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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反噬太过厉害。”

苟道人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撤去《望气术》,只可惜速度还是慢了点。

“吧嗒”一声脆响,伴随着心碎的声音,悬挂在腰间,有着厚厚玉质层的龟甲瞬间四分五裂,化作二三十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碎片。

“我的千年灵龟壳!”

“我的心肝宝贝!”

苟道人发出无声的呐喊,极致的心痛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斑斑点点的落在黄土地上,很是刺眼。

千年灵龟壳,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灵物。

面貌沧桑的苟道人杵着手中的竹竿,死死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缕缕白发悄然诞生,他更苍老了。

“大师,你怎么了?”赵二奶奶神色透着一股焦急。

摆摆手,苟道人若无其事地说道:“些许风霜而已!不要紧。”

本想借助算命先生的身份,寻找隐藏在龙口坪的“世外高人”,同时查看梦魇之术对刘渊失效的缘由。

没想到,昔日气运呈赤色,身体孱弱的少年遇难呈祥,气运勃发,成为高高在上的“贵人”。

凡人不可直视神灵,术不上贵人,术指的就是望气术之类的!

千年灵龟壳为他挡灾,算是救了他一命。

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渍,苟道人捋着斑白的胡须,衣袍鼓荡间,又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此高人风范,周围的百姓越发的信服。

轻咳一声,他接着说道:“想要化解灾厄,有两个办法。”

比划着两根手指,“第一个办法,依附贵人,有贵人相助,区区灾厄不成问题。”

“第二个办法呢?”赵二奶奶急切问道,至于第一个办法,她一个乡下老婆子,一个快入土的人,哪儿认识贵人?

一生没出过乐山县,也只远远瞧过一眼县令大人。

苟道人上前一步,指着河对面的院子,“第二个办法,借助福地镇压霉运,此间院子紫气东来,地脉之气勃发。”

“半个月后,你们只要呆在这里,危机自然化解。”

走过石桥,一行人来到刘家院子外。

“哇!好大的枣树!”

“昨天还没有这么大,一夜之间,枣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愧是大师口中的福地。”

人群中,常年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泼皮常二指着院子里的火枣树,神色很是兴奋。

此前他就说刘家紫气蒸腾,祖坟冒青烟,所有人都不相信。

虽然是他胡诌的。

一墙之隔的院里。

“大兄,外面来了好多人。”

趴在大门上,刘瑶透过门缝,瞧见外面算命先生等人指指点点的,葡萄般的眼珠子转了转。

听到妹妹的呼喊声,刘渊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双手渐渐往回收。

一阵凉风袭来,树叶摇曳,刘渊拿起毛巾,仔细擦拭额头上、脸颊上的汗珠。

整了整衣衫,这才晃悠悠的开门,程大牛紧随其后。

“吱呀”一声,厚重的门扉打开,院里、院外两个世界融为一体,火枣树翠绿色的树身,仿若玉石一样的叶片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这……”

苟道人瞳孔瞬间收缩,随后又迅速恢复平静,让人察觉不出一点异常。

精通堪舆之术的他早就知道此地否极泰来,从贫瘠之地转化为福地,是个极好的“风水穴位”。

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仅仅一夜之间,百年枣树借助福地,进化为一阶灵植。

此刻的苟道人心中火热,“得到它,一定要得到它。”

拱了拱手,刘渊望着眼前熟悉的左邻右舍以及一阵风就能吹到的算命先生,问道:“你们这是?”

半盏茶后,刘渊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心中哭笑不得。

“我家建在荒滩上,怪石嶙峋,到处都是石头,百年间,先辈废寝忘食,这才弄出三亩良田,一栋宅院。”

“此地怎么可能是福地?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这个超凡世界,刘渊相信一些人掌握算命、堪舆的本事,是真正的大师。

但更多的算命先生是一群神棍,造谣撞骗。

“算命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苟道人上前一步,望着眼前气血澎湃的少年,微微一笑,“施主要是不相信,可否让本座算上一卦?”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众人起哄架秧子,尤其是赵二奶奶面带祈求的望着他,这让脸皮薄的刘渊不好拒绝。

苟道人看着刘渊的手相、面相,心中惊疑不定。

眼前之人,明明是早夭之相,即使此次不死,也活不过十八岁,为何变成大富大贵之相?

难道有高人为他逆天改命?

强忍着心中的疑惑,苟道人沉声道:“从面相上看,施主气运不足,身上接连发生怪事。”

“昨日更是遭遇死劫,被人施以恶毒法术,幸好施主福缘深厚。”

这一上午,苟道人不是白过的,经过众人之口,稍微一打听,他对刘渊了如指掌。

五岁碰上水猴子,差点儿落水而死;八岁被野猪追得到处跑;十三岁进城读书,在山神庙碰上禁忌。

人要是倒霉,没有足够的气运,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这些事迹无不说明,刘渊自身气运不足。

至于刘渊遭遇死劫,废话,这个劫难是苟道人亲自布置的。

刘渊半信半疑,将苟道人请到院子里,奉上茶水后,问道:“不知大师能否算出是谁要害我?”

抿了一口茶水,苟道人摇摇头,“施法之人法力高深,我只是一个算命的,法力低微,算不出幕后之人。”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本座可以算出施法媒介所埋之地。”

“埋在哪儿呢?”一旁的程大牛脱口而出,憨厚的脸庞满是焦急之色。

放下手中的茶盏,端坐在石凳上的苟道人笑而不语,食指、大拇指相互摩擦,意思不言而喻。

“大师,这是一两银子。”一个银白色、胖乎乎的元宝放在石桌上。

苟道人眼睛一亮,右手拂过石桌,银元宝瞬间消失不见,一副市侩、贪财的模样。

仿佛此前的仙风道骨都是装的。

摸着衣袖里硬邦邦的元宝,苟道人站起身来,指着西方一处山峦,“就是那里!”

“沿着青衣江,往西五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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