只得让徐可查验。
徐可知道他俩的兵器没问题,只是借着接兵器的机会,溜到盾后看了一眼,大致明白了端倪——伍维德的大方盾宽一米二,高两米,比平时用的加大了一圈。边缘厚度约3公分,中心厚度约4公分,通体黑色,仿佛一整块黑炼石,实际上开了若干小孔,嵌入黑色单向晶片,与盾面融为一体,躲在盾后的人可通过晶片观察对手,而对手根本看不到盾后的人。细算起来,盾的重量比他过去所用的应该加重了,大概三百公斤以上,这么重的家伙,也只有伍维德这样的特异体才会拿来用。另外伍维德后腰和背上各有一块脚蹬板,也就是说,典慕有可能随时借着脚蹬板,站在伍维德背上,从盾的上方攻击。这种战术在组合里并不少见,但配合大方盾还是第一次。
“好了,没问题。”徐可大声说着,把兵器还给二人。
“可以开始了?”典慕问。
“我中午没睡好,容我打个盹,只要半分钟。”
这话一出,典慕和伍维德面面相觑。徐可却不管那么多,走到围笼的中央,盘腿坐下,长枪摆在地上,居然真的闭眼冥思起来。
他要排除一切杂念。
惊雷旅的白木在场下拍了拍宝羽,竖起大拇指,意思是你们的旗将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心理素质极佳,宝羽也点点头,回了个大拇指。
徐可心里浮现出对战的场景:黑色的大盾像墙面一样朝他压来,两个对手都躲在盾后,你看不见他们,他们却透过观察孔把你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伍维德的链锤、典慕的雉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从盾的边缘攻出,又迅速隐入盾中……亦或者,盾牌只是朝你靠近,却悄无声息,没有其他任何动静,像一座大山一样,像一个巨大的鬼魅一样……
徐可睁开眼,站起身,执枪行了手礼,说到:“开始吧。”
典慕和伍维德对视了一眼,一同钻到盾牌后,黑乎乎的盾牌便向徐可压来,伍维德的步伐稳了很多,而且换了胶鞋,突然就没了任何脚步声,他的链锤甩起圈子,从盾牌后传来呼呼声。
徐可起先没有动,他想象着自己若是在盾牌后面,会是怎样一种心态。等盾牌逼近两米内,他用余光估算了一下两侧的富余距离,突然一个起步从右侧移开。这个距离,如果典慕突然出刀,他是可以化解的。
典慕没有出刀,盾牌转向很快,一直面向徐可,缓慢压进。徐可丝毫没有看到盾后两人的一丁半点,哪怕一块衣料。这是很高级的心理压制。
等到盾牌压近,徐可再次从一侧闪身离开,一连重复了三次。
双方都在试探,表面上无任何进展,但是徐可心里清楚,这样高质量的移动,非常损耗自己的鞋钉,想必对方也知道。这个笼斗的条件设置,最不公平的一面就在于被围捕的人将被迫率先改变战术,但是任何改变都容易露出破绽,而盾后的人则太安全了。
“雕虫小技。”徐可心里暗道。
一分钟过去了,典慕没有出招。
“伍维德你手不累吗?”徐可说。
没有回答,盾牌像个无声的幽灵一直追着他。
“伍维德,你体力不错嘛。”徐可又说,突然一个鞭枪,击打了一下盾牌的边缘,徐可的力量在拾英殿内数一数二,连库尔加、阙来、申天宿这样的巨体都远远不及,唯有罗圣能与之抗衡。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用了七八分力,枪头与盾牌的边缘撞击,伍维德赶紧一个叉腿稳住。
但最大问题不是这一击的力量,而是发出的巨大而清脆的响声,场下的女将们都忍不住下意识揉揉耳垂,可想而知伍维德与典慕的耳朵也不好受。
再一次靠近,徐可又一个鞭枪,击打盾牌另一侧,伍维德再次稳住,他和典慕的耳朵再次受到响声的侵袭。还没等伍维德缓过神,枪头又击打在另一侧。就这样,左一下、右一下,巨大的声音响彻无念厅,刚才拿着紧张压迫的局面被徐可扭转了,像一场鼓乐会。
此时典慕已经十分难受,徐可已经反被动为主动,把率先变招的压力抛给了二人。
典慕你还不出招?
突然,典慕从盾右侧闪出一刀,直刺向徐可胸膛,他很谨慎,没有显露身形,只露出一只攻击的手。
徐可面对来刀,心里冷笑:这一招就想拿捏我?
里昂劲选叫徐可有所保留,每次年测只展露300帧眼速,所以全团人都认为徐可的眼速只有300,毒蜥组合大概也是找过300帧的假想敌对练,认为这一刀可以对徐可造成威胁。
徐可正要躲刀攻击典慕的手臂,伍维德的链锤突然暴长一截,如流星般射来。
两人大概有什么暗号,知道同时出招,而且一左一右。
“罢了,先放你们一轮。”徐可只得放过典慕,一个翻身,故作惊险的样子躲过一刀一锤,让他们觉得差点得手。台下观众看双方焦灼了这么久,突然有这样惊险的一击,忍不住发出小小的惊呼。
黑盾迟疑片刻,再次向徐可压来。
伍维德的链锤在盾的一侧露出来,正甩着圈子。
徐可瞅准时机,一枪上挑,扫中伍维德挥舞的锤链,链条把枪身缠了一圈,失去动量,徐可迅速把枪头抽出,再一个小进步跳跃,枪头从上往下劈,伍维德将盾抬起格挡,典慕也毫不犹豫跳起向徐可刺出一刀。
一霎那,在场观众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徐可用了全力:450帧眼速和身体爆发力……紫丝拧成的枪杆有很大的弹性,柔软的枪身变线,劈在盾的边沿,枪头随着惯性劈中了伍维德的背部,枪杆上弹时,徐可把枪头摆向右侧刺出,正中典慕的胸甲。好在他换了圆头,如果是尖头,这一下定会把典慕的胸甲刺穿。
所有人只觉得在很短时间里听到若干撞击声,然后徐可轻盈落地,伍维德曲着腰,勉强扶着盾没有倒下去,典慕则平躺着摔在地上。没有人欢呼,只有轻声的疑惑,因为大家都没看清楚。
被敲得眼冒金星的伍维德通过声响感知到典慕的位置和徐可落地的位置,凭直觉勉强执起盾斜退两步,护住典慕,典慕也忍者剧痛爬起,他的内心不能接受这样狼狈而又莫名离奇的失败:为什么我出刀的时候他还在攻伍维德,而我却先中了他的枪?
典慕这辈子都无法想明白。
“侥幸!二位没事吧?”徐可问。
“当然!”典慕故作无事答复到,其实喉头已经乱流涌动,似要作呕。
“好吧,继续。”徐可已经听出他的异样。
典慕向伍维德肩膀轻拍一下,伍维德轻轻甩甩脑袋,振作起来,摆出弓步。
盾牌再次压向徐可。但是启动的瞬间,伍维德不经意发出一次沉重的呼气,徐可和典慕都知道他的状况好不到哪去。典慕在伍维德肩上拍了两下,伍维德点点头,典慕的意思是:改变战术,速决。
现在反倒是徐可不着急了,他居然退到笼边,用自己的背部蹭着笼子,让对方逼近,然后左躲右闪,仔细捕捉对手发出的喘息声,判断他们的状况。伍维德已渐渐好转,反而是典慕状况不妙,他胸口剧痛,低头看了一眼胸甲,被击中的地方已经凹陷,挤压着伤口,只得用一只手塞入胸甲内,拼命往外推出一点,好让伤口没这么痛。
伍维德的链锤依旧甩着圈子,只是不再放在盾牌的左侧,而是放到左后侧,避免成为徐可的攻击目标。盾牌逼近的速度快了许多,链锤时不时打出来,又缩回去,徐可只是从容避让,不作太多理会,他知道,佯攻的背后一定藏着杀招。
果不其然,就在徐可一次向右侧移动之时,大方盾的上方弹出一张巨网,罩向徐可上空,伍维德一个迈步,链锤暴长两米,扫向他的下盘,典慕终于也从盾右侧现身,长刀扫向徐可上路。
徐可只是轻点地面,避过锤子与绳网,跳向典慕,他的长枪一横,与典慕的长刀格在一起,发出“乓”一声脆响。
典慕眼里生出无限的恐惧,他与徐可三次单练都输了,有两次输在兵器相格的场景:两人的兵器碰撞之后,徐可的近身肘一下就把他打倒。
意识到这一点,典慕赶紧弃刀出肘,果然徐可也弃枪出肘,这次也仍是徐可先至,典慕如接受宿命一般硬扛了徐可打在他锁骨上的一肘,绝望地飞出。
这就是徐可的第三个秘密:他的关节外包有一层特殊肌质。这种肌质与一般肌肉相反,不以收缩形式发力,反而是通过注入气劲,瞬间发生轻微膨胀伸展,使得关节略微“脱臼”,获得更大的活动角度。有时,他会让数个关节同时“脱臼”,让四肢变成软鞭,以更短、更怪异的路径出拳,后发先至。所以徐可的新霜拳要诀看起来是“无轴”的,因为他可以忽略关节的限制。
徐可看到典慕飞出的一霎那,更坚信了一件事,古往今来的名将们,一定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存的书籍,大多不可信。
徐可打完,双手接过还停留在空中的枪,此时伍维德的链锤刚过去,徐可再次轻点地面,一个翻身,从他的头顶越过。
单独对付一个伍维德,对于他来说太容易。
伍维德也迅速抬起那面三百公斤的盾牌,徐可手臂翻转,复制一遍刚才的招式,长枪从侧面劈下,柔软的枪身再次绕过盾牌劈中伍维德的大腿,伍维德“嗷——”的一声,抱着腿倒地翻滚。
徐可看着倒地的两人,也不再问“还继续吗”,只是象征性抱拳说了句“承让”,就退到笼门,开门而出。
“我好像出手太重了,对不住。”他对库尔加说。
库尔加耸耸肩,笑着回道:“无妨。”
宝羽、布加塔姆、杜联杜还有一众疾风旅的小弟也围上来庆贺,一脸骄傲。徐可看到不远处的白木一边鼓掌,一边用嘴型说了两个字,他感觉似乎是:无轴。徐可隐约感觉到,白木的眼速根本不止340帧,大家都藏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