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噩梦的枪声（相遇篇） 五
就在工藤新一急得如同火烧眉毛，喉咙里像是堵了块滚烫的烙铁，谎言卡壳得脸都快憋红的时候——
“FBI的保密条例，特别是针对核心线人及高危目标的全方位信息隔离协议，向来以铁腕著称，绝无妥协余地。” 宫野志保清冷、如同冰水划过玻璃般毫无波澜的声音毫无预警却又极其自然地响起，瞬间切割开了紧张僵滞的空气。
她从工藤新一身后，如同精确校准般往前踏出半步，恰到好处地截断了他窘迫不堪的话头，同时也主动将自己暴露在毛利兰那混合着痛苦与探寻的审视目光之下。
她下颌微抬，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疏离与职业化的利落，目光平静而直接地迎向毛利兰湿润通红的双眼，语气是公式化的平稳与不容置疑：“我是FBI犯罪对策及行动支援部（CCU）授权搜查官，宫野志保。”
她稍作停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新一，像是在确认某种“掩护细节”无误，“在当前这起高度敏感案件中，我负责协调工藤侦探的一切现场行动，同时，”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担任他明面上的掩护身份搭档。”
她流畅地吐出一个身份名称，仿佛这是一个日常的代号。
“小兰小姐，”她的目光并未挪开，声音保持着一贯的低温，“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宫野小姐。”
她稍作停顿，仿佛是出于程序的“善意提醒”：“出于对您绝对人身安全的严苛考量，在案件正式结案归档之前，工藤侦探的所有行程轨迹必须完全进入信息静默状态。这是最高级别的强制性保护流程，”
她微微加重了尾音，“即使是对血脉至亲，亦无例外。请您务必理解，并严格遵守。”
“助…手？搜查官？还…掩护搭档？？” 毛利兰的目光如同受惊的蝴蝶般仓皇失措地在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之间来回扫视！
少女敏感的心弦让她本能地捕捉到了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却又异常协调的气场，以及那看似职业距离下隐隐透出的、令她心慌的熟悉感与默契！
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因为这番“官方说辞”而解开，反而像沼泽地里疯狂滋长的毒藤，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固执地、带着近乎绝望的执着，不顾眼中摇摇欲坠的泪珠，死死盯住工藤新一那双极力躲避的眼睛，声音因为巨大的情感冲击和强忍的啜泣而剧烈地颤抖着：“新一！这些…这些都是真的吗？！她…宫野小姐…真的……真的只是你的工作‘搭档’？！你…这次…没有…骗我？！”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掐进自己柔嫩的掌心，印出几道发白的月牙痕。
“当、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小兰！” 工藤新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猛地挺直脊背，用力点头，幅度大得几乎要把脖子拗断！
嘴角拼命向上牵扯，试图维持那个早已僵硬扭曲的笑容，语速快得如同上了膛的机关枪在胡乱扫射！
“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宫野她……我们就纯粹是……工作！非常职业的工作伙伴关系！”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抬起微颤的手指想去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指尖却因为心虚而抖得差点戳到自己眼睛。
“行了！都给我住嘴！二位女士！” 唐恩那如同洪钟般粗粝浑厚的大嗓门如同惊雷般骤然炸响，带着雷霆万钧的威严和不容置喙的命令感，强势切入这微妙而濒临爆炸的气氛中心！
他庞大壮硕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堡垒，猛地一步跨出，彻底隔绝在工藤新一和两个女孩之间！
他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犀利眼睛，此刻不再关注这令人头疼的情感纠葛，而是如同两柄淬火的利刃，死死钉向一旁那个正双臂环抱、肥胖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仿佛在看一出精彩大戏的埃利！
“家务事麻烦你们等下找个没死人的地方再掰扯！现在—是—正餐时间！” 唐恩双手猛地叉在战术腰带上，身体危险地微微前倾，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目光锁定埃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声音陡然下降到冰点以下，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在刮擦钢铁：“埃利先生！”
他一字一顿，每个音节都裹挟着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憎恶！“我倒是非常、非常有兴趣——”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锐利得仿佛能刺穿对方虚伪的灵魂，请问’您这位纽约赫赫有名的‘大慈善家’！
“此时此刻——按照您那高调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公开行程——不是应该正在您那座如同镀金鸟笼般的豪宅里，衣冠楚楚、高高在上地主持一场奢华的慈善晚宴，用香槟鱼子酱施舍那些被你榨干最后价值、感激涕零的‘穷鬼废物’吗？！”
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冷酷嘲讽的弧度：“到底是什么……大事？！”
他猛然提高音量，声震屋瓦， “值得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贵人——在——这——么——晚！在我FBI反恐机动队刚刚全面封锁了这个凶杀现场之后——表现得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急火攻心、彻底失心疯的野猫！！”
“——不惜用你那身贵得能买下半个警署的定制西装当破门锤！” 他用手狠狠指向门外刚才被撞开的大门，“疯狂砸击我们重装弟兄把守的警戒线——也要！在这个，怎么看都更配停尸间而不是贵客光临的破酒馆里——闪亮登场？！来给马休吊唁吗？！还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自己的杰作？！”
埃利的瞳孔如同黑暗中张开的毒蛇竖瞳，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收缩着。他缓慢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地向上扯动一侧嘴角，那笑容冷得能冻结骨髓，完全未达眼底，反而将那张肥胖的脸扭曲得如同地狱恶魔的面具。
他如同一条隐于污泥毒涎深处的蝰蛇之王，黏稠、冰冷得如同液态金属的目光死死钉在唐恩的脸上，声音低沉平滑，却蕴含着砭骨的剧毒：“呵……”
他发出一声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充满黏腻恶意的短促气音，“不过是……看望一位……‘故人’罢了。”
他一只手状似极其优雅地整理着奢贵西装袖口上那闪烁着诡异紫光的蓝宝石袖扣，另一只手的拇指则带着一种近乎变态的温柔和占有欲，反复地、来回地摩挲着食指上那枚造型狰狞扭曲、如同地狱恶魔哀嚎的骷髅头戒指。
那反复摩挲的细微动作，配上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毒液正从他齿缝间缓缓滴落： “唐恩……你……还有马休……你们都曾是……多么‘忠诚有力’的臂膀啊……”
他微微歪了下那颗肥硕的头颅，颈部的肥肉堆叠出丑陋的褶皱，眼神像淬了蛇毒的冰针，带着摧毁灵魂的恶意狠狠扎向唐恩：“可是你看……所有人……所有‘绊脚石’……最后都‘心甘情愿’、‘安安静静’地闭上了嘴……永远闭上了嘴……”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舌尖如同毒蛇信子般舔了舔略显干涩的下唇，“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只有你……唐恩……你像一块沾了万年狗屎，甩也甩不掉的烂石头！像一条闻到血腥味就死咬着不放的鬣狗！死死地、死死地盯着我不放呢？嗯？！”
他向前极其危险地逼进半步，身上那股混合着昂贵古龙水和腐烂内脏般令人作呕的压迫气息如同有毒瘴气般弥漫开来，直扑唐恩面门！
“唐恩……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恨我入骨？！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扭曲的控诉和一种居高临下的、病态的质询。
“对！恨你入骨！恨不能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啃光你每一寸肮脏的骨头！” 唐恩瞬间如同一座被彻底引爆的火山！
滔天的杀意和愤怒直冲脑顶！他双拳瞬间攥紧到极致，骨节因为恐怖的力量挤压而发出连续瘆人的‘咯咯’爆响！
他死死地、如同炮弹般重重踏前一步，脚下沉重的地板都仿佛被踏得呻吟一声！
双目赤红如地狱熔炉中燃烧了千年的炽热炭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滚烫的烙铁烙印在肺腑深处，裹挟着腥甜的血腥味从喉腔深处喷涌而出，滚烫地砸在空气中：“为了那些被你设计屠戮！被你的贪婪彻底吞噬！永远被钉在地狱黑暗深处无法开口的战友兄弟！！讨回那份只属于地狱死者的、最微不足道的‘公平’！！我会像地狱的勾魂使者！！死死咬住你的灵魂不放！！直到这该死的时间尽头！！直到你被彻底碾碎！化为齑粉！！”
“哼！” 埃利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拙劣可笑的下贱笑话，鼻腔里极其轻蔑地挤出一声短促刺耳的嗤笑！
他夸张地挑起一根眉毛，如同欣赏小丑表演般轻蔑地扫过唐恩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庞，又环顾四周那些荷枪实弹、沉默如雕塑却随时准备为他开火的FBI特警，以及那些因这赤裸裸的指控而陷入不同等级震惊的人群。
（毛利小五郎皱紧眉头，有希子眼神冰冷，新一和志保屏息凝视）。
最后，他高高抬起那只戴着象征权柄与死亡的骷髅戒指的手，以一个极其矫揉造作的、贵族欣赏艺术品的姿态，慵懒地欣赏着指间那狰狞骸骨在冷光灯下投射出的、令人脊背发寒的森白反光，声音陡然拉长，充满了刻意表演出的悲天悯人和深入骨髓、令人作呕的极致傲慢： “听听！听听我们尊敬的FBI精英！多么惊悚骇人的发言啊……”
他装模作样地长长叹息一声，摇晃着肥大的脑袋，脸上是刻意夸张的痛心疾首：“可怜哟……可怜我一个将毕生心血倾注于慈善、一心只为回馈社会的企业家……竟然会遭到我们‘国家守护者’如此 刻骨、恶毒的仇视…这个联邦…这个国家…这…副尊容…”
他缓缓摇头，仿佛在为一个国家送葬， “……真是病入骨髓，烂透心肺，早已无可救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