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丁点响动惊扰了御座前那位杀伐果决的太子殿下。
江凛面沉似水,缓缓将那柄染血的“定疆”剑归入鞘中。
“锵”的一声轻鸣,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回荡,敲在每个人的心尖上,分外刺耳。
“户部尚书何在?”
那身形微胖的户部尚书浑身一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出队列,额头上冷汗涔涔。
“臣……臣在!”
“即刻点验八千石粮草,火速运往盐城,不得有丝毫延误!”
“是,是!臣,臣遵旨!微臣即刻去办!”
户部尚书哪还敢有半分迟疑,连滚带爬地应承下来。
先前那些跟着赵炳坤摇旗呐喊的官员,此刻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生怕太子下一个就点到自己的名字。
江凛的动作,震慑了满朝文武。
【战意值 100】
【战意值 80】
【战意值 150】
……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接连不断地响起。
他能清晰感觉到,朝堂之上,那些原本飘忽不定、首鼠两端的意志,此刻正因为他雷霆般的手段而重新凝聚起来,变得坚定。
再加上捣毁敌军粮草士气高涨,战意值迎来了新高度。
【当前拥有总兵力:3.5万人】
【当前拥有战意值:2800】
还差200点,便能再换一张【点将卡】。
手中,还有三张卡牌尚未启用。
赵炳坤虽死不足惜,但他临死前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仅凭大夏眼下这点家底,盐城失守,恐怕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但现在,他来了,一切就未必了。
退朝之后,江凛并未直接回太和宫歇息。
反而直接去了户部衙门,要亲自盯着粮草的调运。
如今国库已然见底,这八千石粮草,几乎是刮空了北疆城最后一点存粮。
“太子殿下,粮草已经开始装车启运。”
户部尚书小心翼翼地禀报,脸上带着几分愁容:“只是……城中百姓的口粮,恐怕……撑不过十日了。”
江凛背着手,站在粮仓之外,看着一袋袋军粮被士兵们扛走,心中飞快盘算。
时已入深秋,按照常理,各地的秋粮也该陆续征缴入库了。
他意念微动,注意力集中到了青史兵鉴之上。
【巾帼·妇好】:提升己方所有女性后勤能力。
“发动【巾帼·妇好】。”
一道旁人无法察觉的波动,以江凛为中心,悄然扩散开去。
他并不完全清楚这能力的具体运作方式,但系统既然如此标注,想必定有其神效。
接下来的几日,江凛除了批阅堆积如山的政务,便是密切留意着各地秋粮征收的进展。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不过短短三五日功夫,各地呈报上来的秋粮数目,竟然比往年丰年预估的还要多出足足三成有余!
户部尚书拿着汇总的账册,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连连称颂太子殿下洪福齐天,乃是苍天庇佑大夏。
江凛心中雪亮,这突如其来的丰收,定然是【巾帼·妇好】卡牌的神奇效果了。
虽然具体是哪些默默无闻的女性在后勤上爆发了惊人潜力,他不得而知,但结果无疑是喜人的。
有了这批秋粮的及时补充,北疆城的粮草危机总算暂时揭过,朝堂也因此安稳了不少,少了许多聒噪的声音。
江凛也趁此机会,大笔一挥,提拔了几个在先前粮草风波中立场坚定、颇有才干的年轻官员,进一步将朝中权力抓在自己手中。
日子一天天平稳过去,北疆城内秩序井然,先前因战事而起的惶恐不安,也渐渐被压了下去。
然而,这短暂的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却从未停歇。
这日,一道盐城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北疆城的宁静。
“报!太子殿下!盐城急报!十万火急!”
一名浑身浴血、风尘仆仆的信使,连滚带爬地冲入承明殿,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江凛一把夺过战报,迅速展开。
信上寥寥数语,却字字千钧:胥、燕两国联军在休整了十余日后,终于再度集结重兵,兵锋再度直指盐城!
这一次,敌军来势汹汹,兵力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传令下去!”江凛猛地站起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命廖德将军务必沉着应战,盐城城防坚固,新运粮草足以支撑月余,让他们尽管放马过来!”
他清楚,真正的硬仗,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盐城。
高耸的城墙之上,大夏的旌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廖德将军身披玄铁重甲,满头布满尘土的黑发在风中飞舞,那双久经沙场的虎目,锐利如鹰。
城外,黑压压的胥、燕联军营帐连绵不绝,铺天盖地,仿佛要将小小的盐城一口吞噬。
“将军,敌军已将盐城三面合围,只留下西门未曾布防。”手下站在身侧,面色凝重地开口。
“看他们的架势,是想围点打援,或者逼我们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
廖德冷哼一声,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鼠辈!上次被我一把火烧了粮草,这回倒是学乖了,知道先扎稳营盘,徐徐图之。”
敌军并未立刻发动猛攻,而是采取了围困的策略,步步为营。
转眼,五日时间悄然而过。
城外的敌军每日只是派遣小股部队在城下耀武扬威,擂鼓呐喊助威,却迟迟不发动实质性的攻城行动。
盐城之内,军民一心,守备森严,丝毫没有因为被重重围困而显露出半分慌乱。
太子殿下先前那场奇袭九垓镇、火烧连营的大胜,以及后续源源不断运抵城中的粮草,早已将城中士气鼓舞到了顶点。
胥国主帅大帐之内,气氛有些沉闷。
“元帅,这盐城守军倒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咱们围了他们整整五日,城内竟然连半点骚动的迹象都没有!”一名偏将忍不住抱怨道,眉头紧锁。